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西汉政权诞生后,由刘邦即帝位开始,直到高帝十一年(前196年)病死,在六七年的时间内,西汉中央政权同异姓诸侯王之间的斗争,构成当时历史的主要内容。这一斗争的实质是统一的中央集权的封建国家同地方割据势力的斗争。在此期间,刘邦代表统一的封建国家削除了异姓诸侯王,这就为西汉封建政权的进一步统一、巩固打下了基础。
汉初的异姓诸侯王 秦统一中国后,在全国推行郡县制,建立了专制主义中央集权的封建国家,结束了割据状态,这是历史的重大进步。但是,在楚汉战争中,刘邦为争取同盟军,笼络一些有实力的将领,共同击灭项羽,曾被迫或自愿地分封了几个王。在刘邦称帝以后,正式定封爵,序二等,大者王,小者侯,其中封功臣侯者百余人。封王者,在刘邦统治时代共有七个:
(1)楚王韩信。如前所述,韩信为诸侯王中对刘邦威胁最大的一个,在楚汉战争中,刘邦同意他称齐王,已属不得已,故消灭项羽后即夺其军。但当时毕竟师出无名,不便锄诛,只得改封为楚王,王淮北,都下邳(江苏宿迁西北),以削弱其实力。
(2)赵王张敖。汉四年(前203年)刘邦立张耳为赵王。五年(前202年)张耳死,子张敖嗣位。敖娶刘邦长女鲁元公主为妻。都襄国(河北邢台西南)。
(3)韩王信。故韩襄王后裔,名信。随刘邦入关,至汉中,还定三秦。汉二年(前205年)立为韩王,后降楚,又归汉。五年(前202年)立为韩王,王颍川(治所在今禹州)。
(4)梁王彭越。高帝五年(前202年)封,都定陶。
(5)淮南王黥布。原为楚将,曾受项羽封为九江王,汉四年(前203年)七月被刘邦封为淮南王。
(6)燕王臧荼。原为项羽所封,后降汉,刘邦仍立其为燕王,都蓟(今北京西南)。
(7)长沙王吴芮。项羽曾封其为衡山王;后又夺其地,刘邦称帝后复吴芮长沙王,都临湘(今湖南长沙)。
这些诸侯王占据着大片土地,俨然独立王国,他们被分封,大多是“徼一时之权变,以诈力成功”(《汉书·韩彭英卢吴传》赞)的。所以刘邦对他们不能不时刻加以戒备,一旦有机会就要削夺他们的兵权。而他们之中多数怀自危之心,随时准备反叛。这就必然导致地方割据势力同中央皇权之间矛盾的尖锐化,诸侯王的存在成为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和国家统一的严重障碍。
于是以刘邦为代表的中央封建政权同各个诸侯国之间的斗争就不可避免了。
臧荼反叛和卢绾受封 在诸侯王中,最先公开反叛的是燕王臧荼。时在高帝五年(前202年)七月,刘邦称帝不久。臧荼首先叛汉,并不奇怪。他原系故燕国大将,后被项羽封为燕王,在楚汉战争中,虽迫于形势曾助汉击楚,但对于出身平民的刘邦称帝未必心服。所以,刘邦刚刚登上帝位,他就举兵反叛了。
闻臧荼反叛,刘邦即亲率卢绾、宣虎、刘钊、程黑、魏敕、昭涉掉尾、季必、朱濞等人统兵征伐。大兵一至,叛军顷刻瓦解。九月,叛乱彻底失败,臧荼被俘。
