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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中国的来源-文化的江山文化中国的来源

时间:2023-09-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良渚文化的国家形态,究竟是个怎样的样子?要回答这些问题,我们就得将在史前漫游的目光,定位于围绕太湖流域分布的东南良渚文化遗址,找到一个聚焦点,来看良渚文化为国家起源做了哪些准备。从遗址的基本面来看,站在国家起源入口处的良渚文化,基本上形成了后来吴越文化的格局。鼎,作为史前文明的标志性器物,在良渚文化中当为翘楚。

文化中国的来源-文化的江山文化中国的来源

良渚文化的国家形态,究竟是个怎样的样子?

它怎样从上古文化里发展出古国,又怎样从古国走向方国?

它是否有可能从一隅之地的方国,开显出一个后来形成的中原地理王国的端倪,乃至于发展出一个以王土、王城、王制为架构的王朝国家的雏形呢?

要回答这些问题,我们就得将在史前漫游的目光,定位于围绕太湖流域分布的东南良渚文化遗址,找到一个聚焦点,来看良渚文化为国家起源做了哪些准备。

从遗址的基本面来看,站在国家起源入口处的良渚文化,基本上形成了后来吴越文化的格局。其文化分布,跨越钱塘江两岸,兼有杭州湾南北,将原来马家浜与河姆渡两个地区的文化统一起来,看着颇似唐宋之间的吴越国,但比吴越国更有进取性。

吴越国雌伏于中原王朝,而良渚人则似楚人问鼎。楚人一问,问出了鼎的重要性,而其根源,亦可追溯到良渚人。鼎,作为史前文明的标志性器物,在良渚文化中当为翘楚。鼎之于陶,如琮之于玉,皆为大器,都有一种“大而化之之谓神”的趋势。琮之于礼制,鼎之于国体,都体现了这一趋势。以琮礼神,以鼎立国,就从良渚人开始。

礼神一说,已是常谈,鼎立一事,从何谈起?通常,我们都说“禹铸九鼎”,一个“铸”字,就说明了鼎为铜器。也许,那是因为我们已习惯了鼎为铜器,便用了个“铸”字来定性,如果我们把它和城市出现、文明古国起源联系起来,那就不妨用个“筑”字来替代。“筑”土为鼎,造就个三足鼎立的土台城基,来为文明古国的起源做准备。

良渚文化的莫角山遗址,就是这样一座具有标志性的土鼎之城。

莫角山遗址,是良渚文化的一个大型土台遗址,遗址平面略呈长方形,东西长约670米,南北长约450米,面积超过30万平方米,地势高出周围农田3~5米。大土台上,又“筑”了三个小土台,即西北小莫角山、东北大莫角山、西南乌龟山,面积大的超过1万平方米,小的将近5000平方米,高于大土台台面2~3米,摆了个鼎居的架势。那架势,没摆在山头上,也不在平地上,而是在沼泽里。大土台居然是从沼泽里填出来的,这需要多大的土方量?有人估算了一下,认为这座大土台的用土量大约200万立方米。

对此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读一下吴汝祚、徐吉军的《良渚文化兴衰史》,其中,有关“建筑”的一章,就谈到了人工堆筑的大土台工程的用土量问题。这么大的用土量,需要用多少人力呢?其实,这还只是良渚古城的一部分,当然是中心。那么整个古城有多大?围绕着莫角山遗址,古城布局略呈圆角长方形,南北长1800~1900米,东西宽1500~1700米,面积290多万平方米。这般规模,已堪称一国,可赵辉在《良渚的国家形态》一文中指出,最近发现,古城还环绕一外城,使得古城面积倍增至约800万平方米。

有意味的是城墙,城墙底部,垫石为基,基础以上,均以黄土堆筑。

可良渚本土以灰黑淤泥为主,此土,显然由“外地”搬运而来。然此“外地”何在?似应追问。这些黄土,出自良渚文化区域内部,还是从区域外部运来?我们注意到,良渚文化四个聚落群——良渚-瓶窑聚落群、嘉兴聚落群、苏南-沪西聚落群、江阴-武进聚落群都在江南,其他三个聚落群,同良渚古城所在的良渚-瓶窑聚落群的水土一样,也不属于黄土地带。因此,那些堆筑的黄土,基本上可以断定为来自良渚文化的外部。

严文明先生在《略论中国文明的起源》一文中,指出大汶口文化后期墓葬的几个特点,其中提到这一时期的墓葬中,随葬石钺甚多,大墓或有玉钺陪葬,可见对兵器的重视。他认为,这是“掠夺性战争经常发生的一个证据”。通过对江苏新沂花厅村遗址考察,他发现,在有些大墓中,除随葬有大汶口文化器物外,还有大量的良渚文化的器物。

