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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念和事实的关系,壶里春秋的探讨

时间:2023-09-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可见,只要继续把观念形态理解为纯精神的东西,以此来限制文化的涵义范围,则我们面对历史实际的时候,便很快陷入自相矛盾。既然如此,我们看待作为观念形态的文化,便理所当然地要承认它的物化表现;我们研究文化史,便理所当然地要综合考察人类所创造的精神文化和物质文化。

观念和事实的关系,壶里春秋的探讨

马克思主义者提到文化,一般都指作为观念形态的文化。但这个涵义怎么理解,却也有问题。

本来,毛泽东说“一定的文化(当作观念形态的文化)是一定社会政治经济的反映”,很明白是将文化与政治、经济相对而言。

即使按照观念形态等于纯精神东西的说法,那也不可能将文化的涵义限制在纯精神范围之内。黑格尔说得好:那种认为理性是有其界限的说法,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正是规定某物为极限时,就已经在超出这个极限了”。假如我们一面提出限制云云的要求,一面又认为文化史除思想学说以外,还应该研究社会风尚、文化设施乃至科学事业的发展史,岂非自己就在超出自己规定的限制么?

例如社会风尚,谁都知道其中包括人们的吃喝住穿方式,而吃喝住穿方式便是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的相互结合。同样,文化设施,医院、体育场、剧场、音乐厅、广播台、电视台、图书馆博物馆、俱乐部等,它们的发展也决不仅仅取决于精神生活的需要,更有力的推动因素倒是物质生活方式的发展水平。至于自然科学的事业和设施的发展史,倘要列入文化史的话,就越发超出了上面说的限制,因为科学是一种生产力、科学本身并不受某种意识形态的限制,已被事实所证明。

可见,只要继续把观念形态理解为纯精神的东西,以此来限制文化的涵义范围,则我们面对历史实际的时候,便很快陷入自相矛盾。看来,还是得由矫正我们对观念形态的误解入手。(www.xing528.com)

观念形态,作为一定观念的凝固状态,与纯抽象的思想意识是有区别的。它当然是人们的思想过程的产物,但它更集中地显示观念同自己的物质生活条件的联系。如恩格斯所说,“头脑中发生这一思想过程的人们的物质生活条件,归根到底决定着这一思想过程的进行,这一事实,对这些人来说必然是没有意识到的,否则,全部意识形态就完结了。”没有意识到,不等于没有表现。相反,任何观念形态一经产生,便处处在人们的历史活动中间显示自己的存在。我们在精神生活的领域里见到它,我们在物质生活的领域里也见到它。哲学宗教艺术、法学、道德等,当然是观念形态的形式,而社会风尚、生活习惯、教育方式等,同样到处可见观念形态的踪影。在人类的幼年和童年,文字还没有产生或者刚产生而不普及,观念形态的各种形式便已在人们的物质生活中间到处留下随后者的发生而发生的痕迹。所以,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将史前期和文明初期人类社会生活的各种遗物遗址,统统名之曰“文化”是正确的,因为他们看出那些古物遗存中间表现着观念形态的差别和变化。

这就表明,作为观念形态的文化,没有理由被限制在纯抽象的思想领域。辩证法本来不知道什么是绝对分明的界限,在观念形态和物质生活中间没有横亘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其实,文化与政治之间也没有这样的鸿沟。马克思、恩格斯便将政治说成观念形态的一种形式。

既然如此,我们看待作为观念形态的文化,便理所当然地要承认它的物化表现;我们研究文化史,便理所当然地要综合考察人类所创造的精神文化和物质文化。为了避免同一般所说的物质性东西相混淆,也为了避免同经济史和政治史的研究对象相重复,我们不妨将历史上的物质文化,称之为物化了的精神。

198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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