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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路:诙谐始姓川,川剧母体宋代川杂剧

时间:2023-09-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宋真宗咸平四年的中国行政区划调整,巴蜀大地形成“川峡四路”,简称“四川路”。宋徽宗大观三年的诏书正式使用了“四川”,蜀中戏剧开始逐渐姓“川”。南宋时涪陵僧人道隆(冉兰溪)也有“戏出一棚川杂剧,神头鬼面几多般;夜深灯火阑珊甚,应是无人笑倚栏”[3]等记录。川剧高腔的母体是宋元南戏,其“遗传基因”则是宋代的“川杂剧”。

四川路:诙谐始姓川,川剧母体宋代川杂剧

用“戏剧鬼才”魏明伦的话说,川剧“敢于把白粉抹向最高统治者的鼻梁,并且抹了几十个皇帝,形成独特的‘帝王丑’,这在其他剧种实在罕见”。川剧有传统剧目和创作剧目6000余个,尤以喜剧著称,以《黄袍记》《九龙柱》《幽闺记》《春秋配》《东窗修本》《五子告母》《神农涧》《情探》等为代表,其中不少是宋元南戏、元杂剧、明传奇与各种古老声腔剧种留存下来的经典剧目,具有很高的文学历史价值。宋元时期四川流行南戏、川杂剧,比较有名的曲目为《酒色财气》。

宋真宗咸平四年(1001年)的中国行政区划调整,巴蜀大地形成“川峡四路”,简称“四川路”。宋徽宗大观三年(1109年)的诏书正式使用了“四川”,蜀中戏剧开始逐渐姓“川”。中国现存最早的戏剧剧本是约产生于南宋的《张协状元》,由“温州九山书会才人”记录整理。因为被明代《永乐大典》第13991卷收录而今存全本,是至今发现最早、保存最完整的戏曲剧本,被誉为“中国第一戏”。这是一个“四川故事”,叙述蜀中富家子张协进京赶考,途中遇到强盗拦劫受伤,被王姓贫女搭救,两人成婚。后妻子剪发售卖资助其进京赶考中了状元,张协却嫌寻夫至京的妻子“貌陋身卑,家贫世薄”,甚至于赴任蜀中梓州路上剑劈王氏。受伤的王氏被太尉相救,收为义女。太尉在梓州设计将她许嫁张协,夫妻破镜重圆。该戏是南戏的标本,写男子发迹负心、名利熏心、心狠手毒,贫女勤劳善良,最后大团圆结局。穿插在剧中的一个情节是:山神命令判官小鬼充当庙门,两扇“人肉门”便乖乖地安上了,但不安分,要叽叽喳喳对事评论几分,挨打时还要急忙忙喊声“痛”。敬谢神灵时没有桌子,李小二就被安排当了桌子;缺椅子时也拉个人来做椅子,等等。此类情节的插入,增加剧作幽默诙谐的味道,后来的川剧中,这类情节和场面甚多。

宋代四川戏剧演出活动繁盛,诗人陆游在蜀中有丰富的看戏经历,如其《初夏闲居》记录的“夜行山步鼓冬冬,小市优场炬火红”“高城薄暮闻吹角,小市丰年有戏场”。南宋时涪陵僧人道隆(冉兰溪)也有“戏出一棚川杂剧,神头鬼面几多般;夜深灯火阑珊甚,应是无人笑倚栏”[3]等记录。宋代庄绰《鸡肋篇》说当年成都的戏剧演出情况:“使宅后圃名西园,春时纵人行乐。初开园日,酒坊两户各求优人之善者,较艺于府会,以骰子置于合子中撼之,视数多者得先,谓之撼雷。”川剧注重审美的群体性和世俗化,“品戏”的传统悠久,如《鸡肋篇》的品戏盛况场面描绘,“坐于阅武场,环庭皆府官宅看棚,棚外台作高凳,庶民男左女右,立于其上如山。每浑一笑须筵中哄堂,众庶皆嵘者,始以青红小旗各插于垫上为记。到晚,较旗多者为胜。若上下不同笑者,不以为数”,且“至日至暮,唯杂戏一色”。一个整天,各种剧目同一处演出竞胜,要做到雅俗共赏、“上下同笑”,如果没有精巧的结构和情节、生动风趣的语言台词、优美的唱腔和高超的演技,是难以吸引观众的。蜀中戏剧活动的盛况及审美接受的广泛性,于此可见。

