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明朝皇帝明孝宗的劾奸御史余濂及其贡献

明朝皇帝明孝宗的劾奸御史余濂及其贡献

时间:2023-09-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不久,明孝宗又擢升余濂为浙江道御史。余濂任职御史台后,尽职尽责,敢言直谏。这封疏奏主要是针对明孝宗皇后的两个弟弟寿陵侯张鹤龄、建昌伯张延龄的。明孝宗在明朝是一个较能励精图治的皇帝,对余濂的奏疏虽然没有采纳,但也没有指责怪罪余濂。在奏疏中,余濂认为明孝宗应做到六点。余濂在朝为官,对家乡都昌始终关心。虽然明孝宗没有采纳余濂的建议,陈澔直到清雍正年间才入祀文庙,但余濂心系乡梓之情已溢于言表。

明朝皇帝明孝宗的劾奸御史余濂及其贡献

罗水生

余濂

余濂,字宗周,号空夫(《余氏宗谱》载:余濂又号西港),明天顺七年(1463年)癸未九月十三日戌时生,今都昌县苏山乡波垅村委会新屋余村人。其曾祖余仲庆从余梓八村分迁新居,生二子:伯诚、伯恭。余伯诚“倜傥立家”,永乐初年,仗义纠众捐金助修白鹿洞书院,勒碑圣殿仪门,称“义民”。其父余嵩以明经选贡任广东韶州府推官;其母翁氏;其兄余澜为贡元,未任官职。

余濂少时聪慧,读书勤奋,于明弘治五年(1492年)壬子乡试中举人,于次年癸丑会试登毛澄榜为进士。他初任行人司行人,奉差三广,克慎勤勉,考绩优异。明孝宗“岁年屡阅名绩”,注意到了他。明弘治十一年(1498年)四月初八,明孝宗颁下褒封余濂的敕命。敕命说:“尔行人司行人余濂,儒业起家,贤科拔隽,列官朝籍,志克慎于操修,奉使藩方动必遵守矩度。”因而明孝宗说“宜有渥恩,以示褒劝,兹特进尔为修职郎”,并勉励余濂“益励初心,以守重任”。

不久,明孝宗又擢升余濂为浙江道御史。余濂任职御史台后,尽职尽责,敢言直谏。明弘治十二年(1499年)三月初一,余濂向明孝宗上《全外戚疏》。这封疏奏主要是针对明孝宗皇后的两个弟弟寿陵侯张鹤龄、建昌伯张延龄的。明孝宗皇后之父张峦原系“一介庶人”。明孝宗登基后,封张氏为皇后,并颁优礼于外家,皇后之父封公,皇后两弟一封侯一封伯,一门贵盛,当世罕有。张鹤龄、张延龄受封后,倚仗自己是皇亲国戚,骄纵肆虐,“纵家奴夺民田庐,篡狱囚,数犯法”,民怨沸腾。据《明史·后妃传》载,明孝宗“以后故不问”。虽然“中外诸臣多以为言”,给事中吴世忠、主事李梦阳俱上疏奏劾张鹤龄、张延龄兄弟,但“几得罪”明孝宗。面对这种情况,余濂依然强项直奏,以《为全外戚以崇君德事》为题,把二张的肆虐与明孝宗联系起来,恳切剖谏。奏疏首先指出,张家“膺侯伯之重,爵臻世胄之华阶,恩宠兼临,赏赉无算,实天子之下一人,朝廷之外一家,祖宗以来,外戚之盛未有也”,接着,毫不留情地指出张氏兄弟“依凭城社,便佞从谀不知惧也;宗党朋奸不知禁也;亲友怙势,不知惩也;童仆暴横,不知遏也;人言救正,不知恤也;眷爱包容,不知省也,是以天怒于上,人怒于下”。余濂锐利的笔锋并没有就此止住,而是直指器重、提拔自己的明孝宗皇帝:“天下者,祖宗之天下也;法度者,祖宗之法度也,岂可容法度于私戚哉!”“毋惑枕上之私,当循祖宗之法。”披肝沥胆之言掷地有声。奏疏建议明孝宗将张鹤龄、张延龄“削去现爵,发还乡里,使之履历艰难,谙练世故,以息人心之怨,消天道之愆”。全篇奏疏充满了浩然正气和忠君为国之心。

