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廷寿、曹不兴：中国绘画的曙光

图8.1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佛像壁画

这一章我们终于讲到绘画了。我们过了半本书才讲到绘画，绝不是因为它不重要，而是在漫长的早期阶段，中国绘画的发展一直相当缓慢，完全被书法的光芒所掩盖。尽管事实上绘画出现的并不比文字晚，就像我们在本书概述中所说的——“书画同源”，它们是一起产生的。但是从商周的篆书到汉代的隶书，再到草书、楷书，书法艺术一直在循序渐进地稳步发展，而在这段时间里绘画艺术的发展却相对滞后，他自身的艺术觉醒显然比书法要迟。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在文明之初，文字的应用范围更广、场合更多，所以促进了书法的早期发展。但是随着社会进步，绘画的礼教需求在上升，“成教化，助人伦”，绘画树立正面榜样和反面教材的意义越来越受到重视。到了汉末佛教传入中国后，对中国绘画的技法和创作题材都产生了重大影响。于是绘画才开始觉醒。（图8.1）(www.xing528.com)

我们今天就讲两位处在绘画艺术刚刚觉醒时期的画家——毛延寿和曹不兴。

为什么要讲毛延寿和曹不兴呢？在我们今天看来，他们好像无关紧要，也没什么名气。平时我们读各种版本的中国绘画史或者艺术史，经常会有一个印象，中国的绘画好像始于六朝，而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有名气的画家就是东晋的顾恺之，更有人说绘画始于顾恺之。但是大家要理解，顾恺之即使是一棵参天大树，他也是由一棵小苗逐渐长成的，也需要吸收大地提供的营养，绝对不会凭空长出这么一棵参天大树，一定是经过一代又一代艺术家不断努力的结果。或者说，顾恺之即使是一个要喷发的火山，肯定也需要先让岩浆在地下累积足够的能量，顾恺之的伟大爆发也一定是依靠无数艺术家的前期积累。所以我们非常有必要先讲一讲在一个真正的绘画时代开启之前，那些前期酝酿能量的艺术家。

但是很可惜这两位画家都没有作品流传下来，所以我们只能在一些历史故事中揣测他们的品格风貌和高超画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