臧荼的叛乱,反映了诸侯王的割据势力同汉王朝中央政权决不能两立。但作为刚刚当上皇帝的刘邦,当时并未认识到这一点。所以他在平定了臧荼叛乱之后,并不想消灭燕国,“诏诸侯王视有功者立以为燕王”(《汉书·高帝纪》),准备另立燕王。在刘邦的心目中,代替臧荼为燕王的人选早已确定,那就是卢绾。卢绾与刘邦均为丰人,他俩不仅同里,而且是同日所生,自幼极为亲密。刘邦在参加起义之前,曾被官府追捕,卢绾则忠实地追随其左右。刘邦率兵举事后,卢绾“以客从”,后封为太尉、将军。虽无赫赫战功,却被刘邦亲幸,封为长安侯。连萧何、曾参这些重臣亦不能不对其另眼相待。刘邦初即帝位时,本想封卢绾为王,但由于卢绾无显著战功,恐为臣下不服,故未加封。这次平定臧荼叛乱,自然是难得的机会。群臣也已窥到刘邦的意图:“皆曰:‘太尉长安侯卢绾常从平定天下,功最多,可王。’”(《汉书·韩彭英卢吴传》)。于是,卢绾便被封为燕王。
除掉臧荼,又扶植起卢绾。燕国的问题并未彻底解决。
韩信的被杀 刘邦对韩信的戒心,并未因将其改封楚地而稍减。他那双充满猜忌的眼睛一刻不停地注视着韩信。果然,不久刘邦就发现:项羽故将钟离昧与韩信交往密切,项羽败亡后,钟离昧竟亡归韩信。于是,刘邦命令楚捕昧归案。此时,韩信初至楚,出入都以重兵护从,更加引起刘邦怀疑。恰值高帝六年(前201年)又有人诬告韩信欲反,这就更坚定了刘邦诛锄韩信的决心。陈平献计让刘邦借口游云梦,趁韩信不备时擒拿。刘邦当即宣称游云梦,并率随从兵将向楚地进发。同时下诏要在楚国西界之陈地会诸侯。
韩信闻刘邦将至,已猜出刘邦此行意图,“欲发兵,自度无罪,欲谒上,恐见擒”(《汉书·韩彭英卢吴传》)。但终于未发兵反叛,而听从左右进言,于十二月当刘邦至陈时,将钟离昧之头献上以表白。岂料刘邦除韩信之决心已下,献钟离昧之头亦无济于事。韩信被绳捆索绑,载于后车,刘邦向他宣布的罪状是“人告公反”(同上)。到洛阳后,刘邦又将韩信改封为淮阴侯,居洛阳。
韩信一再被削地夺爵,知刘邦“畏恶其能”,对刘邦愈加不满,常称病不朝,羞与周勃、灌婴等为伍。韩信的不满和轻视刘邦的情绪,当然不可能不流露出来,如有一次在朝廷上议论各人的统兵能力时,韩信竟当面说刘邦:“陛下不过能将兵十万”,而说自己则“多多益善耳”(《汉书·韩英彭卢吴传》)。
韩信的不满情绪,不久就发展到谋反活动。阳复侯陈豨,是刘邦派往赵、代监军的相国。当他离开首都赴任之前,曾与韩信密谋:陈豨在边地起兵反汉,韩信从中响应配合。陈豨至代后,果然大量养士,积蓄力量,准备谋反。高帝十年(前197年)秋七月,刘邦之父太上皇死,召陈豨入朝,豨托病不至。九月,豨公开宣布反汉,自立为代王,劫略赵、代。刘邦闻讯,亲率兵征伐。韩信伪称病不从,待刘邦走后,立即依原计划准备响应陈豨。高帝十一年(前196年)春,韩信部署已定,不料被属下一舍人向吕后告发。吕后与萧何谋划,诈称陈豨叛乱已息,令朝臣入宫庆贺。韩信惊悉此讯,勉强入宫。哪里想到,一入长乐宫,就被吕后、萧何早已布置好的武士斩于长乐钟室。高帝十一年冬,刘邦率军打败陈豨叛军。后陈豨投向匈奴,至高帝十二年(前195年)冬,为周勃所斩。当刘邦粉碎陈豨叛乱回咸阳后,听到韩信已死的消息时,刘邦心情是很复杂的:对于这样一个曾为自己夺取江山而立过不朽之功的杰出将领,自不免有一点怀恋之情;又因彻底除掉一个威胁自己帝位的心腹之患而高兴。难怪他“闻信死,且喜且哀”(《汉书·韩彭英卢吴传》)了。