因此,他断定,这应当就是“良渚文化某部落远征花厅的象征”。其实,这样的推论,是借助了时下流行的国家学说的暴力背景的一面,忽略了国家起源中还有正当性来源的一面,惯性地就把玉钺放到暴力的背景中来看,就把《鹖冠子》说的“兵强,世不可夺”的“成鸠氏”看作良渚文化的一支,把它同江苏新沂花厅村遗址里出土的良渚文化的器物相联系。其实,玉钺和青铜钺有着完全不同的物质属性,由此属性所反映的国家意志也截然不同。玉的属性几乎跟暴力绝缘,而青铜则是为了暴力的要求而产生的。同样代表国家权威,玉钺是以文化认同代表着以审美为基础的信仰的国度,表达了人性中的善良天使那一面;而青铜钺则高举国家的暴力属性,强调了国家统治一切的权力意志和制度化的等级安排。也许良渚古城的黄土就从新沂花厅村遗址来,却不一定是通过战争得来的征服的成果,更有可能是基于文化认同的政治地缘的结合,是良渚文化与大汶口文化相互结合的政治成果。

就中国黄土的分布情形而言,黄淮流域的苏北新沂应当属于黄土地带。《尚书·禹贡》里有“禹别九州,随山浚川,任土作贡”一说,后世所谓“土贡”多以各地土产视之。唐颜师古注《汉书》就说“物土贡者,各因其土所生之物而贡之也”,这也就是“任其土地所有,定其贡赋之差”了。说起“土贡”,尧那时就有,但因洪水遍地,而无法实行。禹来治水,使洪水入川,川入海,把个九州开辟出来,故“禹别九州”时,“土贡”很可能与“国”的起源有关。大凡古代国家起源,都必须在一定的赋税徭役的基础上,“贡赋”指纳税一面,“土贡”还有服役一面。各地民众,带着本地的土——“本土”,为了建“国”而服役。

我们知道,汉字中“国”的象形,是用墙围着的城,其中有持戈的士兵。造城之时,便是建“国”之日,以“土贡”造城,表明贡者的联盟身份,显示了贡者对于“国”的政治认同。因此,我们认为,“国”非成于禹时,源头在良渚古城,禹顺势而为——“从东南往西北”,“任土作贡”,在中原立“国”。合九州“土贡”,筑成一“国”,意味着九州对“国”的认同,表明了一个统一的政治共同体的形成。其国家形态,亦为联盟式,最高权力为王权,“王”字象形,跟钺和玉都有关。国中有个王权所在的“宫”,有人居然从良渚古城遗址里看到了这样的“宫”,说:城墙围着大土台,就像“宫”字下面的那个大方块,土台上建宫殿,则是大方块上立小方块,而宫殿之屋顶,恰似“宫”字头上的大宝盖。

有王权,有宫殿,就有了个“国”的文明样式,标志着文明古国的起源。严文明说,“国”之初起,小国林立,号称“天下万国”。“万国”之中,有多国簇拥一“国”,是为中央之“国”,中心之“国”,此为“中国”之缘起。290多万平方米的良渚古城,应该就是一个“中国”,它是我国远古时期,规模最大的一“国”。古城内外,有宫殿和码头,有墓地和祭坛,还有陶、玉器作坊,这一切,都是经过规划,而各有其职能与分工。显然,这是一个通过地缘政治产生的政权,而非以血缘为基础自然形成的氏族。有分工,有规划,便已进入文明社会,国家跟着也就产生了,我们所见良渚古城,已俨然若一国都。据说,当年苏秉琦先生来到良渚,端坐在莫角山的土墩上,眼望四周,沉思道:“就是这里!”

良渚古城示意图

良渚文化遗址群截至目前的发掘,有古城墙、祭坛、大型建筑遗址、墓地、大型防护性工程、村落、码头、玉石加工作坊等,共同架构了一个聚落或者社会型组织模式。良渚古城,以莫角山为中心,从大兴土木中,我们看到国家形成的雏形。此外,反山的王陵、瑶山的祭坛、玉架山的环壕、卞家山的码头遗址、彭公岗公岭的水坝遗址等,都是国家的土性表现。

石破土器,浙江杭州余杭区瓶窑镇出土,良渚文化

石破土器,浙江杭州余杭区双溪吴山出土,良渚文化

1992年,考古学在莫角山发现人工夯筑的巨型宫殿遗址,东西长约670米,南北宽约450米,面积超过30万平方米,堆积厚度10多米,构成一座长方形土台,已经带有集权趋势的礼制化工程特征。15年以后,考古学家又发现了良渚古城以莫角山为中心,环绕宫殿的古城墙。东西长约1700米,南北长约1900米,总面积约290万平方米。墙体主要由黄土堆筑,底部铺垫石块做基础,基部宽40~60米,有些地表上还有高达4米的残垣,城墙外有外壕,城墙内外均有河道水系,现已发现6个水城门。据相关考古专家推算,该城墙土石方约120万立方米,莫角山约350万立方米,按3人一天完成1万土方,大概要1万人工作4年才能建成这样一座宏伟的城墙。良渚人迈进了城里,走近了王国文明形态。

反山12号大墓里出土的玉琮被誉为“琮王”,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藏(www.xing528.com)

