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省[1]士林[2]讼风日炽[3],琐琐[4]渎告[5],已为非理,甚者牟利[6]。居间[7]为辅[8]为坐[9],最玷[10]儒冠[11]。或有本无所为,负气[12]忿争[13],株连纠结[14],尤为无谓[15]。不思败者固辱,胜者仆仆[16]对簿[17],徒隶[18]杂处,亦有何荣?盖百战百胜,不如偃兵[19]而民安;百讼百直[20],不如无争而人服。(《车酋轩语》)
【注释】
[1]川省:指四川省。
[2]士林:指文人士大夫阶层、学界。东汉陈琳《为袁绍檄豫州》:“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
[3]炽(chì):兴盛,旺盛。
[4]琐琐:形容事情细小,不重要。唐代白居易《议祥瑞辨妖灾策》:“自谓政之能立,道之能行,虽有琐琐之妖,不足惧也。”
[5]渎告:轻率告说。明代宋濂《〈春秋属辞〉序》:“若夫孔子经世大旨,所以垂宪将来者,已见子常之所自序,兹不敢剿说而渎告之也。”
[6]牟利:获取利益。
[7]居间:在其间,做中间人。《聊斋志异·红玉》:“浼邻生居间,书红笺而盟焉。”
[8]辅:帮助,协助。
[9]坐:就坐,就任,意谓“主持”“掌管”。
[10]玷:玷污,污辱。(www.xing528.com)
[11]儒冠:儒者所戴的帽子,此处还有“儒者身份”之义。《史记·郦生列传》:“诸客冠儒冠来者,沛公辄解其冠,溲溺其中。”
[12]负气:赌气,凭恃意气。
[13]忿争:因忿怒而争辩或争夺。《史记·李斯列传》:“故外不可倾以仁义烈士之行,而内不可夺以谏说忿争之辩。”
[14]纠结:缠绕连结。明代刘基《述志赋》:“思纠结而不抽兮,意恍惚以震悼。”
[15]无谓:没有意义,没有道理。
[16]仆仆:奔走劳顿的样子,烦琐的样子。
[17]对簿(bù):簿,狱辞的文书。受审时据状核对事实,故称对簿。此词意谓狱讼受审。《明史·邓子龙传》:“子龙方对簿,巡抚吴定请立功自赎,帝许之。”
[18]徒隶:刑徒奴隶,服劳役的狱囚。
[19]偃兵:休兵,停战。《庄子·徐无鬼》:“吾欲爱民而为义偃兵,其可乎?”
[20]直:公正,正当,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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