对韩信的被诛,历来有两种截然相反的评价:有人认为刘邦诛杀功臣“有负于信”(司马光《资治通鉴》卷12);有人认为韩信“诚反覆小人”(王鸣盛《十七史商榷·信反面攻故主》)死有余辜。还有更多的史学家考证韩信是否真有谋反之举,以此作为判断其被杀是否应当的标准。其实,对这一类历史上屡见不鲜的事件,不妨从两方面分析。一方面应当看到像刘邦、吕后这样,不惜诛杀功臣,以保持自家权位的做法,乃是许多开国皇帝常常采用的。这种从人类极为卑鄙的私欲出发而采取的残忍手段,是应当唾弃和诅咒的。但另一方面也应看到,当封建国家处于统一和分裂的岔路口,中央集权和地方割据两种势力进行激烈较量的时候,作为严重威胁统一和中央集权的一支重要力量。韩信的被诛锄,在客观上对历史向前发展是有利的。尽管刘邦、吕后诛杀韩信和其他诸侯王时采取的手段不值得称颂,但其维护封建统一、加强中央集权的结果,则是应当肯定的。列宁在评价普列汉诺夫时,就曾对他采用的策略和客观的效果分别给以不同评价:“他的策略是极其庸俗卑劣的,但在哲学方面他捍卫的是正确的东西”(《给阿·马·高尔基》,载《列宁全集》第34卷第387页)。在人类漫长的历史中,有的人个人的道德、品质和其在历史上的作用并不完全一致。评价他们的时候,既不能因其道德、品质或某种手段的卑劣而否定其在历史上曾经起过的作用;也不能因其在历史上起过积极作用,而忽视其个人道德、品质的问题。用这种分析方法评价历史人物,才不至于简单化或脸谱化。
韩王信的投敌 在韩信尚未被杀前,另一个割据势力的代表——韩王信又投降了匈奴。
原来,韩王信被刘邦封在“北近巩洛,南迫宛叶,东有淮阳,皆天下劲兵处”(《汉书·魏豹田儋韩王信传》)的韩国故地。高帝六年(前201年)春,刘邦却将太原郡改为韩国,令韩王信迁到这里,担任守备边境、阻挡匈奴的任务。这显然有排挤韩王信之意。韩王信至新封之地后,主动请求将距边境较远的国都晋阳(山西太原市南),改为距匈奴更近的马邑(山西朔州),得到刘邦批准。当年秋,韩王信至国,不久即被匈奴所困。他曾多次派人与匈奴联络,后被汉使得知,汉使回朝向刘邦报告。刘邦因而指责韩王信。韩王信见事已败露,即于高帝六年(前201年)九月索性公开投降匈奴,并同匈奴人联合向太原进攻。
刘邦闻韩王信叛变,就于十月[104]亲率军前往镇压,并在铜鞮(山西沁县南)大破叛军,斩其将王喜,韩王信逃往匈奴。其部将曼立臣、王黄等又收罗韩王信旧部,立六国时赵国贵族后裔赵利为王,与匈奴勾结,配合韩王信继续与汉王朝为敌。
韩王信的叛逃,增加了匈奴对汉的威胁。但是,作为汉王朝属下的一个异姓王国,却从此消失了。
彭越之死 当刘邦率兵镇压陈豨时,曾令梁王彭越率兵参加。但彭越只派士卒去应付一下,自己却未去,这使刘邦大为不满,即派人向彭越问罪。彭越受到斥责,甚为恐惧,欲亲去谢罪。部将扈辄劝道:“王始不往,见让而往,往即为禽,不如遂发兵反”(《汉书·韩彭英卢吴传》),但彭越不听。适有梁太仆因犯罪而逃至朝廷,向皇帝揭发彭越与扈辄谋反。于是,刘邦派人将彭越逮捕,囚之于洛阳。经审讯,有司奏:彭越“反形已具”,应依法论处。所谓“反形已具”,只是因扈辄曾劝越反,越虽不反但亦未检举或诛杀扈辄,这在封建专制制度下是与谋反同罪的(见《汉书·韩彭英卢吴传》引臣瓒曰)。刘邦赦其死罪,削爵夺国贬为庶人,流徙至蜀青衣(治所在今四川名山北)。彭越带着伤感、委屈的心情从洛阳出发前往蜀地。在途中的郑(陕西华州东)恰遇到由长安来洛阳的皇后吕雉。彭越向吕后哭诉,表白自己决无反意,望吕后为其求情,让他归昌邑故里。当时,吕后慨然许诺,并将彭越带回洛阳,至洛阳后,吕后对刘邦说:“彭越壮士也,今徙之蜀,此自遗患,不如遂诛之。”(《汉书·韩彭英卢吴传》)刘邦欣然同意。吕后就指使彭越舍人诬告彭越又欲谋反,经廷尉奏请,于高帝十一年(前196年)三月,处彭越夷三族,并将其头高悬于市“枭首”示众。