反山墓地遗址,位于余杭区瓶窑镇雉山村,在莫角山宫殿王城的西部,现存面积约3000平方米,原有高度约7米,土方量达2万立方米左右,是良渚先民人工营建的“土筑金字塔”。1986年发掘了反山西部的约660平方米遗址,在距地表1.6米深处发现距今五千年左右的良渚文化大墓葬11座,墓穴宽、大、深,大多有棺椁葬具。随葬品包括玉、石、陶、象牙、漆器等1200余件(套),玉器占90%;陪葬品类之丰富、玉器之精致为良渚文化之首。“琮王”“钺王”等具有权威暗示的珍品均出自反山大墓内。从规格、规模来看,反山墓地的等级、地位和规格最高,很像“良渚文化的王陵”。

“琮王”并非良渚文化遗址中最大的玉琮,而是因它的浮雕神徽像而得名。“神徽”一现身,整个良渚文化遗址中各种玉器上简化或抽象的类似神徽的大小图案,便豁然而解。玉器是礼器,是传递精神的符号,玉器上有神徽,必是凝聚良渚人的精神偶像,是良渚人崇拜的图腾。这个最完整的神徽像其实就被雕刻在一件高8.8厘米、射径17.1~17.6厘米、孔径4.9厘米的玉琮上。

玉琮,形制大多为方柱形,少部分为圆形。良渚“琮王”,内圆而外方,圆孔对钻而成,有的孔壁经过打磨,圆孔的孔壁一般都高出其外围的四个方角,称为“射”。

玉琮出土时,大致位于墓主左肩上方,扁矮方柱体,正置。下端有取料时凹缺。内圆外方,上下端为圆面的射口,中有对钻圆孔,俯视如玉璧形。重约6500克。

柱体外琢刻八个神人兽面复合像,用浅浮雕和阴刻线两种技法雕琢。图像为头戴大羽冠的神人,脸面为倒梯形,双手扶持虎头,骑跨在虎身上。虎作蹲伏状,双眼圆睁,有鼻有嘴,獠牙尖齿,前肢屈膝蹲伏,利爪毕现。整个图像精细繁缛,含义神秘奇特,可称为“良渚神徽”。同时还刻有简化或抽象的神徽纹饰,以及八只神鸟纹,可谓“王者之器”。1986年出土于余杭反山大墓,佐证了良渚人已经拥有自己的王国的猜想。

玉钺,反山遗址出土

多数石钺是实用武器,而玉钺则是礼器,象征墓主人拥有的军事权威逐渐演变为王者手中的权杖。一柄豪华型玉钺,往往由钺身、柲、龠(木柄的上端饰)、镦(木柄的下端饰)组成。有的还在柲上用细小的玉粒镶嵌出花纹。在良渚文化玉器中,玉钺出土最少,级别也最高,仅极少数的大墓有玉钺陪葬,而且一座墓仅一件。

这一玉钺组件,与“琮王”一样,出土于反山12号大墓。玉钺:长17.9厘米、肩宽14.4厘米、刃宽16.8厘米、厚0.9厘米、孔径0.55厘米。玉龠:高4.7厘米、宽8.4厘米、厚1.35厘米。玉镦:高2.8厘米、宽8.3厘米、厚2.3厘米。玉粒:每粒长约0.5厘米、宽约0.2厘米、厚约0.1厘米,为玉钺柲上的镶嵌装饰。出土时钺杖位于墓主身体左侧,钺刃朝西,龠、镦之间距离约80厘米,看来也不大,但它的“豪华阵容”却被称为良渚玉钺中的“钺王”,而且是唯一一件刻有神徽以及鸟纹的玉钺。神徽和鸟纹与“琮王”为同一纹饰,可见12号大墓墓主身份非同一般。

玉权杖之玉龠、玉镦,反山遗址出土,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藏

12号大墓还有一套玉权杖出土,而且是良渚文化玉器中唯一的权杖。权杖玉龠与玉镦部分的纹饰,尤为令人确信它与“琮王”“钺王”一同见证了墓主的王者之尊。玉权杖一套2件,由玉质龠和镦组成,呈东西斜向横亘于墓主上身部位,两者相距约55厘米。玉龠整体浮雕神人兽面纹,玉镦中空,外壁下周刻画一周四组的“变形鸟纹”,其下刻画神人兽面纹和椭圆形螺旋纹饰。

透雕玉牌饰,为神徽抽象变形而来,浙江杭州余杭瑶山遗址出土,良渚文化

头戴大羽冠神像的玉梳背,浙江杭州余杭瑶山遗址出土,良渚文化

良渚文化中期玉琮上的“小眼-大眼面纹”

玉三叉形器,浙江杭州余杭瑶山遗址出土,良渚文化

玉勺及其拓片,浙江杭州余杭瑶山遗址出土,良渚文化

玉三角牌饰,浙江杭州余杭瑶山遗址出土,良渚文化

象牙器,残长约25.4厘米,上海青浦福泉山高台墓地9号墓出土,上面浮雕繁复的兽面纹,属于良渚文化神徽谱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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