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条十则：昔程明道的教化之道

巡按刘

凡地方人民，称之曰公祖〔2〕，曰父母。则吾等抚字〔3〕地方，人民宜如子若孙也。人家子孙财物，祖、父肯浪费不？吾民盼盼焉，终岁勤动，所得几何？办纳粮差，常苦不给。而吾等日受其服役供奉，何能补助毫末？惟有自损〔4〕之一法。损一分，则民受一分之赐矣。衙内食用淡薄，惜福即可造福。官中铺设寻常，爱民即所以爱上。有司其体验此意。右崇俭约官以知民，盖谓洞烛下情〔5〕，而使之得所也。村辟小民不获，匍匐陈诉者亦夥矣。士夫局于体面，鲜克尽言，相告而左，有利于阻隔，窃弄威福。以故怨咨载道〔6〕，而耳不闻。差谬多端，而意自得。有由然耳。欲无卤莽灭裂〔7〕，须先平易近民。在途停舆，受言在堂，和颜听说，孤寡茕独之控告，尤宜从容细询，不以厌倦辄加叱辱。则民隐得时闻，过举可速救，草野〔8〕其幸见天日矣。昔程明道〔9〕答问治民者曰，使民各得尽其情旨〔10〕哉。斯言所当三思。右通民情狼贪〔11〕藉牙爪为攫取〔12〕；昏愦〔13〕听狐鼠〔14〕之纵横〔15〕者，见斯下矣。即强加督责，而无端本澄源〔16〕之图，彼反借以行之市井〔17〕闾阎〔18〕，害亦不浅。吾尝谓一心清，则衙门自清。盖衙门人役，专以窥视逢迎为生意，投以甘言，售其小信，一或不察，遂为穿鼻。惟庄以莅〔19〕之，有言及利窦〔20〕者，辄加究革。于凡诖误之失，间或姑恕。欺玩之情，断不相贷。则当辜〔21〕自服其心，惩一又足儆百。不动声色，而门内凛凛秋霜〔22〕矣。昔程明道曰，正己以格物〔23〕。欲肃衙门，休能外此。右肃衙门人情各有所嗜，不无好尚。而官司易来交攻，力宜消融。钱货声色，固当远之若浼〔24〕。即如功能〔25〕事业是分内事，一有好心，全副精神已自搅乱，必不能一一当机，反生病痛。何如守恬澹〔26〕之训自足，顺理成章。老氏曰：“我无为而民自化；我无欲〔27〕而民自当；我好静而民自正。”盖已观其深矣。欲得性情之正，必也民之所恶恶之，民之所好好之。右端好尚环而立者，皆思诳我以幸。一当琐屑纷纭时，多拂意忿怒，不觉其易动，任性以逞，其谁能堪？故须戒之又戒，方能减得几分。问罪常恐人不胜，打时常恐人难禁。猎马早收缰，凉风解炎毒，对症之药，仍须自服也。戒之戒之。右戒忿怒丑地必有几个好人，几件好风俗。善地亦必有几个不好人，几件不好风俗。记曰：“有善不赏，有恶不惩，虽尧舜，无以治天下。”故教化者，非呴呴〔28〕姑息〔29〕之谓也。惟于善者奖之，又从而表异之，善长以鼓其趋向之。机〔30〕不善之著者戒之，又从而榜示之。其小小过犯，诲迪而勉励之。恶恶短，以开其自新桩路。咸知为善最乐之妙，而相戒不犯矣。移风易俗，其机如此。右务教化四民〔31〕中，耕为治生〔32〕之本，读为兴教之源，两者最重。然张挂劝耕〔33〕之示，模仿省耕〔34〕之举，此直文具〔35〕耳。行之不善，且有滋扰者。惟驱盗、息讼、省徭、酌征，勿夺其时与力，使得一意于陇亩〔36〕，而无犬吠之惊，真能重耕者也。