异姓王彭越就这样被消灭了[105]。
英布的反叛及失败 彭越被杀不久,高帝十一年(前196年)七月,淮南王英布(即黥布)就举兵反汉,进行叛乱活动。(www.xing528.com)
原来,英布与彭越、韩信在楚汉战争中各领二万重兵。开始时,与刘邦之实力不相上下,后来才陆续归附汉。刘邦称帝后,此三人的命运紧密相连,可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当高帝十一年(前196年)韩信被杀的消息传开时,英布即惶恐不安。未过三月,彭越又被杀。为杀一儆百,刘邦竟将彭越尸体制为肉酱,分别“赐”给各诸侯王。英布收到这一血腥的“赏赐”,惊惧万状,即部署军事力量,以备不测。适值其属下中大夫贲赫与英布幸姬有奸,被发觉。贲赫逃至长安,上告揭发英布谋反。英布闻贲赫已上告,遂族赫全家,发兵叛汉。
消息传到首都时,刘邦正卧病在床。他欲令太子率兵前往镇压。经吕后劝说才决定带病亲自率军前往,而令张良佐太子留在首都。
英布初反时,曾预料刘邦年老患病必不能亲征,而汉军诸将中唯有韩信、彭越可与自己匹敌。现两人已死,故英布有恃无恐。英布率叛军渡淮,攻楚地,然后引兵而西。不料刘邦亲率汉军迎战,使英布震惊。高帝十二年(前195年)刘邦与英布会战于蕲县西会甀乡。结果,叛军大败,英布独与百余人逃往江南。刘邦取胜后率兵回师,另遣别将追剿英布。后来,在洮水(广西全州北)又将英布残军击溃。英布逃至番阳,被当地人杀死。
淮南王英布的叛乱,也以失败而告终。
赵王张敖被夺国 赵王张敖,娶刘邦长女鲁元公主,可谓亲幸无比。即使如此,也不免被刘邦猜忌。
高帝七年(前200年)刘邦经过赵时,赵王张敖对刘邦执礼甚恭,但刘邦对其十分傲慢,“箕踞骂詈”(《汉书·张耳陈余传》),使赵相贯高、赵午甚为不平。他们主张杀死刘邦以泄愤,张敖坚决不准。次年,刘邦击韩王信归而过赵,贯高等欲刺杀刘邦,未得下手。高帝九年(前198年)贯高的仇人向朝廷揭发贯高阴谋。刘邦下令将张敖及贯高、赵午等逮捕。至长安,贯高一口咬定谋反与张敖无关,虽被“榜笞数千,刺爇,身无完者”(同上),终不改口。最后,刘邦乃赦赵王,尚鲁元公主如故,然夺其国,改封为宣平侯。
对于贯高,刘邦因尊崇其信义,乃免其罪。但贯高自己则以为替张敖辩白之责已尽,又有“篡弑之名”,无颜“事上”,遂自杀而死。
张敖的赵国也被罢废了。
卢绾之叛逃 卢绾原与刘邦情同手足,又在臧荼被消灭后才被封为燕王。但最后他也发展到公然叛逃的地步。
当陈豨投向匈奴以后,燕王卢绾奉刘邦之命进击。在战争过程中,卢绾派至匈奴中的使者张胜,遇到陈豨派至匈奴求援的王黄。王黄劝张胜说服卢绾缓击陈豨。他指出:燕王卢绾得以幸存,皆因“诸侯数反,连兵不决”(《汉书·韩英彭卢吴传》),一旦陈豨被灭,燕国也将难免被灭。不如与匈奴联合,缓攻陈豨以自保。张胜回来说动卢绾,与匈奴、陈豨等勾结,在战场上则连兵不决,敷衍刘邦。
高帝十二年(前195年)十二月,陈豨兵败被斩后,降将向刘邦揭发卢绾与陈豨勾结之事。刘邦即令人迎卢绾来朝。卢绾不来,并对其左右说:非刘氏而王者,现在只剩我和吴芮二人,目前刘邦病重,吕后专以杀功臣及异姓王为事。刘邦得知卢绾言行,又探得卢绾属下之张胜果在匈奴中,断定“绾果反矣”(同上),于是,在高帝十二年(前195年)春二月,刘邦令樊哙、周勃率兵击卢绾。卢绾率家属及宫人逃离国都,至长城下观望。据称欲待刘邦病愈后入朝谢罪。但就在这一年四月甲辰,刘邦死于长乐宫。卢绾得此消息后,遂逃往匈奴,被匈奴封为东胡卢王。一年以后死于匈奴。