元代本是一个戏剧的时代,但四川的戏剧运行和发展却少见记载。宋元易代战争,以合川钓鱼城为代表的抗元阻击战耗尽了巴蜀地区的元气,一大批文化人躲避战乱远走江南,许多却成为元代文学大家。如清人钱大昕《补元史艺文志》卷四所统计的,就有虞集、牟巘、邓文原、谢端、宇文公谅、程郇、支渭兴、王安民、杨如山、师余、任诏、王元明、刘有庆、徐梦吉、 标龙游人等。由于汉唐宋蜀中文学艺术的高度繁荣,尤其是蜀中戏剧发展繁盛和品质优良的传统,元代四川戏剧应该和其他地区一样繁荣;只是由于印刷和传播的限制,中州文人遗漏了巴蜀戏剧。元末费著的《岁华纪丽谱》记录他所看到的成都:“凡太守岁时宴集,骑从杂沓,车服鲜华,倡优鼓吹,出入拥导,四方奇技,幻怪百变……岁率有期,谓之故事。”元代《事林广记》收录的《成都魔术》诗亦曰:“点石成金也不难,神仙留诀在人间。剪成人物能吹火,画出鱼儿也上竿。白纸自然成黑字,明珠立地走金盘。韩湘去后知音少,泄破机缄是笔端。”青城(今都江堰市)人杨朝英,编有《乐府新编阳春白雪》10卷和《朝野新声太平乐府》9卷,是元人选元曲之第一人,元人散曲多赖以传世,人称“杨氏二选”,是研究元散曲的重要资料。同时代的绵阳人邓子晋曾为他的《太平乐府》作过序,胡适将之列入《一个最低限度的国学书目》之中。元人杨维桢的《东维子集·周月湖今乐府序》曾云“士大夫以今乐府鸣者,奇巧莫如关汉卿、庾吉甫、杨澹斋、卢疏斋”,即赞许他为元曲四大家之一。(www.xing528.com)

成都武侯祠大戏台(汪毅摄影

明代川剧的声腔有两种:一是高腔;一是灯戏。它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四川“土戏”。川剧高腔的母体是宋元南戏,其“遗传基因”则是宋代的“川杂剧”。[4]明代以前,有不少关于四川戏剧演出活动的记录,却没有剧本流传下来。到了明代,四川戏剧的身影清晰地映入世人眼帘。明代南京“乐王”陈铎的《朝天子·川戏》《北耍孩儿·嘲川戏》两支套曲,对“川戏”演出方式和特色做了全面的评论,于中我们可以看到:“川戏”之名明确地被人们接受了;已有川戏戏班经常演出,并且至少有“靳广儿那一班”“韩五儿这一起”两个剧团远赴京城(南京是“留都”)竞艺争胜;艺术特色尤其是唱腔已经呈现出明确的“川戏腔调”;演出剧目至少有“《刘文斌》改了头,《辛文秀》换了尾,《刘电光》掺和着《崔君瑞》”;音乐伴奏“也弄些歪乐器,筝儿乱弹乱研,笙笛儿胡捏胡吹”;已经有“戏报”(海报)“妆生的道将身去长街上看黄宣张挂,妆旦的说手打着马房叫保子跟随”等。

明代开始的四川戏剧已经明确地姓“川”,这不仅是当年的南京“剧协主席”陈铎感受的“不南不北”以及“士夫人见了羞,村浊人见了喜”诙谐风趣的川味,著名文论家王世贞的《艺苑危言》也看到杨慎戏剧作品“不为当行所许。盖杨本蜀人,故多川调,不甚谐南北本腔也”。王骥德《曲律·论腔调》也注意到各地方戏的不同特色:“乐之筐格在曲,而色泽在唱。古四方之音不同,而为声亦异。于是有秦声、有赵曲、有燕歌、有吴歈、有越唱、有楚调、有蜀音、有蔡讴。”杨慎创作的川剧曲目《文武打》《兰亭会》《游赤壁》等流传至今。杨升庵、杨右、张岱等蜀中文人组织家庭戏班,进行演出。演出场所,除了在麦地上临时搭台外,一些寺庙已建有“乐楼”“戏楼”等演出场所。杨慎在《元夕前·辰江市观试灯和章后斋》诗中记载了他在泸州看到盛况:“遏云清转杜韦娘,剪灯秀句元才子,喜看小市小升平,旗亭曲坊人如蚁。”嘉靖丙寅年(1566年)《阆中县志》记载:“五月十五日瘟祖会,旧在城隍庙,后移太清观。此会较诸会为甚。酷天之夕,锣钱箫鼓,响遏云衙。演灯戏十日。”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洪雅县志》记载:“元夕,张灯放花,结彩栩,聚歌儿,演戏剧”“元夕演戏剧,结彩棚,箫鼓常达旦……盖其时家给人足,民不愁苦,故靡费不惜也”。《芦山县志·重建飞龙山张公祠碑记》记载,明代隆庆年间,芦山县“中元圣诞,演戏赛会,第见远近朝睹,老幼皆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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