青衿〔37〕时至于公庭，小惠要结〔38〕乎英俊〔39〕，此直市交耳。流而不返且有相夷〔40〕者。惟秉公校考德〔41〕录行，使之敬且爱，油然乐育于菁莪〔42〕，而兴其上达之想，真能重读者也。若敦俭守礼，与夫侈泰〔43〕僭逾者，亦宜分别劝戒，以挽末流。妇女勤织纴者，可奖赏一二示倡，衣食，生民之天，司牧〔44〕，焉得不时时留心。右重耕读朝廷惟恐下民不平，故设官以理之，官府又复不平，其心将谁与控？致令覆盆〔45〕含冤，非惟上负国家，抑亦下殃子孙。故问理之时，惟兢兢〔46〕对天日，质鬼神，务使两造允服无辞，而必不为势力高下其手。彼有人心，自不生事，自不喜枉人间，遇不体良心者，化之不从，则执法绳之耳，岂可反丧心以徇之乎？无论势豪即上司批驳，亦不过据一时意见，互相质正，以求真是。承问官惟据确情实证，明白回覆。断不可妄意迎合，故为出入。总之，三尺〔47〕常无挠，万民称不冤。庶免遗恨云。右平听断谚云：“一字入公门，举家不得宁。”则发落早一日，民免一日之害，迟一日，民添一日之害。断可知矣。曾见有一等庸夫，全无决制，迟速惟凭吏书之手。又有一等乖巧〔48〕人，见事势重大难处，遂含糊躲闪日子，或两边嘱托俱到，一味束之高阁，致小民家业荒于奔走，钱财费尽衙门，而事体了无结局，痛苦莫申，是谁之责？故宜随到随审，随问随结。小事概从轻处，孰不心服。大事据实申详，上司必作主张。何为挨年积月，罄闾阎膏脂，以纵成衙役乎？案卷沉埋，而欲词清讼减，民得安生者，未之有也。宜急图之。右早发落四民疾苦无涯，一官耳目几何，彼目击犹不动念，过耳而即忘者，未肯体恤故耳。宋太祖自谓：“每日于天下运量几遭”。则有司官于郡县，亦宜一日运量几番。务设身以处，体其必至之情，恤其不得已之故。如穷民饥寒颠连〔49〕，则思我冻饿时能忍耐否？大户差徭赔累，则思我家里能堪受否？负冤而未昭雪〔50〕，则思我有不白之情，能甘心而无怨忧否？平旦清夜之际，正体贴天理〔51〕人情之时，一或浪过白昼，许多差讹痛养，未切身搔爬几能着，必须推己度物，然后不欲勿加。人心恳到〔52〕，善机辐凑，昔人谓有美意者，必有良法。谅矣哉。右勤体恤论官以才以守。又有所谓品者，何哉？则才守之真者是已。世间多少官，妆点如画，众口称它，上司喜它，而小民极其怨恨。又见有工于模棱，善为迁就，随风婉转，以逃上谪下讥，求跳一步，而实则民不见德。前之是孽障〔53〕，后之是庞赘〔54〕，均非夫〔55〕也。即如上司欲有兴革，应以实心相为。或好好申文一张，而前件毫未挂怀；又或不量事情与地方相宜者，何如一味强民，务以悦上。此等肺肠〔56〕，几于汩没〔57〕，见其情状，宁不鄙恨？必也自发本（心），自立根基。宽以育善，而不纵奸要誉；严以惩恶，而不胁息张威。察之共睹共闻，运于独知独觉。事事从中生恻隐，处处为民着精神。毁誉不摇，利害莫夺。斯称伟丈夫，斯称奇男子，斯能保我子孙黎民。而为宇内所利见哉。吾尝谓做官非比演戏，令人好看一场便散。犹如耕插者，苗而欲秀〔58〕，秀而欲实〔59〕。栽培者，年年长养收藏，生意不断。此则须有真种子，真根本。亦须自用真工夫，非告语所能尽也。勉之，勉之。右养真品。