明孝宗在明朝是一个较能励精图治的皇帝,对余濂的奏疏虽然没有采纳,但也没有指责怪罪余濂。后来,张氏兄弟在明嘉靖十二年(1533年)陆续下狱。张鹤龄病死狱中,张延龄被斩于西市,应验了余濂奏疏中的预言:“势之逼者,疑之渐;宠之极者,危之阶,自古以来未有不败者也。”

明弘治十二年(1499年)十二月二十日,余濂在分析了全国的情况和朝政后,上了一篇很有见地的《陈六事奏》。在奏疏中,余濂认为明孝宗应做到六点。一是近接儒臣。余濂认为明孝宗即位十二年来对于儒臣“形迹似甚疏远”,“伏愿陛下鉴祖宗之成宪,垂后嗣之彝规,略庙堂之边幅,全君臣之礼貌”,希望明孝宗“至于人才之进退,边将之调用,利害之兴革,凡有关于政务之大者,与之谋议而后行之”。二是辅翼皇储。余濂在奏疏中说:“储君家国天下之本也。”他希望明孝宗让皇太子出宫与儒臣多加亲近,“涵养气质,熏陶德性”。三是增取进士。余濂认为每三年一开科,仅取进士三百余人,除去死亡者,远不够“牧民”之用,要明孝宗“照依永乐十年、成化十三年事例增五十名,永为定制”。四是慎重民牧。他建议明孝宗重用进士清流,选任外官补部官,任御史,使民牧得人。五是行查诏书。余濂在奏疏中尖锐地指出:“有司官吏惟知利己,罔体上意,以剥削为良图,以侵渔为至计。其钱粮并物料等件有已征在官而未解者,通同经手之人瞒分入己,漫不知惧,公然挪移侵欺。”他要求“许被害人等指实陈告,论以脏罪,则纶音不虚,军民始蒙实惠矣”。六是措拔人才。余濂在奏疏中为被罢的进士翟敬、徐圭、王岳、李师儒、何洽、刘溥、谭溥、王越等人陈言乞恩,希望明孝宗宥过收用。

余濂在朝为官,对家乡都昌始终关心。明弘治十三年(1500年)正月二十七日,他进《题请陈澔从祀奏》。陈澔,都昌人,生于南宋末年入元后,不求闻达,博学好古,潜心理学,著有《礼记集说》一书,明英宗将其书颁赐天下。注经之朱熹程颐、蔡沈、胡安国皆从祀于孔庙,而唯独陈澔没有从祀。为此,余濂在奏疏中说陈澔“扶世立教之功大矣。然邑里无香火之祠,孔庙无从祀之典”,主要原因在于县府查勘之时,因陈澔之基址坟墓被豪强掘占,里甲惧罪,朦胧回报,“遂致潜德之幽光未发,昭代代祀典未举”。奏疏还驳斥了东汇泽地名可疑之说,请求明孝宗“褒之赠谥,载之祀典,俾得血食文庙”。虽然明孝宗没有采纳余濂的建议,陈澔直到清雍正年间才入祀文庙,但余濂心系乡梓之情已溢于言表。(www.xing528.com)

明孝宗对余濂的一片赤诚之心极表赞赏,即使奏疏中有些激愤之言也不以为忤。明弘治十四年(1501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明孝宗又一次颁发褒封余濂的敕命,盛赞余濂“经术名家、科甲高第,早名扬于使职,遂超擢于宪台。按部有声,久负澄清之志;犯颜无隐,屡陈忠告之言”,“兹特进阶为文林郎”,并勉励道:“天下曲直皆系台评”“庶政之张弛必先宪礼,尚懋已成之绩,益扬终誉之休”。同时,明孝宗褒赠余濂已故之父余嵩(字孟高)为文林郎,“锡命推封,光生泉壤”,还褒封余濂之母翁氏为孺人,褒封余濂妻高氏为孺人。

