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用2种方法对样品所含铵氮的稳定N同位素(δ15 N-NH4+)进行分析。对于膜片上吸附铵氮充足的固体样品,采用元素分析仪-稳定同位素比率质谱仪联用系统(Elementary Analysis-Isotope Ratio Mass Spectrometers,EA-IRMS)进行测定。对于液体样品或铵氮含量较低的固体样品,利用新近开发的次溴酸盐(BrO-)氧化结合羟胺(NH2 OH)还原法,将水体中的铵氮直接转化为N2 O,然后采用痕量气体吹扫-捕集预浓缩系统与稳定同位素比率质谱仪联用(Trace Gas Purge and Trap system coupled to an Isotope Ratio Mass Spectrometers,PTIRMS)技术进行测定。首先是用离子色谱法测定酸吸附液或膜样品水溶液中的NH 4+浓度。同位素样品的前处理与分析过程参见本章文献[2],其主要原理是将NH4+氧化为NO2-后,再还原为N2 O用于分析N同位素。采用次溴酸盐(BrO-)氧化NH4+为NO2-。BrO-溶液的制备步骤,见本章文献[3]。上海城区环境大气NH3的平均浓度为5.3μg·m-3,而本研究中除海洋源,其余所有源的NH3浓度均高于环境大气NH3的平均浓度1~3个数量级,因而环境NH 3的影响很小。尽管花鸟岛有可能受其他区域大气NH3或颗粒态NH4+长程传输的影响,由24 h后向轨迹(500 m)的聚类分析结果可见,在花鸟岛采样的2个时段内,途经花鸟岛的气团绝大部分来源于海洋,表明花鸟岛采样可在很大程度上避免其他非海洋源传输的影响。
图70-1 NH3排放源的N同位素源谱(彩图见下载文件包,网址见14页脚注)
本研究共成功测得57个NH 3排放源样品的同位素值。源样品的δ15 N-NH 3在-52.0‰~-9.6‰之间,浓度在2.3~6 211μg·m-3之间。δ15 N-NH 3与NH 3浓度不存在相关关系。将所有源样品分为5大类,各个源的δ15 N-NH 3归纳为表70-1和图70-1。J.D.Felix等[4]对畜禽养殖、海洋、机动车和肥料NH 3挥发等NH 3排放源的同位素特征值,进行了类似研究,也报道了同本研究相近的变化范围(-56.1‰~-2.2‰)。本研究与Felix等[4]是2个相互独立的研究,得出了一个相同的结论:NH 3从自然状态下挥发则具有偏负的δ15 N,使得这些源能够与燃烧相关的源(如机动车、生物质和煤燃烧等,δ15 N偏向正方向)区分开来(图70-1)。
表70-1 NH3排放源的同位素特征值汇总
由表70-1可见,本研究的结果整体偏负。就机动车排放的NH 3的δ15 N而言,本研究在邯郸路隧道采集的样品,其δ15 N(-17.8‰~-9.6‰;n=8)要低于Felix等[4]在匹兹堡Squirrel Hill隧道测得的值(-4.6‰~-2.2‰;n=2)。这种中美差异,可能源于美国汽车的三效热催化剂(TWC)普及率更高。对于多数源而言,δ15 N-NH 3与NH 3浓度没有确切的关系,这点可以说明本研究采样方法的有效性。然而,邯郸路隧道内的冬(-12.0%±1.8‰)夏(-16.5%±1.1‰)样品之间仍然发现有较大的差异。有些研究者可能认为,既然NH 3同NO x一样,都可来自机动车尾气的直接排放,为何不直接采集机动车尾气的NH 3,从而使测定的δ15 N-NH 3得以实现普世化的应用?迄今尚无直接测定机动车尾气NH 3的N同位素值的研究。近期W.W.Walters等[5]测定机动车直接排放NO x的δ15 N,26辆汽车δ15 N-NO x的变化范围很大,为-19.1‰~+9.8‰,比本研究在邯郸路隧道中测得的δ15 N-NH 3变化范围要大很多。柴油机车通常采用选择性催化还原技术(selective catalytic reduction;SCR),即以尿素作为还原剂,喷射进排气管内(而非引擎内)产生NH 3。在这个过程中,NH 3显然不是机动车自身产生的,因而δ15 NNH 3与δ15 N-NO x在理论上应该是有较大差异的。而轻型车则不然,其NH 3是汽车排放的过量NO与H 2在三元催化器表面产生的(2NO+5 H 2→2NH 3+2H 2 O或2NO+2CO+3H 2→2NH 3+2CO2)。在这种状况下,δ15 N-NH 3与δ15 N-NO x在理论上应该是接近的。(www.xing528.com)
