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夫：创化的宇宙

中国传统哲学对于宇宙的探寻从未停止，可以从两个维度来概括其思想：

第一，宇宙生成论。在诸多描述宇宙如何产生的观点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是道论和阴阳论两种观点。老子是第一个对宇宙本源进行哲学探索的人。“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老子将这一先于天地而生、天生完美、不受他物制约、周流不息的无形之物称为“道”，“道”是天地万物产生的总根源。此外，《易经》曰：“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易传》中以乾元和坤元结合为宇宙万物滋生之根本，将乾阳坤阴这一理念称为两元论。而《易经·系辞上传》中有“一阴一阳之谓道”“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两仪即阴阳。它认为太极是天地未分之前的状态，阴阳由太极而分，太极是至高无上之本始，由此衍生的万物皆由阴阳所属调和。老子“道”本论强调道生万物，有道后有阴阳，是一种超越物质世界之外的抽象观念，属于客观唯心主义思想；《易经》则强调因阴阳而生万物，带有朴素唯物主义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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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宇宙无限论。一方面是空间、时间无限。《尸子》中所言“上下四方曰宇，古往今来曰宙”，宇是空间观念，宙是时间观念，两者都是无限的。在无限的空间和时间里发生着至大至小、或多或少的变化，周而复始，生生不已。“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孔子曾面对奔流不息的川河而感叹岁月的流逝。“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老子也认为宇宙是一个逝逝不已的无穷历程。汉初贾谊说，“万物变化，固亡休息”，“千变万化，未始有极”，一切事物永处变化之中而无停息，亦无终结。另一方面是运动无限。“天地之德不易，而天地之化日新。今日之风雷非昨日之风雷，是以知今日之日月非昨日之日月也。”一切事物都是变化的，形未变而实变，肯定世界日新月异的思想实际上是看到了运动变化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这一辩证关系，正如古希腊唯物主义哲学家赫拉克利特所说的“人不能两次走进同一条河流”，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