明弘治朝,北疆常有小王子火烧等蒙、满诸部骚扰,辽东、大同、宁夏诸边塞驻有重兵防守,明孝宗常派御史巡按、视察边情。明弘治十五年(1502年),余濂奉差巡按辽东,巡视长安、长静、长宁三堡。长安堡在今吉林省扶余县拉林河之西,南距榆树沟五十里。长静、长宁二堡也沿线排开,计长二百七十余里。由于城堡筑建在河滨,受流水冲激,城堡易被冲圮。余濂发动军民按品字形在河边植柳三十一万九千九百余株,防挡激流冲刷,保持水土。城堡得以安然屹立。百姓亦得以改善环境,发展农业生产。余濂为此兴奋地写下了一首《巡边插柳》诗:“十里边城十里台,塞下轻骑几度来。且将杨柳深深种,他日桑麻此作媒。”直至清代,这些杨柳依然枝繁叶茂,人们都敬称其为“余公柳”,并立庙祀之。

余濂巡按辽东时辽东发生了一件大案。原辽东都指挥张斌因罪而丢官,其孙张天祥纳粟得祖父之职。当时有泰宁卫都十余骑兵射伤海西贡使,张天祥率部出毛喇关掩杀其他卫的部署三十八人,冒称他们为射伤贡使的乱兵。巡抚张鼐以捷报上奏。当时的巡边御史王献臣心生怀疑,正准备下牒文勘驳,恰巧张斌之妻弟、指挥张茂以及张茂的儿子张钦因与张天祥产生了矛盾,他们匿名冒充前屯卫的文书向王献臣告发了张天祥,揭露张天祥劫营乱杀无辜冒报功劳的真相。王献臣即以此上奏。时逢明孝宗征调王献臣他用,新派余濂巡按辽东,明孝宗即令大理寺丞吴一贯、锦衣指挥杨玉和余濂一道办查此案,结果尽皆得实,张斌等皆定死罪,张天祥在狱中病毙。张斌之子、张天祥叔父张洪屡向上诉冤。明孝宗顿起疑心,密令自己的亲信特务机构东厂调查此事,东厂还上奏明孝宗说:“诸臣所审勘皆诬。”明孝宗信之,欲全翻此案,召见内阁大臣刘健等,示之以东厂揭帖,命令逮捕余濂、吴一贯、杨玉、王献臣等进行审讯。刘健等人不同意这样做,说“狱经司法谳,皆公卿士大夫言,足信”,明孝宗却说:“法司断狱不当,身且不保,言足信乎?”谢迁说:“事当从众,若一二人言,安可信?”矛头隐指东厂。众内阁大臣又力争说:“众证远,不可乎逮。”明孝宗坚信东厂,怒道:“此大狱,逮千人何恤?苟功罪不明,边臣孰肯效力者?”众臣都不敢明言东厂的胡作非为。余濂、吴一贯等被拘逮至京城后,明孝宗亲御午门审鞠。结果,吴一贯被谪贬为嵩明州同知,王献臣被谪贬为广东驿丞,余濂被贬为云南布政司照磨。张茂父子论死,张斌得免,张洪反得论功。此案因明孝宗听信东厂之言而全翻。

新洲岭上的余濂墓

明弘治十八年(1505年)五月,明孝宗暴病而亡,其子朱厚照登位做了皇帝,大赦天下,余濂因而得免,复至江苏武进县任知县。不到一年,因母亲翁氏病逝,余濂遂遵制丁忧回家。明正德五年(1510年),余濂服除,补授苏州府同知,后辞官病卒于家,葬于离县治四十里之安定庙前。余濂著述较丰,有《日下陈愚录》《安边集》和《空夫诗集》。

余濂正妻高氏生一女,女嫁都昌增广生徐文表;其副妻蔡氏生一子名光英。光英无嗣,以祖英(余澜所生)之子永茂继嗣。蔡氏殁于余濂任所,余濂又娶李氏为副妻,生子宝英,宝英夭亡。余濂以大哥余澜所生第四子宏英为嗣。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