以上十款，万历三十七年颁行。甲寅，知州胡楠书于堂上。

译文

凡是地方的人民，称地方官员，或为公祖，或为父母。那么，我等抚养爱护地方，就要把人民看作自己的子孙。人家子孙的财物，祖父和父亲肯浪费吗？我们的子民抱着很大的希望，终年勤劳，所得并没有多少，完差纳粮，常常苦于无法完成任务。而我等每天都享受着他们的服役和供给，我们怎么才能帮助他们一下呢？只有自己减少开支这一种办法。减少一分，等于民受到一分赏赐。衙署内食用淡薄，珍惜幸福，就等于造福，官舍中铺设平常，爱护人民也就是爱护皇上。有关官员应该体验这些道理。（以上崇俭约）。

地方官要了解民意，叫做透彻了解下面情况，使民众各得其所。偏僻山村中的普通百姓，收成不好，伏地陈述的也很多，有些士大夫，局限于体面，很少能把真话全部讲出来，所说的是相反的情况，有利于阻隔官民沟通渠道，使他们能够私下作威作福。所以埋怨和责备的声音充满道路，而地方官听不到，出现许多差错，自己还很得意。这是有缘由的。要想没有鲁莽草率的行事，必须首先做到平易近人，或在半路上停下来倾听群众诉求，或在公堂上接受群众的申诉，一定要以平和的态度倾听，对于少依无靠的孤寡独居老人控告，尤其应该从容细问，不能因为厌倦呵斥辱骂。这样，民间的隐情才可以随时听到，过失的举动可得到及时的补救，普通老百姓能有幸见到光明。从前程颢在回答治理民众的官员提出的问题时说，使民众都各自达到自己的意愿。这话应当反复思考。（以上通民情）。

贪得无厌的人，凭借手下爪牙为自己搜刮钱财。昏庸糊涂的官员，听任仗势作恶的小吏横行霸道。现在随处可见。即使对他们加强督责，而没有正本清源，从根本上整顿治理的意图，他们反而会借这种做法实行于街市和民间，危害很严重。我曾说过，一心清廉，衙门自然就会清廉。衙门人役，专门以观察主官动静和逢迎拍马为生存方式，经常说一些甜言蜜语，兜售一些小忠小信，一旦不觉察，便会被他牵着鼻子走。唯一的办法是庄重严肃执政。有说到涉及经济利益的，一定要追究革除，凡是官吏无心犯的过失，有的可以姑且宽恕；对于使用欺骗手段或玩忽职守的人，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犯罪者才能心服口服。惩办一个人，完全可以警诫许多人，虽然不动声色，而衙门内凛然肃杀，令人敬畏。从前程颢说过，只有端正自己，才能正确判定事物。要想整肃衙门，也不能例外。（以上肃衙门）。

人之常情，各人有各人的嗜好，没有一个人没有喜好。而打官司的人最容易互相攻击，做官的人应该努力排解矛盾，消除隔阂。钱财和女色，固然应当如躲污秽一样远离。即使功名和事业那是分内的事，一有喜好之心，所有思维方式全部自己搅乱，必然不能对每件事当机立断，反而产生弊病。哪如恪守恬澹的教训，满足平静生活，顺理成章办事。老子说：“我能顺应自然法则，人民会自然感化；我没有贪欲，人民自然会顺应；我喜好安静，人民自然会正派。”这已经是观察得很深刻了。要想自己的性情端正，必须是人民厌恶什么你厌恶什么，人民喜好什么你喜好什么。（以上端好尚）。

围在身边的人，都想瞒哄我以获得信任。一旦碰到一些琐碎的事情混乱无头绪时，多数情况下会违背自己的意愿，产生愤怒情绪，不知不觉容易冲动，任性逞强，有谁能受得了呢？所以必须警惕又警惕，这样才能减少几分火气。定罪的时候，恐怕人们不能担当。行刑的时候，恐怕人们禁受不住。狂奔的猎马应及早收缰，凉风可以解除炎热的毒害。对症的汤药，仍需自己喝下。警惕啊警惕！（以上戒愤怒）。

不好的地方，也必然有几个好人，几件好风俗。好的地方，也必然有几个不好的人，几件不好的风俗。古代文献说：“有善行不奖励，有恶行不惩罚，虽然是尧舜，也无法治理天下。”所以，教化并不是和悦恭敬，无原则地宽容。只有奖励好人好事，表彰他们的与众不同。奖励善之长，用来鼓励人们趋善动机，使那些很不好的人事受到警诫。又要广泛告示民众。对于那些犯有小小过失的人，要教导、启发勉励。揭露恶行的短处，使有恶行的人，走一条悔过自新之路，让大家都知道为善最乐的妙处，互相劝诫，不再犯错。移风易俗的道理就在这里。（以上务教化）。

在士、农、工、商各行业中，耕种土地是谋生计的根本，读书是倡导教化的本源，这两项最为重要。然而张贴勉励农耕的告示，模仿帝王巡视春种的举动，这只是没有实际内容的形式，施行得不好，反而会滋扰民众。只有驱除匪盗、平息诉讼、减轻徭役，酌情征收赋税，不要争夺农民的时间与劳力，使他们能够一心一意，从事田间作业。而没有惊扰引起的狗叫声，这才是真正的重视农耕。

