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王朝对人民的血腥屠杀 黄巾起义后,东汉王朝的统治者并没有像西汉初年的统治者那样,对人民做出一些让步,以缓和阶级矛盾,而是变本加厉地血腥屠杀人民。历史事实说明:当农民起义失败后,封建统治阶级对被统治的人民和起义群众,不仅有“让步”政策,也有“反攻倒算”,究竟采取哪种政策,并没有一成不变的法则。
东汉封建统治者对人民镇压和屠杀,首先从对起义失败后的群众开始。大批的革命群众被反动统治者的屠刀杀害。每次起义军的战败,都伴有血淋淋的屠杀。如张宝等在下曲阳失败后,十余万起义军被杀,其他各地也无不如此,史称“州郡所诛,一郡数千人”(《资治通鉴》灵帝中平元年),这样,在全国范围内,就杀了几十万人之多,连张角的尸体,也受到剖棺戮尸,传首京师的惨无人道的毁坏。至于在战争中被杀的群众,更无法数计,如初平二年(191年)应劭率兵与黄巾战“前后斩首数千级”(《后汉书·杨李翟应霍爰徐列传》)这是极常见的。很多战役被杀的群众都是“死者数万”(《后汉书·刘虞公孙瓒陶谦列传》)。
更残酷的屠杀是那些在镇压农民起义过程中发展起来的军阀实行的。他们在各地争夺土地,杀掠人民,还以各种名目屠杀无辜,如董卓捉到敌对军的士卒时,常“以布缠裹,倒立于地,热膏灌杀之”(《后汉书·董卓列传》)。董卓等嗜血成性,杀人如麻,本书后面还要记述,其他军阀也多如此。宦官作恶在黄巾起义后更有增无已,如灵帝时中常侍张让“所在贪残,为人蠹害”。黄巾起义后,郎中张钧曾上书指出:黄巾起义的原因“皆由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亲、宾客典据州郡,辜榷财利,侵掠百姓,百姓之冤无所告诉,故谋议不轨,聚为盗贼。”(《后汉书·宦者列传》)。这纸奏书被张让得知后,结果是“御史承让等旨,遂诬奏钧学黄巾道,收掠死狱中”(同上)。可见,宦官横行霸道毫无收敛。至于严酷的刑罚,在黄巾起义失败后被加诸广大人民身上,更是不在话下了。“斩之”,“夷三族”,“族之”的血淋淋记载,从桓帝以后突然增加,绝不是偶然的。东汉统治者疯狂地挥舞着屠刀,妄图用人民的鲜血延缓自身末日的来临。
赋役盘剥灾疫肆虐 黄巾起义后,东汉统治者并没有接受农民起义对他们的教训,反而加紧对人民的榨取,想方设法榨尽劳动人民身上的最后一滴血汗。
就在黄巾主力被镇压的次年,东汉王朝政府就借口京城火灾,以修缮宫殿为名,普加天下田亩税“亩十钱”(《后汉书·灵帝纪》)。此外,各种各样的苛捐杂税不可胜数,如“宫室连年不成,刺史、太守复增私调,百姓呼嗟”(《后汉书·宦者列传》),这样层层加码,人民当然不胜其苦。又如中平四年(187年)灵帝卖官,竟连关内侯这一级也可出售,明码标价“钱五百万”(《后汉书·灵帝纪》)这些用钱买来的官吏,到任后不搜刮又何为呢?可见,从皇帝那里就鼓励官吏们贪赃枉法,剥削百姓的。
从公元2世纪20年代以来,中原流行着可怕的疾疫。[325]给人民带来更沉重的苦难,全家、全族、整个地区死于疾疫者史不绝书,如《续汉书·五行志》载“京师……民多病死,死有灭户,人人恐惧”。又魏文帝与吴质书曰“昔年疾疫,亲故多遭其灾”。魏陈思王说疫气云:“家家有强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举族而丧者。”可见,死于疾疫者绝不是少数人。天灾频仍,又是劳动人民另一大灾难。每一次天灾一来,就是成千上万的人死亡,如献帝兴平元年(194年)“三辅大旱……是时谷一斛五十万,豆麦一斛二十万,人相食啖,白骨委积”(《后汉书·献帝纪》)。有时统治者还假惺惺地实行一点“抚恤”救济,也常因官吏中饱而成为纯粹的骗局。[326]很明显:疾疫之所以特别猖獗,同统治者杀人和战争有很大关系,在东汉末年各路割据武装混战之中,常常是数县“皆屠之,鸡犬亦尽”(《三国志·魏书·荀彧传》注引《曹瞒传》)。这些被杀的人,尸体抛入水中,有时竟至“坑杀男女数万口于泗水,水为不流”(同上),有的就扔在路上:“百姓死亡,暴骨如莽。”(《三国志·魏书,文帝纪》注引《典论·自叙》)这么多腐烂的尸体怎么能不传染疾疫呢!至于因天灾而饿死的,也多由于政治的腐败已如上述。所以,归根到底,人民苦难的根源是封建统治的剥削、压榨和腐败的政治。(www.xing528.com)
人民流徙户口骤减 由于天灾、人祸造成的灾难,使社会生产力遭到严重的破坏。东汉末年许多地区荒无人烟,就是原来十分富庶的地方,在统治阶级混战之后,也变得荒凉不堪,如人口集中的黄河流域,“名都空而不居,百里绝而无民者,不可胜数”(仲长统《昌言·理乱篇》)。历来极为富庶的关中,经过董卓的劫掠后“强者四散,羸者相食,二三年间,关中无复人迹”(《三国志·魏书·董卓传》)。人是生产力中最积极的因素,没有人如何进行农业生产?所以,东汉末年经济空前萧条,生产凋敝,粮食和物资极度匮乏。如袁绍的军队在河北“军人仰食桑椹。袁术在江、淮,取给蒲蠃。……州里萧条”(《三国志·魏书·武帝纪》注引《魏书》),刘备“军在广陵,饥饿困踧,吏士大小自相啖食”(《三国志·蜀书·先主传》注引《英雄记》)。军队都这样缺粮,可见社会已匮乏得无可搜刮了。
在屠杀、疾疫、酷刑和饥饿下幸存下来的劳动人民,为求生存,也无法死守住荒凉、残破的乡里,只好以锋镝余生,奔走四方。因而,东汉末年出现人民大批流亡的现象。仅从黄巾起义后的有关记载中,就可以找到如下大规模流徙的事实:
从上表可以看出:东汉末年农民流徙的方向,大多数都是从中原地区流向边地。原来被认为是荒凉的,甚至是不毛之地,竟成为人民向往之地。究其原因无非是由于那里的封建统治较为薄弱,人们在那里尚能求得一息生存的可能而已。这种流徙的事实虽对于边境的开发有一定积极作用,但也可想见其人民生活之惨状。
由于上述诸种原因,东汉末年中原人口锐减,东汉桓帝永寿三年(157年)时,全国有户一千六十七万余,口五千六百四十八万余,至西晋太康元年(280年)仅剩下户二百四十五万九千余户,口一千六百十六万余口了。经过了一百多年,人口反而减少了三分之二。反映了经济残破的严重程度,以及大量的人口变为依附于豪族地主的无户籍者的事实。而这一切又同东汉末年统治阶级内部的混战,有直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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