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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史:阶级矛盾尖锐化、斗争激化

时间:2023-09-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虽然政府在财政方面施行了一些措施,部分地解除了危机。而整个社会上,地主阶级和农民阶级之间的矛盾则愈来愈尖锐。武帝时期的贵族官僚地主对人民的掠夺,是促使阶级矛盾尖锐化的主要原因。在地主阶级残酷剥削和压迫之下,人民陷于水深火热之中。逐渐深化的阶级对立,必然导致以对抗形式出现的阶级斗争。这种斗争在武帝统治初期,表现为个别的、或局部地区的人民逃亡,或武装斗争。

秦汉史:阶级矛盾尖锐化、斗争激化

阶级对立的深化武帝时期连年的战争以及种种好大喜功的举动,使“海内虚耗,户口减半”(《汉书·昭帝纪》)。虽然政府在财政方面施行了一些措施,部分地解除了危机。但也仅仅是使汉王朝暂时渡过“赋税既竭,不足以奉战士”(《汉书·食货志》)的难关。而整个社会上,地主阶级农民阶级之间的矛盾则愈来愈尖锐。

武帝时期的贵族官僚地主对人民的掠夺,是促使阶级矛盾尖锐化的主要原因。一些官僚地主,常常依持权势掠夺民财,兼并土地,任意杀人,如济东王彭离“昏暮私与其奴、亡命少年数十人行剽杀人,取财物以为好。所杀发觉者百余人,国皆知之,莫敢夜行”(《史记·梁孝王世家》)。这些贵族杀人掠财是肆无忌惮的,他们掠夺财物的主要目标是土地,如衡山王“数侵夺人田,坏人冢以为田”(《史记·淮南衡山王列传》),武安侯窦婴“治宅甲诸第,田园极膏腴”(《史记·魏其武安侯列传》),丞相公孙贺“倚旧故乘高势而为邪,兴美田以利子弟宾客”(《汉书·公孙刘田王杨蔡陈郑传》)等等不胜枚举。[175]地主阶级的掠夺和土地兼并,使财富迅速集中,贵族、官僚、地主将剥削来的财富肆意挥霍,过着荒淫、腐朽的奢侈生活汉武帝就是为首的一个。他在位时“广开上林,南至宜春、鼎胡、御宿、昆吾,旁南山而西,至长杨、五柞、北绕黄山,濒渭而东,周袤数百里……游观侈靡,穷妙极丽”(《汉书·扬雄传》),为满足其嗜欲,大修苑囿,广搜奇珍不惜使农、工失业、百姓流离。上有所好,下必甚之,地主贵族竞相奢侈。挥金如土,如“鲁恭王好斗鸡、鸭及鹅、雁,养孔雀、鵁鶄,俸谷一年费二千石”(《西京杂记》卷2)。大地主“韩嫣好弹,常以金为丸,所失者日有十余,长安为之语曰:‘苦饥寒,逐弹丸。’京师儿童每闻嫣出弹,辄随之,望丸之所落辄拾焉”(《西京杂记》卷4)。类似的记载在史籍中还可举出很多。[176]地主阶级的奢侈享乐,自然是同加重对人民剥削紧密相连的。

封建政府在政治上的苛暴,更加重了人民的苦难,严刑峻法,沉重的赋税、徭役以及贪官聚敛在武帝统治时期成为政治上突出的特点,董仲舒就明确地对汉武帝说:“今吏既亡教训于下,或不承用主上之法。暴虐百姓,与奸为市,贫穷孤弱,冤苦失职,甚不称陛下之意。”(《汉书·董仲舒传》)《汉书·刑法志》记载:“及至季武即位,外事四夷之功,内盛耳目之好,征发烦数,百姓贫耗,穷民犯法,酷吏击断,奸轨不胜。”

在地主阶级残酷剥削和压迫之下,人民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据记载:武帝初年“河南贫人伤水旱万余家,或父子相食”(《史记·汲郑列传》)。这种悲惨现象愈到后来愈普遍:武帝初年有数年灾荒“民待卖爵赘子以接衣食”(《汉书·严朱吾丘主父徐严终王贾传》)。以后凡遇水旱灾荒就有大批饥民被饿死、冻死,甚至人吃人的现象,见于记载的有:

武帝建元三年(前138年)春,河水溢于平原,大饥,人相食。(《汉书·武帝纪》)

武帝元狩元年(前122年)十二月,大雨雪,民冻死。(《汉书·武帝纪》及《汉书·五行志》)

武帝元鼎二年(前115年)三月,大雨雪。夏,大水,关东饿死者以千数。(《汉书·武帝纪》)

武帝元鼎二年(前115年),平原、渤海、太山、东郡溥被灾害,民饿死于道路。(《汉书·魏相丙吉传》)(www.xing528.com)

武帝元鼎三年(前114年)三月水冰,四月雨雪,关东十余郡人相食。(《汉书·五行志》及《汉书·武帝纪》)