读书人不时出入衙门，通过用小恩小惠，结识那些有知识有名望的人，这简直就是玩市场交易。有的人流连不返，甚至互相憎恶。对这些人只有秉公考核，记录德行，使读书人对教育者又敬又爱，自然而然乐于受教育。从而产生向上攀登的理想。这才是真正的重视读书。对于敦厚俭朴、遵守礼法与奢侈放纵、过分行事的人，应当分别劝导警告，用来挽救不良风气。妇女中那些勤劳纺织的人，也要奖励一二个，以表示提倡。衣食是人民天大的事。管理民众的官吏，哪能不时时留心呢？（以上重耕读）。

朝廷唯恐老百姓中发生不公平的事，才设官处理。如果官府也不公平，民心谁能控制呢？使老百姓的冤屈无处申诉，不但辜负了国家，也殃及到了子孙。所以在问案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对答天日，质问鬼神，务必使诉讼两方都能接受，再没有话说。而绝对不能因为势力不同，就不公判案。他们要是有人心，自然不会再生事，自然不会再乐于冤枉别人。如果遇上不体谅良苦用心，不听从教化的人，就要依法惩处。哪能丧失良心徇私舞弊呢？无论权势多么显赫，即使是上司批驳，也不过是根据一时的意见，所以一定要互相质对，以求做到实事求是。负责问案的官员，只能根据真实的情况，实在的证据，明明白白向上汇报。千万不能任意迎合上司的意见，造成事实出入。总之，要做到法律不被曲解，广大群众都没有冤屈，也许能够减免自己的遗憾。（以上平听断）。

谚语说：“一字入公门，举家不得宁。”所以，对诉讼案件，早一天拿出处理意见，民众就会少受一天祸害，推迟一天，民众就会多受一天祸害。一定要知道这个道理。曾见一种平庸无能的人，完全没有决断能力，迟早全凭刀笔吏之手写出。又有一种乖巧的人，见到一些重大难办的事件，便含糊躲闪拖延日子，或两头都嘱托到，一味将案件放置起来，不闻不问。致使老百姓多方奔走，荒废了家业，钱财都送进了衙门，而官司没有结论。痛苦无处申诉，到底是谁的责任。所以应该案件随到随审，迅速结案。小事一律从轻处分，谁不心服口服；大事一律如实上报，上司必然作出处理意见。为什么拖延时间，耗尽老百姓的财物，放纵衙役胡行呢？案卷积存许多，而想减少诉讼，使民众得到安生，这是不可能的事。应该尽快想办法。（以上早发落）。

士、农、工、商的疾苦没有边际，一个地方官的耳目能有几个，他亲眼看到的事，还不能激发他的情感，过耳便忘的主要原因，是不肯体恤民众的疾苦。宋太祖自己说过，每天他要将天下大事考虑几遍。那么，有关官员对于州县的事，也应该每天考虑几遍。务必设身处地体察他们必须解决的最大困难，救济他们不得已的灾难。如穷苦老百姓饥寒奔波，那就要想一想，我遭冻饿时能不能忍耐住；一些大户差徭及附加负担过重，那就要想一想，如果放到我家里能不能承受；身负冤屈，而没有得到昭雪，那就要想一想，我有不白之冤，能不能甘心忍受而无怨无忧呢？早晨和清净的夜晚，正是细心忖度自然法则和人情世故的时候，一旦虚度白天，许多差错讹误疾苦，没有切身感受几乎没有着落。所以必须推己及人，衡量一切事物，然后自己不喜欢的事，不要强加于人。人心恳切周到，善良的动机就会聚集在一起。过去有人说，有好的愿望，必定有好的办法。确实是这样。（以上勤体恤）。

评论一个官员的好坏，主要是看他的才能和操守。又有所谓的“品”，指的是什么呢？就是真实的才能和真实的操守。世间有多少官员，把自己装扮得很光鲜，手下众口称赞，上司喜欢他，而老百姓却恨得他要死。又见一些人，擅长模棱两可，善于姑息迁就，见风使舵，以逃避上面的问责、下面的议论，希望跳跃升迁，而现实中民众并没有看见他的德行。前面提到的这种人是作恶造孽分子，后面提到的这种人如同脸上的赘瘤，是无用东西，都不是大丈夫。就比如上司有改革的想法，就要实心实意照办。或者好好一个报告，改革治理的事却一点也没有想到；或者不考虑所办事情与地方上是否有益，一味强迫民众实行，只是为了取悦上司。这种心肝，简直是丧尽天良。见到这种情形，难道不鄙视和痛恨吗？必须揭发自己良心，自己立住根基。用宽容态度扶持善举善事善人，而不放纵邪恶和沽名钓誉的人；用严厉的手段惩罚邪恶，而不是用压制协迫张扬威风。考察大家共同看到的，共同听到的，从而自己独立作出准确判断。处理每一件事都要对别人的不幸表示同情和怜悯，处处为民着想。毁谤或赞誉，都不能动摇自己的心志，利益和祸害都不能改变自己的决心。这才能称为大丈夫、奇男子，这才能保护我们的子孙后代和黎民百姓。成为普天下所愿意看到的事情。我曾经说，做官不能和演戏相比，让人好看一会便散场。而是如同耕田插秧的人，希望禾苗开花、结果。栽培者能够年年栽培，年年收藏，收获连续不断。这就必须要真种子，真根本，也必须自己用真功夫，不是告诉你几句话就能完全讲清的。勉励啊，勉励啊！（以上养真品）。

