文廷式娴习经史旧文,而西方资产阶级的军事、经济、政治、文化业已浸入中国,如当时李提摩太之西方学说就已经深入士大夫阶层之心,国内涌现出康有为、梁启超的维新学说及郑观应之《盛世危言》等,廷式博学强识,自然不甘落后。他们同声相求,立意维新。当时政局内则宫廷龃龉,母子水火;外则恭、醇两王,以兄弟而隐争政柄。辅国之二三枢臣如翁同和、李鸿藻、徐桐、孙毓汶辈,大启门户之见;疆吏中之李鸿章与枢臣翁同和又积怨不相能。文廷式能经常亲近德宗,乃以改革政制创立维新之说,乘机陈述,由此帝眷极隆。
中法战争之后,日本用兵朝鲜,中日之战迫在眉睫。这时文廷式忧心如焚,力主抗战并上书参劾李鸿章,谓“畏葸求和,挟夷自重”,应交部严加惩处,并将中日草约内容首先遍示同人。当时友人等多劝文廷式,以和约将成,言之何益,并为文氏忧。而廷式曾答曰:“父母病患,即不可为时,岂能坐视不进药乎。”以李鸿章为首的主和派对文恨之刺骨。廷式得知慈禧有黜废德宗之谋,以内忧外患将覆亡而忧虑。适时刘坤一总督由南京北上,率大军进驻津、榆,以防日本内侵,文以时机迫切,秘告刘废立之事,痛陈利害,刘极动容,嘱文廷式代拟奏章上奏。慈禧览奏后,亦虑及国内外多事之秋,恐有激变,废立之说始寝。当中日辱国条约(《马关条约》)到京时,以文廷式为首约数同寅签名上奏,内有“约成则辱国病民,莫此为甚,将何以见列祖列宗于地下”等语。慈禧阅奏大怒,将奏折掷地,议将重责。一八九五年春又上奏,制止和约中赔款割地之请。后以国事至此,已不可为,经友人劝告,乃以回籍修墓为名,乞假南行。
越数月入京销假。在南京上船经上海北上时,上海道刘麒祥在道署设宴招待,意甚殷勤。宴后回船发现衣箱三只被盗,立即通知海关道、上海道及上海县,要求设法侦缉。不久,上海道台刘麒祥即侦获盗犯将原物追回。文廷式打开衣箱发现除衣物及现洋数百元外,有两本内涉及慈禧与李鸿章误国事之奏稿遗失,阴悉必入李鸿章之手,祸将及身,但仍处之泰然。刘麒祥者,李鸿章之姻亲,奉李之命周旋文氏,将伺机倾陷,文不之知也。刘将盗去的奏章草稿,星夜递呈李鸿章,李又密呈于慈禧。此为后来文廷式被参劾罢官原因之一。(www.xing528.com)
在中日和约成立后,文廷式在北京与梁启超等倡立强学会,以“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立说,宣扬变法,君主立宪势在必行。当时文认为“变法阻力小,革命尚非其时”(时孙中山先生已倡革命之说)。都中公卿入会者颇多,公推文廷式为会长。康有为入都后,亦加入强学会。文廷式力主效法日本明治维新,重立新政,奋发图强,整振国威,甚为德宗所赞许。因而更为以慈禧为首的李鸿章等投降保守派所憎恨。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