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路德的“十字架神学”与当时流行的“荣耀神学”的根本不同在于:依靠超自然(上帝)的恩典与信心的恩赐来认识神,而并不是用人类的理性认识神。他说:“荣耀的神学家,把邪恶当作良善,并把良善当作邪恶……透过苦难和十架,理解神可见和显明的事物者,则可称为神学家。”[25]透过恩典、苦难与信心,在人类软弱本性中达到为神为人的受苦;这并非说十架神学是“苦难神学”,而是说透过苦难——基督的受难和人的受苦——去理解和认识十字架的价值涵义。
对于一种被重置的简单又复杂的符号——十字架,正是借助于路德关于苦难的神学表达,来向人类传达未来启示性的忧虑和警示。在高氏兄弟的《人类的忧虑》中,倾倒的十字架,断裂的印记,把人类的苦难以纯粹批判的方式表达出来,在存在的焦虑之中来体认人类的忧惧。在其早年的《充气主义》中就表达了近乎于此的警示与恐惧,上百个充气避孕套构成的“十字架”显得如此之轻又如此之重。高氏兄弟对于“十字架”装置的困惑有一定深刻的表述:“实际上十字架从根本上是无法挪用的。在我们这个无神论的国度,连接人与上帝的十字架从来就没有获得‘在场’的身份。我们只能从零开始。……最终打制成的‘十字架’是否还应该称之为十字架是一个问题。《大十字架》已从元十字架的语境中解放出来变成某种‘十字架’。”[26] 在“十字架”的语义重置中,它的问题在中国的语境中有着丢失元意义的危机,这从当代艺术精神碎片与文化理想对于十字架的“渎神”倾向已见端倪。高氏兄弟对此提出了“渎神”与“敬神”的同一性看法,“渎神”是针对传统的观念(比如历史理性主义等)而非指超自然的上帝,它指向人手所造的上帝,而非超越的上帝。在此过程中,“敬神”正是透过对十字架的元话语的重置,把人的追问带向超越的神性维度。(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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