以上十条，万历三十七年（1609）颁布施行。四十二年，知州胡楠书写在大堂墙壁上。

注释

〔1〕教条：规章。

〔2〕公祖：明清时士绅称州县官为父母，称抚按司道府官为公祖。

〔3〕抚字：抚养爱护。

〔4〕损：减少。

〔5〕洞烛下情：看透下面的情况。

〔6〕怨咨载道：埋怨和责备声充满道路。

〔7〕灭裂：草率。

〔8〕草野：草野之民。普通老百姓。

〔9〕程明道：程颢，洛阳人，字伯纯，世称明道先生。宋嘉祐二年进士。学识广博，涉及诸家。与弟程颐并称“二程”，同为北宋理学的创立者。在洛阳讲学十余年，弟子称受其教“如坐春风。”

〔10〕情旨：情趣，意愿。

〔11〕狼贪：比喻贪得无厌。

〔12〕攫取：抓取。

〔13〕昏愦：混乱糊涂。

〔14〕狐鼠：城狐社鼠的省缩语。即城墙上的狐狸，土地庙的黄鼠狼。比喻仗势作恶的人。

〔15〕纵横：奔驰无阻。

〔16〕端本澄源：端正根本，澄清源头。意同“正本清源”。即从根本上整顿治理。

〔17〕市井：城街。

〔18〕闾阎：泛指民间。

〔19〕莅：莅政。执政。

〔20〕利窦：利孔。经济利益的来源。

〔21〕辜：罪。(www.xing528.com)

〔22〕凛凛秋霜：像秋天落了霜一样寒冷。比喻凛然肃杀，令人敬畏。

〔23〕格物：穷究事物之理。

〔24〕浼：玷污。

〔25〕功能：功绩，才能。

〔26〕恬澹：安静，不贪富贵。

〔27〕无为：道家指清净虚无，顺其自然。

〔28〕呴呴：和悦恭敬的样子。

〔29〕姑息：无原则地宽容。

〔30〕机：机先。事物初露的苗头。

〔31〕四民：士、农、工、商。

〔32〕治生：谋生计，经营家业。

〔33〕劝耕：勉励农耕。

〔34〕省耕：古代帝王巡视春耕。

〔35〕文具：没有实际内容的空文。

〔36〕陇亩：田野。

〔37〕青衿：读书人。

〔38〕要结：邀约，结识。

〔39〕英俊：才智杰出的人物。

〔40〕相夷：语出《孟子》：“父子相夷，则恶矣。”此处谓互相攻击，互相憎恶。

〔41〕校艺考德：考核才能和品德。

〔42〕菁莪：《诗经·小雅·菁菁者莪》的缩写。原诗小序：“菁菁者莪，乐育材也。”后用以比喻教育人才。

〔43〕侈泰：奢侈放纵。

〔44〕司牧：官吏。

〔45〕复盆：复置的盆。比喻社会黑暗或沉冤莫白。

〔46〕兢兢：小心谨慎。

〔47〕三尺：指法律。古时把法律条文写在三尺长的竹简上，故称三尺法。简称三尺。

〔48〕乖巧：机灵。

〔49〕颠连：困苦。

〔50〕昭雪：洗清冤枉。

〔51〕天理：自然法则。

〔52〕恳到：恳切周到。

〔53〕孽障：前世所做的恶，成为今世的障碍。

〔54〕庞赘：脸上的赘瘤。比喻无用的东西。

〔55〕夫：大丈夫。有志气，有作为的人。

〔56〕肺肠：心思。

〔57〕汩没：沉没，吞没。

〔58〕秀：禾苗开花。

〔59〕实：禾苗结出谷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