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孟:揶揄庄王的封建手段

故事回放

优孟，楚庄王手下的一个文官，以下说的就是他劝谏楚庄王的一个有趣故事。

话说“春秋五霸”之一的楚庄王，他在争得中原霸主地位后，逐渐骄傲起来，而且开始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也没有当年争夺霸权时的那种锐意进取精神了。

一次，楚庄王得到一匹身躯高大、色泽照人的骏马，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于是，庄王便从此一心扑在这匹马身上，不仅每日抚弄几次，而且还给它“衣以文绣，庇以华屋，席以露休，啖以枣脯”。不想此马没有福份消受，不久，便肥死了。庄王为之沮丧不已，好像死了亲爹娘似的。最后，庄王为了表达他对爱马的真情，决定为马发丧，以棺埋之，以大夫礼葬之。庄王的决定一发布，立即遭到众臣的反对，许多忠直之士以死相谏，但庄王主意已定，谁也无之奈何。

正当群臣摇头叹息之际，突然殿门外传来号啕大哭之声，庄王惊问是谁，左右告之是侍臣优孟。于是，庄王立即传令优孟进见，问道：“爱卿，何故伤心大哭？”

优孟一边擦眼泪，一边悲痛欲绝地说道：“堂堂一个楚邦大国，有什么事情办不到，有什么东西得不到？大王将自己所爱之马以大夫之礼下葬，不但不过分，而且规格还嫌低了。我请大王将自己所爱之马以国君之礼葬之，赐以玉雕棺材，而且要全国老幼负土掩埋，通知邻国来唁悼，这样让诸侯们也好知道大王你看重马而轻于人，这难道不是很明智的举动吗?”(www.xing528.com)

优孟的话音刚落，群臣一片喧哗，都觉得优孟说的十分荒唐。庄王一听，却沉默不语，细细品味优孟话中的真意。寻思良久，低着头慢慢地说：“我说以大夫之礼葬之，确实太过分，但话已传出，于之奈何？”

优孟一听，马上接口道：“我请大王将死马交给厨师，用大鼎烹任，放上姜枣、椒兰等佐料，马肉让群臣饱餐一顿，马骨头以六畜之常礼下葬。这样，天下人以及后世就不会笑话您了。”于是，庄王按优孟的主意办理，群臣与优孟一道，吃到了庄王爱马之肉，抹抹嘴巴，扬长而去。

君主有失，为臣讽刺劝止，这是古之常理。但是，楚庄王不但晚年爱马成癖，玩物丧志，而且在作出以大夫礼厚葬死马的决定后，听不进直谏的苦口良药，险些酿成大错。

手段点拨：

优孟因侍从庄王多年，熟知庄王的性情，知道此时的庄王，忠言直谏、强行进谏都是行不通的。因此，他在获悉群臣劝谏失败之后，采取一种“正话反说”的手段，先顺着庄王之意说下去，自然地在顺依顺颂中露出揶揄讽刺。先指出楚国是个实力雄厚了不起的国度，什么事情都可以办得到，那么大王以大夫礼葬爱马有什么过分？应该以人君之礼葬之。这些话在庄王听来自然适意，甚至感谢优孟对自己爱马心情的深刻理解。但是，后来优孟把顺颂顺依之说自然地推向极端，或者说是水落石出，大王以国君之礼厚葬爱马，这着实是“贵马”之举，但是在它的反面是“贱人”。“贵马”精神的后面烘托出另一相反的又正是劝谏的真意，讽谏楚庄王“贱人”的昏庸举动，从而把楚王逼入死胡同，不得不回头，改变自己的决定。此一例，使人们佩服优孟“正话反说”的机智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