这样,至刘邦死时,先后分封的八个异姓王中,有七个被除灭。剩下来就只有一个地处南方的小国——以吴芮为王的长沙国了。
对异姓诸侯王的削除,乃是封建统一的大势所趋,是应当给以肯定的。不过,在消除异姓王势力的同时,刘邦又大封其同姓子弟为王。因此,加强中央集权的历史任务,在刘邦统治时代并没有彻底完成。
刘氏同姓王的出现 在消灭异姓王的过程中,刘邦错误地总结了教训,认为分封刘氏子弟为王能屏藩皇室,也无离心背德之虞。所以,他曾杀白马为盟,立誓“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史记·吕太后本纪》)。这样,他一面消灭异姓诸侯王,一面又分封刘氏宗室子弟为诸侯王。至刘邦死时,被封为诸侯王的刘氏子弟共有九个:
(一)荆王刘贾,为刘邦从父兄(即刘邦叔父之子),随刘邦起事,在楚汉战争中,曾率兵入楚地,焚烧楚军积聚的粮贮,并参与垓下之战,诛项羽。高帝六年(前201年)十二月,刘邦囚禁韩信后,将楚“分其地为二国”,立刘贾为荆王,“王淮东五十二城”(《史记·荆燕世家》),高帝十一年(前196年)英布叛时,刘贾被英布杀死。
(二)楚王刘交,为刘邦同父少弟[106]。灭秦后被封为文信君,“常侍上,出入卧内”(《汉书·楚元王传》),与刘邦关系最密切。后与刘贾一起被封,为楚王,都彭城,王二十六县。
(三)齐王刘肥,为刘邦长庶男[107]。高帝六年(前201年),在封刘交、刘贾之同时,“以胶东、胶西、临淄、济北、博阳、城阳七十三县”(《汉书·高帝纪》)封给刘肥,为齐王。
(四)代王刘喜及吴王刘濞。喜为刘邦次兄,原封为宣信侯。高帝六年(前201年)同前三人一起被封为王,“以云中、雁门、代郡五十三县”(《汉书·高帝纪》)立为代王。[108]不久,匈奴伐代,刘喜弃国逃回洛阳,被刘邦废为合阳侯。高帝十一年(前196年)刘贾被英布打死,无后,刘邦遂立刘喜之子刘濞为吴王,“王三郡五十三城”(《汉书·荆燕吴传》)。
(五)淮南王刘长,为刘邦少子。高帝十一年(前196年)淮南王英布叛,刘邦立刘长为淮南王。
(六)赵王如意,刘邦子,为其宠姬戚夫人所生。高帝九年(前198年)张敖被贬为宣平侯,另封如意为赵王。
(七)梁王刘恢,刘邦子。高帝十一年(前186年)刘邦诛彭越后,即以刘恢为梁王。[109]
(八)淮阳王刘友,刘邦子。高帝十一年(前186年)被立为淮阳王。[110]
(九)代王刘恒,刘邦子。高帝十一年(前186年)刘邦镇压陈豨后,立刘恒为代王。
以上九王均系刘邦亲封。这样,当异姓诸侯王一个个被消灭的同时,同姓诸侯王又被一个个地立起。所以,中央集权同地方割据势力之间的矛盾,并未得到彻底解决。
高帝十二年(前195年)十月,刘邦以重病之身率兵征英布,作战中又为流矢所中,病情恶化。至当年四月甲辰,53岁的刘邦死在长安之长乐宫。开西汉一代基业的汉高祖就如此匆匆地离开人间,还没有来得及完成的加强中央集权的使命,只好待他的后继者们去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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