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放因子（EF）表示某物质生产单位的排放速率。本研究中，物质生产单位显然指的是特定城市建筑物人居排泄物所释放NH 3的生产单位——人，单位是g·capita-1·yr-1[1]。如前所述，本研究中城市建筑物人居排泄物的NH 3排放因子，是基于6栋居民楼的数据而得出。但本节将6栋居民楼和2栋学生公寓的NH 3排放因子一并加以讨论，因为两者都可以得到相对可靠的信息，且具有类似的建筑构造，这使得两者的结果可供相互校验。从图37-3（a）可知，居民楼和学生公寓楼顶排气管内NH 3的浓度，与风速显著相关（R 2=0.52，p＜0.001），表明排气孔内的风速是NH 3排放速率的一个很好指标。
在本研究的EF估算中，有一个假设性前提：某一建筑物内的住户，其EF都是相同的，不论性别、年龄、社会经济状况或其他任何因素的影响。尽管城市建筑物人居排泄物的NH 3释放周期以日计，但由于人在1 d内可能会在不同类型的建筑物间流转，故NH 3在1 d内的释放过程，不是一栋建筑物内全进全出的过程。换言之，本研究测得的某栋建筑物排气管内每天平均的NH 3浓度，只可能在众人停留于建筑物内的某个时间段中产生。极端的例子是，一栋楼内全部为上班族，并且在工作日全部正点上班，那么某个人通过粪尿释放的NH 3，不是在自己家里一栋建筑物内完成的［但是由图37-3（a）可知，风速是浓度的替代指标。实际情况是，建筑物内的风速全天变化不大，可知排气管内的NH 3是一个全天都在进行的缓释过程］，而是这些人在下班时间、回家之后产生的。因而，需要根据实际情况，对典型建筑物（在本研究中是指居民楼和公寓）内的“EF”（因为原始的EF不是全天的EF，而是人在建筑物内那段时间的EF）赋予一个时间系数。基于登门访问住户，本研究估算的居民楼住户平均在家时间是12 h，其中至少6 h为睡眠时间，因而城市建筑物人居排泄物的产生时间也在6～12 h之间，或者一天的1／4～1／2。由此可知，时间系数的一个合理的取值区间应为2～4。本研究共成功获取了6栋居民楼（RB-1—RB-6）和2栋学生公寓（SA-1和SA-2）排气管的79个样品，因而有79个独立的EF。其中RB-1和RB-2、RB-3和RB-4、RB-5和RB-6、SA-1和SA-2有相同的住户，因而可以根据住户数的不同，将这79个EF分为4组，即56（RB-1和RB-2）、35（RB-3和RB-4）、24（RB-5和RB-6）及21（SA-1和SA-2）。在图37-3（b）中，各组的住户数与EF的线性相关分析表明，他们之间不存在显著性差异，仅有微弱的负相关（斜率为-0.14）。这说明，各个组EF的一致性较好，可以扩展延伸，并代表其他居民楼的EF。
图37-3 （a）居民楼和学生公寓楼顶排气管内NH 3的浓度与风速的相关关系；（b）居民楼和学生公寓内人数与城市建筑物人居排泄物NH 3排放因子的关系。（彩图见下载文件包，网址见14页脚注）(www.xing528.com)
基于前述方法，6栋居民楼和2栋学生公寓用于计算城市建筑物人居排泄物的NH 3，EF的参数和具体结果列于表37-3。两类建筑物的平均EF（平均值±1σ）分别为22.0±19.4（RBNH3）和21.5±7.4 g·capita-1·yr-1（SA NH3）。又基于以上的讨论，从一天整体的视角来看，以上RBNH3需要乘以一个时间系数（变化范围为2～4），才能得出个人全天真实的EF，即HM NH3。取平均值3为最佳时间系数估计，则每人平均的城市建筑物人居排泄物的NH 3排放因子最终确定为3×RBNH3，即66.0±58.9 g·capita-1·yr-1。M.Sutton等［1］认为，婴儿排泄物的EF为13.7（2.8～63.2）g NH 3 N·capita-1·yr-1。然而，迄今尚没有基于实验的HM NH3的报道。根据本研究得出的HM NH3，上海城区约2 400万常住人口（2015年数据）每年排放的NH 3为1 584±1 414 Mg。C.Huang等［2］和X.Fu等［3］的排放清单结果表明，上海2007和2010年的NH 3排放总量分别约为42 600 Mg（在95%置信区间内的不确定性，为36%以下～77%以上，后同）和64 500 Mg（±112.8%），但两者都低估甚至忽略了城市内部的NH 3排放。尽管上海城市建筑物人居排泄物的NH 3排放量，对全市NH 3排放总量的贡献不大，却占到了城区NH 3排放量（10 742 Mg）的14.7%。有模型研究结果表明，超过一半的农业NH 3排放，会在下风向10 km范围内沉降（具体距离取决于气象条件）。因而，城市建筑物人居排泄物的NH 3排放对城区颗粒物的贡献比例，有可能远超过其在排放清单中所占的比例。当然，具体的贡献比例尚需要更多的观测和模拟结果作为依据。
表37-3 居民楼和学生公寓中排气管的NH3浓度（μg·m-3）、平均风速（m·s-1）及排放因子（g NH3·capita-1·y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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