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城建：文化的力量

■高岭夏

内容提要：城市文化对城市基本功能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与作用。城市基本功能包括集聚功能、融合功能与辐射功能。城市文化本身具有集聚功能。同时作为一种平台与载体，它对城市其他功能的集聚也会产生重要影响。城市文化在融合功能上主要表现为能促进市民之间交流沟通和城市各要索间相互作用。当城市文化经过提炼而升华为城市精神时，会产生更重要的作用；城市文化对城市辐射功能具有直接的作用。城市文化赋予城市以气质，是城市的内涵与灵魂，因此，在提升城市发展水平和提高城市综合竞争力上，必须高度重视城市文化发展。

关键词：城市文化城市基本功能关系

文化是一个广泛的概念，存在于人类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之中，是人类特有的社会现象，也是人类活动的一种基本需求。城市文化存在的方式有有形与无形两种，目前虽然没有一个确切定义，但笔者认为它伴随城市发展而来，承载城市发展历史，展现城市丰富多彩的现实，对城市发展的基本功能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与作用。

城市的基本功能包括集聚功能、融合功能与辐射功能。集聚功能是指吸引各种要索在一定空间中进行集合；融合功能是指各要索相互间作用；辐射功能是指一个城市对外部环境产生的效应与影响力。城市文化对城市基本功能影响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城市文化对城市集聚功能有着重要的影响与作用。城市文化本身具有巨大的集聚功能，如德国魏玛出了歌德、席勒等文坛巨匠，因此，吸引了一大批当时德国的文化精英。小城魏玛成为德国古典文化之都。抗战时期延安的抗战文化吸引了当时大批怀有强烈爱国热情的知识分子奔赴延安。延安成为当时抗战的象征。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文化也不例外。

文化作为一种平台与载体，对城市的其他功能也会产生重要影响。城市经济要素集聚过程中，文化与经济结合，能增强城市的经济集聚功能，通过“文化搭台，经贸唱戏”进行招商引资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宁波、大连两市的国际服装节，通过文化与经贸结合，在吸引、集聚相关产业要索上产生了积极作用。

其次，城市文化是城市融合功能的一个重要因素。它对城市融合功能的影响与作用是其他因索无法替代的，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能促进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文化是城市不同阶层人士之间的重要沟通平台和渠道，中国传统文化能促进人与人之间的和谐。一个城市要繁荣兴旺，首要条件是城市居民和谐相处。目前，在人口大流动背景下，更需要通过文化纽带来促进流动人口与户籍居民之间和谐相处。二是促进城市各要索间相互作用。文化作为城市融合功能中的一个重要因索能在城市各功能要索之间起媒介作用，从而促进城市各特定功能之间的融合，如人文景观、历史文化与旅游业结合能够创新城市旅游观光这一特定功能。一些旅游城市的历史文化成为城市旅游观光业的主要载体原因就在于此。以文化要索为主导融合其他生产要素也可形成有特色的城市文化产业，如影视制作、动漫产业等。三是城市文化又是城市融合功能的重要标志。当城市文化升华为城市精神时，则会对市民理想、信念、价值取向、精神状态等产生深刻影响，具有凝聚人心、统领行动、振奋精神、引导民风等重要作用。

最后，城市文化对城市辐射功能有直接作用。城市辐射功能对外部环境产生的效应与影响力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城市的知名度；二是城市的影响力。一般来说，城市文化带有强烈的地方特色，甚至城市规划与建筑也蕴含着一个地方的文化特色。以城市文化为载体进行宣传推介是扩大城市知名度的有效途径，也是拓展一个城市影响力的重要渠道。所以，城市文化对扩大城市知名度、拓展城市影响力有着直接的作用。以城市文化为载体的某些城市特定功能作为城市形象或品牌，能够大大增强城市的辐射功能，如改革开放初期，深圳特区的改革开放形象对全国产生了深远影响，这与深圳城市的改革开放文化氛围是密不可分的。法国巴黎作为时尚之都的城市形象、成都作为休闲城市的形象等等都与其城市文化密不可分。广西桂林的《印象·刘三姐》等山水文化创作，既扩大了桂林山水知名度，又增强了桂林作为旅游城市的影响力。

