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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吕氏春秋先秦史料考订编年

时间:2023-09-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启1.夏后伯启与有扈战于甘泽而不胜,六卿请复之,夏后伯启曰:“不可。吾地不浅,吾民不寡,战而不胜,是吾德薄而教不善也。”于是乎处不重席,食不贰味,琴瑟不张,钟鼓不修,子女不饬,亲亲长长,尊贤使能,期年而有扈氏服。《史记·夏本纪》:夏后帝启,禹之子,其母涂山氏之女也。有扈氏不服,启发之,大战于甘。将战,作《甘誓》,乃召六卿申之。约前1976年—前1896年相土1.乘雅作驾。

夏-吕氏春秋先秦史料考订编年

1.夏后伯启与有扈战于甘泽而不胜,六卿请复之,夏后伯启曰:“不可。吾地不浅,吾民不寡,战而不胜,是吾德薄而教不善也。”于是乎处不重席,食不贰味,琴瑟不张,钟鼓不修,子女不饬,亲亲长长,尊贤使能,期年而有扈氏服。(《先己》)

【考订】《尚书·甘誓》:大战于甘,乃召六卿。王曰:“嗟!六事之人,予誓告汝:有扈氏威侮五行,怠弃三正;天用剿绝其命,今予惟恭行天之罚。左不攻于左,汝不恭命;右不攻于右,汝不恭命;御非其马之正,汝不恭命。用命,赏于祖;弗用命,戮于社。予则孥戮汝。”

史记·夏本纪》:夏后帝启,禹之子,其母涂山氏之女也。有扈氏不服,启发之,大战于甘。将战,作《甘誓》,乃召六卿申之。启曰:“嗟!六事之人,予誓告女:有扈氏威侮五行,怠弃三正,天用勦绝其命。今予维共行天之罚。左不攻于左,右不攻于右,女不共命。御非其马之政,女不共命。用命,赏于祖;不用命,僇于社。予则帑僇女。”遂灭有扈氏。天下咸朝。

按:上文有禹伐有扈记载,这里是启伐有扈。《先己》此段所言启伐有扈氏与《史记》、《尚书》不同,重在言启以德服有扈,而非以武力攻灭之,可作研究启伐有扈史研究之资料。《帝王世纪》:“(启)年八十余而终。”则启年代约为前1976年至前1896年。

【系年】约前1976年—前1896年

相 土

1.乘雅作驾。(《勿躬》)

【考订】《荀子·解蔽》云:乘杜作乘马。

《世本》(张澍粹集补注本):相土作乘马。

按:《荀子·解蔽》杨倞注云:“《世本》云:‘相土作乘马。’杜与土同。乘马,四马驾车,起于相土,故曰‘作乘马’。以其作乘马之法,故谓之乘杜。乘,并音剩。相土,契孙也。”[1]相土也作相杜。陈奇猷说:“《庄子·让王·释文》云‘土,敕雅反’,是土、雅同韵。考《礼记·乐记》:“以雅与旅、鼓、武、语、古、家、下相协,是‘雅’字古音确隶鱼部,而与‘土’为同部字,故乘杜、乘土、乘雅一也。”[2]故乘雅即相土、相杜。相土,杨倞注为契之孙。张澍云:“《纪年》云:‘帝相十五年,商侯相土作乘马。’而《玉篇》云:‘黄帝臣相乘马。’以相为黄帝臣。”[3]则相土年代有契、夏后相、黄帝三说。据《史记·殷本纪》,契为帝喾之子,契长而佐禹治水有功,相土为契之孙。则相土大致生活在夏后相之世。张澍引《纪年》的说法大致是不差的。夏代启之后各帝年代多有异说,且各书记载不一。这里不予系年。

1.王冰作服牛。(《勿躬》)

【考订】《世本》(王谟辑本):胲作服牛。

按:宋衷曰:“胲,黄帝臣也。又云:少昊时人,始驾牛。”王国维以为篆文“冰”与“亥”字相似。该即胲。服牛,即《天问》篇“恒秉季德,焉得夫朴牛”中的“朴牛”,也即《大荒东经》之“仆牛”。《山海经》、《天问》、《吕览》、《世本》皆以王亥为始作服牛之人[4]。王说是,此为夏王亥。《汉书·古今人表》有“垓”,为冥之子,微之父。《史记·殷本纪》:“冥卒,子振立。振卒,子微立。”振,《索隐》:“《系本》作‘核’。”核,即垓。则“振”即垓。《索隐》:“微字上甲,其母以甲日生故也。”此在位时间无考。

