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颜色,在我的生命中调和,渐渐变成了灰色,深深浅浅,夜色是一片重灰,白天是一片灰亮,我在这灰色的世界,与艺术寂寞相守着,营造出空灵的境界。
2004年到现在我以系列作品的方式,创作了《紫藤花在蔓延》265张版画与诗歌,从诗歌到大量的铅笔初稿再到铜版画制作共计400多幅作品;《一意孤行》系列370幅纸版画涉及了摄影、缝线、影像、音乐、油画等不同种类的装置作品;《梦魇》系列百余幅作品中采用了水墨、纸版画、木刻等多种材料。其中有纸材料的水墨与纸材料瓶贴,布材料包括坦培拉间接画法与直接画法的油画,木板材料有大型板材的刻板画等。我也试着创作了《碎片》系列的陶瓷作品。一路走来,近10年的光阴,读书、写诗、画画无形中丰富着我的精神世界。在这个艺术掺杂着商业利益的时代,为自家的自留地开垦收获,保持创作学术上的独立,不做流行画匠,与寂寞相伴。我不断摆脱内外各种束缚与诱惑,寻找内心的宁静,用诗情画意串起梦幻般的心境。
我在艺术上探索、创新绘画语言意境,突破以往的绘画风格,从而呈现出当下崭新的诗画创作。在《小人书》漫画创作中,我用纸版画配诗歌的形式,运用传统文人画的语汇系统,又融合创新版画极简的表现形式,形成了自己的语言方式。我在作品中明确关注“自我”的主题,并力图通过“自我”来表达出所追求的诗意与寂寞。整个画面里有异化的人,纠缠的“猫”,画面中运用拟人手法彰显了人的两面性。画册探讨了理性与感性的矛盾,个人情感与社会责任的矛盾,我认为这是哲学的辩证关系在生活中的反映。
我画册的主要目的是表现文字与图画的视觉性。在我脑中,一幅画或一组字总是连贯有序的。变换的内容图式,一环套一环。素描的黑白灰的关系取代了色彩的干扰。造型把控着媒材存在。素描将语言形象化,将形象与文字间充满了张力。
单色不是我真正的艺术形式,我只是喜欢纯粹、极简的绘画语言,单色的视觉语言强化了我的个人灵感。画法、观念与文字很难共存。在我的创作里,绘画语言表达的轻重是我创作核心目的。我常设法把传统文化融入我的作品中,并让它们充满了生气。通常在一连几天的创作之后,我会心生怀疑,我不想禁锢我的想象力,可是那天马行空的想象总是难以控制,一个想法推翻另一个想法,逼着我没完没了地修改。我也会说服自己这是值得去做的事,大概其他画家也会受这种怀疑折磨。
我在想:如何为这个不存在于我们社会的艺术形式注入强烈的意义;如何使我的不同创作成为已被接受的观念艺术领域的一部分。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作品一幅一幅地画下去,画册一页页地增加。它记录着我对过去、未来感知的理解。我既不感情用事,也不遵循程式化。我发明了一种可以使我的线条变得朴拙又有力度的方式,先用铁笔在光滑的卡纸上完成线描图像,然后用木炭粉或墨色覆盖,让页面不像是等待墨水沾染的处女地,而像是已经耕耘多次的坡地。我会在上面不断犁地,直到我的想象在纸上长出来为止。
创作是为了逃离现实,眼前只是有我和我画的故事,不知怎的,坐着专注画面,就像呼吸新鲜空气一样,纯粹基于兴趣来记录,我生命的每个小片刻磨炼成绘画技巧。画画的风格就像笔下的人物,与众不同。(www.xing528.com)
如今我已习惯无视周遭情况,随时快速记下想法。一路走来,持之以恒的记录赐给我灵感,我心中倍感骄傲,它们是我坚持不懈的私密的记录。大量速写与草图,不是什么神来之笔,它们是粗糙的素材,让我从中找到灵感。它们是作品的架构和基础,是有趣又真诚的事物。我多数先用钢笔或水墨画草图,再制作成独幅版画。
日记的“书味”是整个手绘日记过程最重要的部分。我喜欢我在日记里画图时那种个人化和私密的感觉。我喜欢自己能够敞开心扉,畅所欲言,不去遮遮掩掩。当我在旅行或失眠或在其他地方,不方便画大幅创作时,便会“写诗”,如日记般的诗歌。我发现“诗”能帮助我理解完成草图。文字与视觉的图示配合方式有助于让想象付诸实现,画日记是最令人静下心来的事情之一。画图扩张我吸收周遭环境的能力。我变成我感官的海绵,吸纳所有的有趣的事情。我喜欢这一点。
小猫人《小人书》转变着我的画风,我快速记下概念和随想。算不上画作,我的手札都是特别定制的小型的速写本,用来写诗、写随笔、画手绘。涂鸦就像伸懒腰一样能帮我放松。我随身携带画本,它们是知己,与我相亲相爱,是我心智的延续。我认为大脑的容量有限,我喜欢让想法随性发展,留意它的走向。这是我创作的方法之一,一旦某一想法被发现,赶紧抓住不放,把创意瞬间留住,因为唯有把它画在纸上,我才可以自由神往。
青娥
2006年写于北京香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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