综上所述，可以看出城市文化对城市基本功能的重要影响与作用。当今时代，在城市化快速推进、城市间相互竞争激烈的时期，一个城市的综合竞争力显得越来越重要。城市综合竞争力的强弱取决于城市基本功能的强弱。从某种意义上说，城市建筑赋予城市以外表，而城市文化则赋予城市以气质，城市文化是城市发展的内涵与灵魂。从这一角度看，我们在推进城市化进程中，在提升城市发展水平和提高城市综合竞争力上必须高度重视城市文化发展。

发展城市文化有多种选择和切入点，从增强城市基本功能来看待城市文化发展，笔者认为必须重视以下几点：

第一，必须坚持“以人为本”原则来发展城市文化。这不仅是因为城市居民是城市文化的承载者和接受者，更是城市文化的创造者。城市基本功能强弱关键还取决于人这一因索，所以发展城市文化必须坚持“以人为本”原则。

一是以满足市民对文化生活需求和丰富市民精神文化生活为出发点来发展城市文化。随着人们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对文化精神生活需求越来越迫切，因此在文化设施投入上应考虑受惠于广大市民；在文化创作上应采用雅俗共赏、丰富多彩的形式，具有群众所喜闻乐见和广泛参与的基础。

二是发展城市文化必须有利于构建和谐社会。在经济社会快速发展和市场经济体制建立过程中，社会分化、整合加剧会产生许多社会矛盾和不和谐因索，因此发展城市文化不仅要弥合这些矛盾，融合不和谐因素，更需要通过发展城市文化形成适合市场经济新形势的良好民俗风气，从而形成在新的形势下有利于城市不同阶层民众和谐相处的文化氛围。

三是符合先进文化发展的方向，有利于提高市民文化素质和文明程度。经济社会加速发展，人们的思想、理念、意识也在不断发生变化，这就要求城市文化发展必须适应时代潮流和社会发展趋势，体现时代气息，通过城市文化这一载体，使人们的思想、理念、意识潜移默化跟上时代发展步伐，从而体现整个城市的社会文明程度。(www.xing528.com)

第二，从增强城市综合竞争力高度来确立城市文化发展目标，营造良好的文化发展环境。发展城市文化要有明确的发展目标，有良好的发展环境和有效的运作体制与机制。城市文化发展目标定位应与城市发展目标与定位有机统一。如宁波确定的城市发展战略目标是建设现代化国际港口城市，在确定城市文化发展总体目标时应与之相适应，具有开放性、包容性、多元性、创新性等内涵，以引领时代潮流，反映时代气息，并具有可持续发展的特点。

营造良好的城市文化发展环境，应包括“硬”环境与“软”环境。“硬”环境指文化基础设施，包括打造数字城市、网络城市等有利于文化传播的“硬”环境，城市文化“硬”环境还包括进行文化活动的空间与平台，如文化公共建筑设施，包括图书馆、剧院、博物馆、科普馆、城市展示中心、音乐厅、体育场馆、文化娱乐场所等空间，以及电视、广播、报纸杂志、网站等进行文化交流的平台和载体。有的城市把文化公共建筑作为一个城市的标志，如悉尼歌剧院作为城市的标志和象征，其作用已经远远超出了文化场所范畴。现在各地对城市标志性建筑非常重视，但笔者认为在文化公共建筑设施方面更耍重视市民平常进行文化娱乐活动所需的场所建设，如社区文化活动场馆建设，这样才能真正体现“以人为本”原则。

