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一个重要特征是自我意识的产生。虽然文艺复兴之后人们越来越看重自我,强调个性自由,但与自由同时相伴的还有平等、博爱等社会义务。进入工业社会以后,残酷的机械化物质生产使得人们感受到空前的压迫,前所未有地感受到自我价值的重要,人们越来越在自我镜像中发现了独异的自己。19世纪末,英国唯美主义运动首先提出了“为艺术而艺术”的主张,断言美才是艺术的本质,艺术不是人类社会生活的模仿,相反生活应该模仿艺术。艺术应该排除与社会政治、宗教、道德的联姻,更不能成为它们的附庸。唯美主义代表人物、英国诗人、剧作家王尔德指出:“艺术除了表现它自己之外,不表现任何别的东西。艺术有独立的生命,正如思想有独立的生命一样,而且完全以艺术自己的种种路线向前发展。”[3]就是说,艺术应该成为艺术自身,它什么也不为。虽然什么也不为的艺术到底是一个什么状态还很难说清楚,但唯美主义却为艺术理论提供了一个最动人的口号和旗帜,感召着艺术上的理想主义者努力去寻找最纯粹的艺术语言。为艺术而艺术的主张在20世纪发展成了形式主义的理论,认为“一件艺术品的价值必须通过其自身的标准和它内在的形式结构去判断”,艺术应该从自身寻找存在的理由和评价意义的标准,而不应受制于外在的诸种社会结构因素。形式主义强调艺术的形式因素具有独立的审美意义,将文本的形式结构作为艺术的核心。这种观点极大地影响了抽象的非再现性的现代艺术运动,并推动了结构主义和符号美学的产生和发展。为艺术而艺术的观念还表现为艺术的至上主义。俄罗斯画家马列维奇认为至上主义重新恢复了纯艺术的传统,“艺术不再关心为国家和宗教服务,不再希望去图解生活方式的历史,不想再与物体本身有什么关系,并且相信自己可以不靠“物体”(即“经过时间考验的生活源泉”)自是自为地存在。”[4]为艺术而艺术的主张是对表现艺术观的进一步发展,从强调主体的创造性到强调作品自身的独特价值,彻底抛弃了再现观。(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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