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避讳情形复杂,不过大体上有避正讳、避嫌名、避偏旁字等几种。避正讳指避君主等之名及名之相同字,避嫌名指避与正讳音同或音近之字。唐以后,避讳逐渐烦苛,嫌名的范围进一步扩大,除正讳的同音字外,正讳字的声符、以正讳字为声符的字、与正讳字同声符的字都要避讳。另外,避讳之初,对于二字之名,只须避免二字连用即可视作避讳,无须为其中的每一个字都避讳,也就是《礼记·曲礼上》所谓的“二名不偏讳”。但从唐代开始,二名中的每一字均须避讳[6]。
藤本《说文》中的避讳现象很多。避讳的方式主要是缺笔,其次是代字。其中缺笔以省去避讳字的最后一笔为主,代字有以音同或音近字代讳字的,也有以同义之字代讳字的。藤本《说文》避讳较多的原因在于其中既有清讳,又有宋讳。宋代讳例之严、讳字之多空前绝后[7],据《附释文互注礼部韵略》附载《淳熙重修文书式》,北宋一朝须避讳之字就有二百多[8]。大概藤本《说文》刊刻时所依据的宋版《说文》原本就有缺笔避讳的文字,藤本为保持原貌,将这些避讳字原样照刻。其中宋讳和清讳有一部分相重合,为“数朝同讳”[9]。陈垣《史讳举例》卷五《数朝同讳例》云:“有一字而数朝同讳者。……后魏献文帝名弘,唐高宗太子亦名弘,宋太祖之父名弘殷,清高宗名弘历。……宋讳玄,清亦讳玄。因是之故,古书传写,或改或阙,极不易读。一弘字也,常与宏混;一玄字也,常与元混。不知谁当为弘,谁当为宏,谁为宋讳,谁为清讳矣。”藤本《说文》中有些讳例如以“元”代“玄”、以“宏”代“弘”到底是宋讳还是清讳很难断定。不过藤本《说文》对于清代应避讳之字在作为字头小篆时都以缺笔或同音替代的方式避讳,如《肉部》“胤”小篆作“”,省右画;《玄部》“玄”小篆作“”,下部有省缺;《页部》“颙”小篆作“”,省缺右下部;《玉部》“琰”小篆作“”,省右下笔;《日部》“曆”小篆作“”,省下部“日”旁;《示部》“禛”小篆作“”,以同音字代替。宋代讳字只体现在除作为字头的小篆外的正文中。避讳现象可以透露出古书的真伪和时代信息[10]。下面我们对《藤本》说文中的避讳现象作一详细梳理和归纳,以此来推测其所据版本的时代和来源。篇幅所限,文中的例证都是举例性质。(www.xing528.com)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