文化“软”环境建设对发展城市文化非常重要。耍营造有利于“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城市文化大发展的宽松氛围；要鼓励和引导发展民间文化艺术组织，鼓励创造丰富多彩的文化形式；要加大文化创新投人，对提高城市基本功能有重要作用的文化成果予以奖励；要采取措施吸引高素质的文化人才，重视文化名人产生的社会效应；要构筑可持续发展、运作有效的城市文化体制和机制。

第三，挖掘和培育有地方特色的城市文化。城市文化发展既有其共性的一面，也有其个性的一面。从增强城市基本功能来看，能展示个性、富有特色的城市文化更重要，具有强烈民族特性和浓厚地方特色的城市文化更具有生命力。笔者认为挖掘和培育有地方特色的城市文化，可从以下几方面入手。

一是从城市发展历史上挖掘自己的文化特色；二是从城市承担未来发展角色来营造自己的文化特色；三是从城市的自然环境、人文环境来选择自己的特色，如山水文化、宗教文化等；四是从现有的民俗文化中通过提炼、升华，形成具有地方特色的城市文化形式。

宁波作为历史文化名城，具有悠久的城市发展历史。宁波境内有城始于春秋时代，周元王封勾践为伯爵，勾践筑城于句余（后改为句章），城市已经有2000多年发展史。因此，宁波具有丰富的历史文化。

在近代史上，宁波是最早开埠的五口通商口岸之一，未来宁波又肩负着建设现代化国际港口城市重任。宁波人从近代开始经商办实业过程中逐渐形成了商帮文化，因此提炼宁波商帮文化，形成具有特色的城市文化，对承接历史、继往开来、增强宁波城市基本功能具有现实意义。

同时，从宁波悠久的历史文化、丰富的民俗文化、多彩的山水文化和独特的人文资源中，都可挖掘、提炼和培育具有强烈民族特征和地方特色的城市文化。

第四，提炼和塑造城市精神。城市精神是城市的灵魂，是城市文化的升华和精确提炼，是市民认同的精神价值和共同追求。笔者认为提炼和塑造城市精神可考虑以下几个途径。

一是要承前启后、继往开来，不仅要承接城市发展历史，而且要能引领城市未来发展潮流。如我们研究宁波商帮文化可以发现，过去宁波人做生意讲究“诚信”，这是宁波商帮文化的一个基本特征和文化氛围，而现实社会经济交往中缺乏“诚信”现象却屡见不鲜。未来社会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完善离不开诚信，人与人之间交往离不开诚信，诚信仍然是未来社会秩序不可或缺的一种品质，是社会文明的标志之一。所以将“诚信”提升为一种城市精神，不仅继承了宁波商帮文化中的优良传统，而且对引导现实社会价值理念具有重要意义。

二是从城市特色文化中去升华、去提炼，从而使城市精神能够正确反映城市整体形象和特色风貌。如“好学”是宁波人的优良传统文化，从南宋“四明学派”到明代阳明学说首倡“知行合一”，无不展示宁波人善于思考和好学精神。即使在现代，宁波仍不乏学有成就的名人，镇海一个人口只有二十几万的城区就有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两院”院士二十多人。这离不开宁波人“好学”这一优良传统文化。善于“创业、创新”是宁波人又一优良传统文化，如宁波商帮代表人物方氏家族创立了我国近代化学工业，邵氏家族创立了我国近代影视业，而“红帮裁缝”引领我国近代服装潮流正是宁波人“好学"与善于"创业、创新”结合的真实写照。“好学"与“善于创业、创新”精神是今后需要继承和发扬的。

三是从追求城市发展目标、引导市民理想、信念、价值取向中去提炼、去塑造。宁波是我国近代史上最早的开放口岸之一，也是改革开放时期最早开放的沿海城市之一。宁波城市发展目标是建设现代化国际港口城市，所以“开放”是最能展现这一特征的城市精神。

总之，城市粘神是从城市文化中提炼而成，可以成为真正能够凝聚人心、统领行动、振奋精神、引导民风的城市灵魂与城市品牌和形象。

（作者系宁波市镇海区人大常委会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