基于上述分析,轻型车(城市中占主导)排放的NH 3,其δ15 N同样应具有较大的变化幅度。本研究对轻型车排NH 3的同位素分析之初步结果(变化为-19.3‰~+13.8‰),也佐证了这一点。在这种情况下,测定隧道内的δ15 N-NH 3作为机动车排NH 3的同位素特征值,这方面具有独特的优势。因为隧道内既有配备选择性催化还原技术(SCR)的柴油机车,也有配备三元催化器(TWC)的轻型车,且行驶速度就是日常的真实速度,故此隧道可以真实反映城市机动车NH 3排放的客观情况。加之,本研究选取的隧道非常繁忙(日单向通行量约120 000车次;隧道内的平均NH 3浓度为65.9μg·m-3,是大气环境NH 3浓度的12.4倍),更加能代表城市的整体状况。因而,本研究测定的δ15 N-NH 3,可视为上海乃至中国机动车排放NH 3的N同位素特征值。
煤和生物质燃烧是NH 3排放的一个较小的源,对两者的同位素特征值尚无报道。H.Freyer[6]测定了家用炉灶煤燃烧后环境NH 3的δ15 N,但未在封闭环境中进行。采用改进后的美国EPA提供的测定大气中氨的方法,J.D.Felix等[4]测定了火力发电厂烟囱内由SCR单元释放的经高温作用后的NH 3,其结果(-11.3‰、-14.6‰)与本研究中的结果(-18.1‰)相仿。通过环境烟雾箱模拟的作物秸秆(水稻、棉花和小麦)和林木树枝(松树和棕榈树)燃烧后的烟雾表明,其所含的NH 3的δ15 N,均高于其他主要因挥发产生NH 3的源的δ15 N-NH 3。林木燃烧排放的NH 3的δ15 N(松树为-15.6‰,棕榈树为-15.1‰),略高于农业秸秆燃烧源(变化范围为-23.4‰~-16.1‰,平均值为-18.9±2.9‰;n=6)。
对于海洋源,已有研究分析了海洋气溶胶中的δ15 N-NH 4+,推断出海洋生物是NH 3的一个来源。本研究采自花鸟岛的样品δ15 N-NH 3(-23.9±2.0‰;n=4),显著低于Felix等[4]的结果。Felix等[4]的采样点设置在一个海岸野生保护区,毗邻人为活动区,易受人为污染物(如工业排放)传输的影响。通过到达花鸟岛的气团后向轨迹聚类分析发现,本研究在花鸟岛的2个监测时段内,气团绝大部分来自海洋表面,因而可以从侧面佐证,本研究中测得的花鸟岛样品的δ15 N-NH 3,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海洋源的N同位素值特征。
本研究中猪圈(变化为-31.7‰~-27.1‰)和尿素施用的室内模拟(变化为-52.0‰~-47.6‰)所挥发的NH 3的δ15 N,略低于Felix等[4]每月采自2个奶牛场(变化为-28.5‰~-22.8‰)和1个尿素-铵氮-硝氮混施的玉米地(变化为-48.0‰~-36.3‰)所挥发NH 3的δ15 N。这些源排放的NH 3的δ15 N之变化,与源自身的δ15 N、微生物种群以及其他环境因子(如温度、湿度、风速、p H等)相关。这些环境因子的不同可以对NH 3的挥发造成动力学分馏。C.Lee等[7]对厩肥的δ15 N和释放的NH 3的δ15 N进行了长时间(30 d)的动态监测,其结果表明,采样时间过长,会导致分馏复杂化,从而使得后期采集分析的δ15 N-NH 3,不能反映厩肥最初挥发时释放的NH 3的δ15 N。因此,短期采样能更真实准确地反映源所释放的同位素特征值。可见,本研究所测定的结果,优于Felix等[4]的长期采样。
城市建筑物的人居排泄物,首先贮存于楼底的化粪池,所产生的气体(包括NH 3)经由与化粪池相连的排气管,从建筑物楼顶排入环境大气。城市区域中城市建筑物人居排泄物的NH 3挥发,尚未有研究者关注,未有其同位素值测定。在本研究中,排气管内的NH 3浓度,高出外界大气NH 3浓度3个数量级(4 509.3±1 248.0μg·m-3;n=8),其δ15 N在不同季节保持了较好的一致性(夏季为-38.4‰±0.9‰,冬季为-38.6‰±1.0‰)。在稳定和封闭的环境下采样,市政固体垃圾排放的NH 3的δ15 N,存在较大差异(变化范围在-37.6‰~-29.9‰),可能由于不同社区产生的垃圾组分不同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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