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国联军攻占大津,立即暴露出其强盗行径,人民遭到了空前的浩劫。在都统衙门建立后,烧杀淫掠的暴行仍时常发生,洋兵经常三五成群向各铺户及居民搜索鸡、鸭、鸡蛋、西瓜、并搜掠首饰银币,“翻箱倒笼,尽其所欲而去”,若“稍不如意,即开枪轰击”。他们将掠得之物公开售卖,无人制止。[3]这些罪行,帝国主义分子也不得不承认:“临时政府曾通知中国居民回来各安生业,但城内对于中国人并不安全,妇女和财产日夜都遭到外国兵的任意蹂躏和抢劫。而新政府对于各国无纪律的士兵无法控制”,以致后来“天津情况很糟,破坏秩序和法律的有增无减”。[4]在天津城郊各村也遭侵略军践踏,无一幸免。如独流镇、高家庄等十余村被焚,凡是义和团活动过的村镇“无不枪炮齐施,痛加杀戮”,仅独流镇就“焚毁大半,居民死伤者,妇女被奸污者,不计其数”[5]。至于洋兵在街上调戏妇女、污辱行人、打骂居民、任意罚款、滥抓苦力等等为非作歹之事,更是层出不穷。被巡捕抓来的苦力,身穿属国服装并配戴标志符号,强迫拉纤,扛抬赃物。凡是犯了洋人所谓“禁条”者,或身浇凉水、顶砖罚站;或充当苦力,白天劳动,夜间坐牢;甚至处以死刑。所有这些都是在都统衙门殖民统治期间,在光天化日之下屡次发生的,充分暴露出殖民主义者的野蛮性。
除各国侵略军、外国巡捕的暴行之外,一千余名中国巡捕依仗洋人势力,助桀为虐。他们借“搜索军械”之名,欺压百姓,大量掠劫民间财物,攫为己有。
在都统衙门对天津地区殖民统治期间,在各国侵略者大肆烧杀淫掠之际,连帝国主义分子杜德维也很担心中国人再度起来把侵略者赶出去。他说“这些暴行只会加强各地排外情绪,并可能使全国的革新派和保守派都联合起来,一致赶我们出去。”[6]
在都统衙门统治下,天津人民承受了空前沉重的苛捐杂税。据《天津都统衙门告谕汇编》、《天津政俗沿革记》等书记载,都统衙门开办工巡局,创征铺捐(商铺、货栈、当铺)、房捐(分瓦、灰、土三等)、车捐(分大车、小车、地扒车、人力车),分等抽收。都统衙门创征的捐税,名目繁多,数不胜数。全部税收每月约为白银十五万两。现将当时十一种重要的捐税情况列表如下(注:均为月捐):
都统衙门从一九〇〇年十一月收税起至一九〇二年八月十五日止,共收捐税总数达2,758,651.18两,[7]这笔收入养活了大批洋人官吏、巡捕和万余侵略军。每个侵略军头子,如都统每人每年的薪金高达一万五千元。而广大人民的生活又是怎样呢?当时天津百货上涨,物价腾贵也达到了惊人的程度,根据历史资料记载,天津在洋货充斥、白银外流的情况下,十年间,米、面、油、炭、柴、猪肉的价格都上涨了一倍或一倍以上,各种蔬菜大约上涨了三倍,房租上涨了一倍半。[8]实际物价上涨的倍数还要多。至一九〇二年物价继续上涨,当时天津大米每袋的实际价格为13.4元,要比一八九二年上涨三倍多,甚至一般百货上涨了十倍。[9]物价上涨主要是由于外货充斥、白银外流和八国联军的入侵、外国长期驻兵造成的。(www.xing528.com)
物价上涨,银价也随之而涨,但照常用银子上捐纳税。广大劳动人民遭受盘剥,成千上万的人们的生活受到严重威胁。《闻见录》记载称:“惟贫寒之民及赔累铺户而令按例输捐,是不免竭蹶,况在兵燹之后,失业者多,既无生财之道,又需设法输捐,则苦累情形,不问可知。”甚至从举人到童生所有读书的人,其中大多数去贩卖字画、玩物,藉以为生。
帝国主义为了长期对天津进行经济侵略,都统衙门建桥修路,强迫人民迁徙,使居民备受痛苦。据载:自闸口至南门外桥子以东“所有居民铺户,速行迁徙,其房间令各房主自为拆毁,即以其地修筑马路一条,以宽六丈为度,该处居民扶老携幼迁徙者,涕泪交流焉。”[10]被拆的数百家民房,房主所得到的只是有名无实的补偿费。这只不过是天津无数受难者的一些例子,类似的事情是记不胜记的。此外,有的房屋强行没收,有的作为军用,有的拨给教会,这就使天津更多的人民无家可归,流离失所。一九〇〇年冬天,成群结队的饥民,被工头廉价雇去从事拆城、修路、挖河、建桥等繁重劳动。
天津还有不少居民是依靠撑船、拉车为生的,他们虽然缴纳繁重的船税车捐,而他们的车辆及船只往往被都统衙门强行征用,为联军从事运输。当时“任何种类的大小船只,即或证明是从外国地来的,都被漆上‘英国87’‘美国运输63’等字样,或者是挂上神秘的T·P·G(即天津都统衙门的英文缩写—引者)的旗号,表示已被天津临时政府登记征用。大车、独轮车和人力车,甚至许多牲口身上都漆上标志。”[11]更值得注意的是,当时在天津的英军竟诱骗中国人当兵,将所“招募”来的数百名中国人,加以训练,然后分批送往威海卫,组成“华勇团”,供其驱使。
帝国主义的残酷野蛮统治使天津人民陷入沉重的民族灾难之中,过着奴隶般的悲惨生活。反抗斗争是他们唯一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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