孔 甲

1.夏后氏孔甲田于东阳山。天大风晦盲,孔甲迷惑,入于民室。主人方乳,或曰:“后来,是良日也,之子是必大吉。”或曰:“不胜也,之子是必有殃。”后乃取其子以归,曰:“以为余子,谁敢殃之?”子长成人,幕动坼橑,斧斫斩其足,遂为守门者。孔甲曰:“呜呼!有疾,命矣夫!”乃作为“破斧”之歌,实始为东音。(《音初》)

【考订】《史记·夏本纪》:帝厪崩,立帝不降之子孔甲,是为帝孔甲。帝孔甲立,好方鬼神,事淫乱。夏后氏德衰,诸侯畔之。

论衡·书虚》篇曰:夏后孔甲田于东蓂山。天雨晦冥,入于民家。主人方乳,或曰:“后来之子必贵。”或曰:“不胜之子必贱。”孔甲曰:“为余子,孰能贱之?”遂载以归,坼橑,斧斩其足,卒为守者。

按:《吕氏春秋·音初》高诱注:“孔甲,禹后十四世皋之父,发之祖,桀之宗。”许维遹曰:“《竹书纪年》:‘夏帝孔甲三年,畋于 山。’即其事也。”孔甲生卒年不详。

1.夏桀染于干辛、岐踵戎。(《当染》)

【考订】《墨子·所染》:夏桀染于干辛、推哆。

按:《吕氏春秋·当染》高诱注:“干辛、岐踵戎,桀之邪臣。”下文《慎大》有云“桀为无道,干辛任威,陵轹诸侯,以及兆民。”则干辛实是桀之佞臣。今本《竹书纪年》桀三十一年,商伐夏,战于鸣条,桀逃南巢,最后死于此。据此,则桀在位时间为三十一年。夏商分际之年,夏商周断代工程定为前1600年,则桀在位时间约为前1631年至前1600年。

【系年】约前1631年—前1600年

2.桀用羊辛。(《知度》)

【考订】《说苑·尊贤》:桀用干莘。(www.xing528.com)

按:羊辛,即干辛,又作干莘。

【系年】约前1631年—前1600年

3.使夏桀、殷纣无道至于此者,幸也。(《禁塞》)

【考订】按:夏桀,《吕氏春秋·禁塞》高诱注:“夏后皋之孙,癸之子也。”《史记·夏本纪》:“孔甲崩,子帝皋立。帝皋崩,子帝发立。帝发崩,子帝履癸立,是为桀。帝桀之时,自孔甲以来而诸侯多畔夏,桀不务德而武伤百姓,百姓弗堪。”此夏桀无道之事。《古本竹书纪年辑校订补》言桀:“筑倾宫,饰瑶台。”《文选·东京赋》注引作“夏桀作倾宫瑶台,殚百姓之财。殷纣作琼室,立玉门。”[5]此皆夏桀无道。《淮南子·俶真训》:“逮至夏桀殷纣,燔生人,辜谏者,为炮烙,铸金柱,剖贤人之心,析才士之胫,醢鬼侯之女,葅梅伯之骸。”则夏桀确无道至于此也。

【系年】约前1631年—前1600年

4.桀、纣知必国亡身死,殄无后类,吾未知其厉为无道之至于此也。(《禁塞》)

【考订】《史记·殷本纪》:夏桀为虐政淫荒,而诸侯昆吾氏为乱。

《新序·节士》:桀为酒池,足以运舟,糟丘,足以望七里,一鼓而牛饮者三千人。

又曰:纣作炮烙之刑。

按:桀无道恶名传之后世。

【系年】约前1631年—前1600年

5.夏桀、殷纣作为侈乐,大鼓钟磬管箫之音,以巨为美,以众为观,俶诡殊瑰,耳所未尝闻,目所未尝见,务以相过,不用度量。(《侈乐》)

【考订】按:夏桀无道,史书多有记载,作侈乐当为其一。《新序·刺奢》:“桀作瑶台,罢民力,殚民财,为酒池糟堤,纵靡靡之乐,一鼓而牛饮者三千人。群臣相持歌曰:‘江水沛沛兮,舟楫败兮。我王废兮,趣归薄兮,薄亦大兮。’”亦见夏桀作侈乐。