到后来连关中首都附近地区也发生大批冻死人的现象:“元封二年(前109年)大寒,雪深五尺,野鸟兽皆死,牛马皆踡蹜如蝟,三辅人民冻死者十有二三。”(《西京杂记》卷2)到武帝末年、昭帝初年,这种悲惨状况愈演愈烈:“(武帝元封四年,前107年)夏,大旱,民多暍死”(《汉书·武帝纪》);“(昭帝始元四年,前83年)比岁不登,民匮于食,流庸未尽还。”(《汉书·昭帝纪》)上述记载当然只是实际情况的很小部分。但从这些片断的记载中,就可窥见:在汉武帝时代地主阶级和农民阶级的对立日趋深化,到武帝末年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一方面是荒淫无耻的享乐,一方面是“穷急愁苦”(《汉书·董仲舒传》);一方面是“太仓之粟红腐而不可食”(《汉书·严朱吾丘主父徐严终王贾传》),另一方面则“天下虚耗,人复相食”(《汉书·食货志》)。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逐渐深化的阶级对立,必然导致以对抗形式出现的阶级斗争

农民阶级的反抗斗争 广大的被压迫群众,首先是农民对地主阶级的压迫、剥削,始终坚持以各种形式进行斗争。这种斗争在武帝统治初期,表现为个别的、或局部地区的人民逃亡,或武装斗争。到武帝统治末年,便发展为大规模的脱离户籍流亡和举行武装起义。

如武帝即位不久,就有“盗贼并起,亡命者众”(《汉书·贡禹传》)。元狩年间(前122年至前117年)也有“寇贼并起”(《汉书·贾捐之传》)。这里所记的“寇”“贼”就是进行武装反抗的劳动人民。“亡命”者就是逃亡的人民。他们用这种手段反抗地主阶级的压迫和剥削,在汉武帝统治的几十年中是史不绝书的。如《汉书·西域传》赞:“(武帝时)民力屈,财力竭,因之以凶年,寇盗并起……”《盐铁论·西域》记文学曰:“(武帝伐大宛)当此之时……黎人困苦,奸伪萌生,盗贼并起,守尉不能禁,城邑不能止。”这时的反抗斗争已经发展到不小的规模,地方官已经无力镇压了。

到武帝末年,人民的反抗斗争发展为大规模的流徙、逃亡以至聚众起义,使得统治者心惊胆战,不得不设法寻找对策。如元封四年(前107年)“关东流民二百万口,无名数者四十万”。这样多的“流民”使统治者不能不慎重对待,就连丞相石庆也不得不引咎自责,承认自己“罢驽无以辅治,城郭仓库空虚,民多流亡,罪当伏斧质……”(《史记·万石张叔列传》)尽管如此,依然不能制止住人民的流徙、逃亡,而且斗争的烈火愈烧愈旺,终于发展为武装起义。“武帝末……郡国盗贼群起”(《汉书·公孙刘田王杨蔡陈郑传》),这些“群起”的“盗贼”中,见于史册记载的:“南阳有梅免、白政,楚有殷中、杜少,齐有徐勃,燕赵之间有坚卢、范生之属”,其中“大群至数千人,擅自号,攻城邑,取库兵,释死罪,缚辱郡太守、都尉,杀二千石,为檄告县趣具食;小群以百数,掠卤乡里者,不可胜数也。”(《史记·酷吏列传》)。这些起义的农民同地主阶级武装展开殊死战斗,此伏彼起,成为武帝统治末期阶级斗争的主要内容,如:天汉二年(前99年)“泰山、琅邪群盗徐㪍等阻山攻城,道路不通”(《汉书·武帝纪》),天汉四年(前97年)“……其后奸邪横暴,群盗并起,至攻城邑,杀郡守,充满山谷,吏不能禁”(《汉书·萧望之传》)。起义遍及各郡,已不是零星的、小股的活动,而往往是各郡同时爆发,或前后呼应,使地主阶级政府的官吏十分惧怕:“十贼弩,百吏不敢前。”(《汉书·严朱吾丘主父徐严终王贾传》)就连皇帝也忧心忡忡:“盗贼并起,逋亡不止,良家被害,为圣主忧。”(《全汉文》卷24《诣丞相公孙弘记室书》)。

汉武帝忧心忡忡是有缘由的,因为这些起义群众,斩不尽,杀不绝,地方官吏畏罪不敢如实报告,“小吏畏诛,虽有盗不敢发,恐不能得,坐课累府,府亦使其不言。”结果“盗贼寖多,上下相为匿,以文辞避法焉”(《史记·酷吏列传》)。后来,武帝派绣衣使者到各地督战,将镇压农民起义不力的地方官吏处以重刑,“杀二千石,诛千石以下,及通行饮食坐连及者,大部至斩万余人”(《汉书·元后传》),但这也并未能扑灭农民起义的火焰。最后,逼得武帝不得不罢兵,下罪己诏,对人民施行一点让步,以缓和阶级矛盾“既而觉悟,乃息兵罢役”(《全汉文》卷73《难夏育请伐鲜卑议》),“是以末年遂弃轮台之地,而下哀痛之诏”(《汉书·西域传》赞)。然而,汉武帝的“与民休息”政策尚未及实行,就已离开人世。于是,汉昭帝就“承孝武奢侈余敝,师旅之后,海内虚耗,户口减半”(《汉书·昭帝纪》赞)的局面,登上了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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