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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可与可行:二者考辨

时间:2023-09-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既然三人所记载的同为一本竹卷,为何会有“行可”与“可行”之分呢?据考证,“行可”与“可行”历史上均有其人。鉴于吴镇与吴直方的交集,我们可以在其叔父吴森与赵孟的关系中推测,《竹谱图卷》和《墨竹册》都是为“可行”所作。虽然上海博物馆《竹谱图卷》题记中出现的是“行可”,笔者推测“行可”应为吴镇的笔误。在后来的古文献中有关“行可”与“可行”的记载,不免有抄袭的可能。

行可与可行:二者考辨

吴镇在诗词、书法、绘画方面有很高的造诣,但对后世影响并不大。在推崇元代大师的沈周、文徵明的笔下,都未曾发现关于吴镇的记载。直到17世纪时,提到吴镇的册页和手卷的资料才开始出现。

李日华(1565年—1635年)在《恬致堂集》中记载曾见到一件墨竹册:

“二十余页,自然潇洒,真为妙作!”[3]

郁逢庆(17世纪)在《郁氏书画题跋记》(卷八)中有:

“纸本长卷画竹石,题跋落款曰:至正十年春三月为可行学画墨竹。”[4]

钱棻(嘉兴人)《梅道人遗墨》:

“梅道人为可行画竹谱,时至正十年春三月,杜鹃花满开。梅道人顿首。”[5]

吴其贞(17世纪中期)《书画记·梅道人竹谱图》:

“梅道人竹谱图,纸画一大卷。纸墨如新,画法纵逸,笔墨淋漓,气韵如生,使观者寒气彻骨,为超妙入神之作。其段题诗其识曰:至正十年春三月杜鹃花发时,梅花道人戏墨顿首,行可以为如何。后端识曰:至正十年庚寅,为行可做此为学竹之戏。但此图有明嘉靖詹仲和临摹最多,都无此笔锋之圆健也。”[6]

郁逢庆与钱棻所记载的都是“可行”,而吴其贞记载的却是“行可”。据题记内容,可以确定三人所述的竹谱应为上海博物馆所藏的《竹谱图卷》。既然三人所记载的同为一本竹卷,为何会有“行可”与“可行”之分呢?且上海博物馆所藏的《竹谱图卷》的题记中提到的确实是“可行”,难道是吴其贞的记载出现了偏差?(www.xing528.com)

据考证,“行可”与“可行”历史上均有其人。

“行可”即吴直方。吴直方(1275年—1356年),字行可,婺州浦江(今属浙江)人。在元代官至集贤大学士,是名臣脱脱的启蒙恩师,且其作为脱脱的顾问,对元代后期政局颇有影响。吴直方与赵孟是同僚也是好友。

“可行”即为许有孚。许有孚,字可行,汤阴人。关于他的生卒年,在《中州名贤文表》卷二十二《圭塘小稿序》记载:“年将耳顺,跧伏祠官……至正庚子中秋……有孚”。至正庚子为1360年,因其将要“耳顺”,推测其出生年约为1302年,卒年不详。

吴镇的《竹谱图卷》是为“行可”所作,还是为“可行”所作呢?据题记内容,是为“可行”所作,但笔者未曾查阅到有关吴镇与许有孚来往的直接或间接资料。只知许有孚登进士第,历任中宪大夫、同佥太常礼仪院事,未查阅到其游官或游玩江南的资料。我们在吴镇现存的字画题跋中可以发现,吴镇居于嘉兴,最远也只游历于杭州等地,未曾有过游历汤阴的记载。笔者推测,两人见面的可能性非常小,吴镇为“行可”作画的可能性几乎也不存在。

史料记载,吴镇的叔父吴森是一位书画爱好者。吴镇成为书画艺术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其叔父影响。赵孟曾游至江南,与吴森建立起深厚的友谊。在他得知吴森去世的消息后,悲痛中写出《义士吴公墓铭》来悼念自己的好友。所以吴镇很有可能受到其叔父的引荐,与赵孟有过交集。赵孟又与吴直方同为朝廷重臣,又是至交好友,且吴直方的故居在婺州浦江(今属浙江),“又曾在元统二年,脱脱为御史大夫,以直方尝事先朝,奏为江浙等处儒学提举……赐直方黄金带,擢集贤直学士,转侍讲学士,寻又擢集贤大学士……”[7]所以吴镇与吴直方相识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鉴于吴镇与吴直方的交集,我们可以在其叔父吴森与赵孟的关系中推测,《竹谱图卷》和《墨竹册》都是为“可行”所作。虽然上海博物馆《竹谱图卷》题记中出现的是“行可”,笔者推测“行可”应为吴镇的笔误。

仔细阅读《墨竹谱》的题记内容可以发现,吴镇在书写题记时也会有错误出现。例如《拟与可笔意》,七行题词,其后三行是引用《庄子》中“解衣磅礴”的典故,而吴镇在书写的时候却漏掉了“受揖而立”四字。这样的遗漏使引用失去了意义,无法对应前文中的“受揖不立”。再如《简斋诗意》,在引用“意不足求颜色似,前身相马九方皋”的时候,在“相”字的前面,可以清楚看到被点去的一个“画”字。类似的错误在这本《墨竹谱》中并不少,这里笔者不一一列举。

在后来的古文献中有关“行可”与“可行”的记载,不免有抄袭的可能。关于吴镇的记载,直到17世纪才出现,在作者没见过吴镇的真迹而作文献记载的时候,“借鉴”是避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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