【系年】约前1631年—前1600年

6.夏桀之所以死于南巢也。(《论威》)

【考订】《史记·夏本纪》:汤修德,诸侯皆归汤,汤遂率兵以伐夏桀。桀走鸣条,遂放而死。

《淮南子·本经训》:于是汤乃以革车三百乘,伐桀于南巢,放之夏台。

《古本竹书纪年辑校订补》:汤遂灭夏,桀逃南巢氏。

按:《殷本纪》:“桀败于有娀之虚,桀奔于鸣条,夏师败绩。”《正义》:“《括地志》云:‘高崖原在蒲州安邑县北三十里南阪口,即古鸣条陌也。鸣条战地,在安邑西。’”夏桀与商汤战,被败于鸣条。夏桀最终死于南巢,其地为今安徽巢湖境内。《史记正义》曰:“《括地志》云:‘庐州巢县有巢湖,即《尚书》‘成汤伐桀,放于南巢’者也。《淮南》云:‘汤败桀于历山,与末喜同舟浮江,奔南巢之山而死。’《国语》云:‘满于巢湖。’”故《论威》所言当为事实。

【系年】约前1631年—前1600年

7.桀为无道,暴戾顽贪,天下颤恐而患之,言者不同,纷纷分分,其情难得。干辛任威,凌轹诸侯,以及兆民。贤良郁怨,杀彼龙逢,以服群凶。众庶泯泯,皆有远志,莫敢直言,其生若惊。大臣同患,弗周而畔。桀愈自贤,矜过善非,主道重塞,国人大崩。汤乃惕惧,忧天下之不宁,欲令伊尹往视旷夏,恐其不信,汤由亲自射伊尹。伊尹奔夏三年,反报于亳,曰:“桀迷惑于末嬉,好彼琬、琰,不恤其众,众志不堪,上下相疾,民心积怨,皆曰:‘上天弗恤,夏命其卒。’”汤谓伊尹曰:“若告我旷夏尽如诗。”汤与伊尹盟,以示必灭夏。伊尹又复往视旷夏,听于末嬉。末嬉言曰:“今昔天子梦西方有日,东方有日,两日相与斗,西方日胜,东方日不胜。”伊尹以告汤。商涸旱,汤犹发师,以信伊尹之盟。故令师从东方出于国西以进。未接刃而桀走,逐之至大沙。身体离散,为天下戮。不可正谏,虽后悔之,将可奈何?汤立为天子,夏民大说,如得慈亲,朝不易位,农不去畴,商不变肆,亲郼如夏。此之谓至公,此之谓至安,此之谓至信。尽行伊尹之盟,不避旱殃,祖伊尹世世享商。(《慎大》)

【考订】按:此文言夏桀无道种种之状,个别细节未见他书记载。夏桀任用佞臣干辛,杀关龙逢,凌虐诸侯与万民,导致民心不再,天下动荡。桀还堵塞言路,以致汤奋起而灭夏。汤以伊尹为间谍,并最后大败夏桀,逐之大沙。大沙,吕调阳曰:“大沙即南巢也,今桐城西南有沙河埠,其水东经故巢城南,而东入菜子湖也。”[6]则夏桀死于南巢。《古本竹书纪年辑校订补》曰:“后桀伐岷山,进女于桀二人,曰琬、曰琰。桀受二女,无子,刻其名于苕华之玉,苕是琬,华是琰,而弃其元妃于洛,曰末喜氏。末喜氏以与伊尹交,遂以间夏。”范祥壅补曰:“《孙子·用间》篇:‘昔殷之兴也,伊挚在夏;周之兴也,吕牙在殷。故明君贤将能以上智为间者,必成大功。’伊挚即是伊尹,与此‘遂以间夏’语相合,可以互证。”[7]

【系年】约前1631年—前1600年

8.夏太史令终古出其图法,执而泣之。夏桀迷惑,暴乱愈甚。太史令终古乃出奔如商。汤喜而告诸侯曰:“夏王无道,暴虐百姓,穷其父兄,耻其功臣,轻其贤良,弃义听谗,众庶咸怨,守法之臣,自归于商。”(《先识》)

【考订】终古,人名,夏桀时太史。《汉书·古今人表》有“终古”,列中上,为夏太史令。

【系年】约前1631年—前16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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