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柳亚子致力于推广白话诗

柳亚子致力于推广白话诗

时间:2023-09-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此际,柳亚子对白话诗的看法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1924年6月,南社社员吕天民写信给柳亚子,批评以白话写作的新诗。对此,柳亚子一一作了解释。尽管柳亚子赞成白话诗,但是,他对于胡适的创作实践却并不欣赏。在“五四”时期出现的诗人中,使柳亚子倾心赞美的乃是郭沫若。

柳亚子致力于推广白话诗

柳亚子是个不断进步、不断求新的人,因此,他和胡适文学主张上的对立并没有坚持多久。

“五四”运动后,柳亚子逐渐感到,做白话文的人,怀抱的主张大都和他相合,而做文言文去攻击白话文的人,其主张则和他相距太远。同时,他也感到,用文言文表达新思想,确实困难,恍然悟到必须有“新工具”。这样,他便决心加入新文化运动,并酝酿改组南社

1923年5月,柳亚子与叶楚伧、胡朴安、余十眉、邵力子、陈望道、曹聚仁陈德徵等人发起组织新南社。10月14日,该社成立,沈雁冰(茅盾)、刘大白等新文学作家陆续成为社员。新南社骨干朱少屏曾邀请胡适加入,遭到拒绝。[251]

新南社以响应新文化运动为主旨。在《新南社成立布告》中,柳亚子回溯历史,检讨南社在辛亥革命后逐渐堕落的原因,他说:

二次革命失败,社中激烈份子,更牺牲了不少,残余的都抱着“妇人醇酒”消极的态度,做的作品,也多靡靡之音,所以就以“淫滥”两字,见病于当世了。

他又说:

旧南社的朋友,除了少数先我觉悟的以外,其余抱着十八世纪遗老式的头脑,反对新文化的,竟居大多数。那末,我们就不能不和他们分家,另行组织,和一班新朋友携手合作起来,这新南社便应运而生,呱呱堕地了。[252]

胡适曾批评南社的作品“夸而无实,滥而不精,浮夸淫琐”,从上述柳亚子的言论可以看出,他认真考虑过胡适的批评;他之所以毅然和“旧朋友”分家,组织新南社,和胡适的批评不无关系。

这一时期,柳亚子已经成为白话文学的积极护卫者。1923年11月1日,他在《答某君书》中说:

承询旧文艺与新文艺之判,质言之,即文言文与语体文耳。仆为主张语体文之一人,良以文言文为数千年文妖乡愿所窟穴,纲常名教之邪说深入于字里行间,不可救药,故必一举而摧其壁垒,庶免城狐社鼠之盘踞。[253]

将文言文斥为“文妖乡愿”的窟穴,揭示反对文言文和反对“纲常名教”之间的关系,主张“一举而摧其壁垒”,完全是《新青年》同人的观点。

胡适在与陈独秀钱玄同等人的通信中,曾盛赞《水浒》、《儒林外史》等白话小说,柳亚子完全同意这一看法。在《答某君书》中,他又说:

《儒林》处科举万能之世,而痛骂时文;《水浒》处君权专制之下,而昌言革命。其思想高尚,出唐、宋八家万倍。学校采其菁华,定为课本,何嫌何疑?[254]

以为《儒林外史》、《水浒》的成就远远高于唐、宋八大家的古文,可以列为学校教材,这也是《新青年》同人的观点。

当时,守旧派攻击胡适等人提倡白话是由于学问不够,对此,柳亚子反驳说:(www.xing528.com)

仆意适之辈对于所谓国学,其程度至少在林纾之上,而主张语体文之仆,至少亦尚在足下之上也。[255]

从胡适的反对者转变为胡适的支持者,反映出柳亚子思想的巨大进步。也反映出新文化运动的日益深入人心。然而,柳亚子毕竟是柳亚子,他并不一味附和胡适。函末,柳亚子赘言称:

胡适之以《努力周报》取媚吴、陈,其人格已与梁任公等夷,仆极不满,以其为新文学首难之胜、广,故特举以为例,非崇拜其人也。[256]

柳亚子论文、论人,感情热烈,爱憎鲜明,常常因政治倾向而抹杀其余,然而于胡适,却能在批评其以《努力周报》“取媚”吴佩孚陈炯明的同时,承认其为“新文学首难”的陈胜、吴广,表现出理智的、科学的态度。

此际,柳亚子对白话诗的看法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1924年6月,南社社员吕天民写信给柳亚子,批评以白话写作的新诗。其理由之一是新诗缺乏音节。他说:“既叫新诗,无论四言、五言、六言、七言或长短句,总应该有相当的音节。”其理由之二是新诗的内容:“满纸都是姐呀,妹呀,花呀,叶呀,其立意无非害单相思病。”其理由之三是新诗爱用“呀哟吗呢”等语气词。如此等等。对此,柳亚子一一作了解释。他说:

我的主张,文学是善于变化的东西,由四言变而为五七言,由五七言古体变而为律诗,变而为词,再变而为曲,那么现在的由有韵诗变为无韵诗,也是自然变化的原则,少数人的反对是没有效力的。[257]

承认文学是“善于变化的东西”,表明柳亚子已经放弃了“形式宜旧”的看法,并且接受了胡适在“五四”前后大力倡导的“历史的文学观念论”。信中,柳亚子谆谆劝告吕天民,自己喜欢做旧诗,尽做不妨,但是切不可反对新诗,不能当“新顽固”派。他说:

祝你努力于革命的文学(是你所谓新其意思)和文学的革命(是你所谓新其体格)。[258]

既赞成革命文学,又赞成文学革命,表明柳亚子已经完成了从辛亥到“五四”的飞跃。

尽管柳亚子赞成白话诗,但是,他对于胡适的创作实践却并不欣赏。在“五四”时期出现的诗人中,使柳亚子倾心赞美的乃是郭沫若。1924年7月,柳亚子读了郭沫若的《匪徒颂》,曾经写过一篇热情洋溢的评介文章,中云:

自从《新青年》杂志提倡白话诗以来,在中国文坛上突起了一支生力的革命军,对于思想学术界都起重大的变动,我觉得是非常有关系的。[259]

肯定《新青年》提倡白话诗的功绩也就是肯定胡适,但是,柳亚子又说:“在许多白话诗集当中,我最爱读的是郭沫若先生《女神》集里六首《匪徒颂》,有高视阔步不可一世的气概”,“是白话诗集中无上的作品”。后来,有人将新诗分为郭沫若、徐志摩闻一多三大派,认为“郭诗是一条疯狗,徐诗是一个野鹤,闻诗是一匹猫”,柳亚子又曾明确表示:“我是宁愿赞同疯狗的。”[260]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