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昏暴的秦二世 秦二世胡亥(前209年至前207年)依靠赵高等取得帝位以后,其统治之残酷,较秦始皇有过之而无不及。21岁的胡亥任赵高为郎中令,宫内外之事皆依其谋划。赵高因自己“素小贱”,地位卑微,如今虽有二世为靠山,也恐众大臣及诸公子不服,所以就鼓动二世诛杀大臣:“上以振威天下,下以除去上生平所不可者。”二世也觉得“大臣不服,官吏尚强”,几个兄弟还有争皇位的危险。因此,就决意“诛大臣及诸公子”(《史记·秦始皇本纪》),以巩固自己的皇位。
二世有兄弟姐妹数十人[75],经过与赵高共同策划,罗织罪名,将“六公子戮死于杜”(《史记·秦始皇本纪》),又把另外的十二个公子“僇死咸阳市”(《史记·李斯列传》),还有公子将闾昆弟三人,被迫“流涕拔剑自杀”(《史记·秦始皇本纪》)[76],公子高见势不好,准备逃跑,又恐家属被族,于是就主动上书,请求为秦始皇殉葬。见到公子高主动求死的奏书,“二世大悦”,准其请求,“赐钱十万以葬”(《史记·李斯列传》)。对姐妹们也不放过,将其杀于秦陵前。胡亥就这样把这些兄弟姐妹一个个地除掉。近年来,考古工作者在秦始皇陵附近已经发现了一些贵族的陪葬墓,据估计,可能就是那些被二世杀死的公子、公主的墓葬。公正的大地如实地记载下地主贵族内部残酷屠杀的血淋淋的图景。对于大臣,二世及赵高也不放过,凡属他们认为“不可者”,均以各种借口杀掉,如曾为秦王朝“将兵三十万众北逐戎狄,收河南、筑长城”立有战功的蒙恬,虽没和扶苏同死,但不久二世还是逼他“吞药自杀”。对于与赵高有仇的蒙毅,当然更不能放过,胡亥专门派御史将其杀死。至于其他宗室大臣则“相连坐者不可胜数”(《史记·李斯列传》),结果使得“宗室振恐”(《史记·秦始皇本纪》),“群臣人人自危”(《史记·李斯列传》)。对于赵高、胡亥这种残杀宗室大臣的行为,连胡亥的侄儿子婴都不以为然。子婴从统治阶级利益出发,用赵王迁杀良臣李牧而信任颜聚、齐王建杀忠良而用后胜的历史教训,劝谏二世不要滥杀功臣,并指出:“诛杀功臣而立无节行之人,是内使群臣不相信而外使斗士之意离也。”(《史记·蒙恬列传》)但是,二世对这些话根本无动于衷,他仍然肆意妄为,“法令诛罚日益刻深”(《史记·李斯列传》)。
残忍昏暴的秦二世,对劳动人民的剥削、压榨更加残酷。在埋葬秦始皇时,二世下令,始皇后宫凡无子者,均须为秦始皇殉葬,成为秦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人殉。他还惟恐营建秦始皇陵的工匠泄漏内部机密,竟于尸体下葬后,将所有在墓内工作的工匠统统埋于墓内,制造了中国历史上罕见的惨剧。始皇死后,二世为他修建陵园的工程并未停止,大批劳动力被投入到建筑始皇陵园的劳动中,据估计,仅始皇陵园中的封土、内外城墙、四大俑坑,防洪水堤等土方量至少要达到一千三百一十七万七千立方米,需十万人干一年才可能完成。骊山陵园的石料,来自长安西北二百多里的甘泉山,当时曾流传着“运石甘泉口,渭水为不流,千人一唱,万人相钩”(《太平御览》卷559引《关中记》)的民谣。考古工作者已经在始皇陵外城西北,发现了一处面积达7500平方米的石料加工场(见杭德洲《略谈修建始皇陵的徭役负担》,《考古与文物丛刊》第三号)。这样大的工程,所耗费的人力是不难想象的,修建始皇陵的人数最多时大约达七十万人,这些人多是犯罪的刑徒或服徭役的劳动人民。不久前,在始皇陵西侧的赵背户村,发现一规模甚大的葬区,面积达8100平方米。这只是葬区的一部分,仅从这一部分葬区中清理的32座墓葬中,就出土了100具骨架。这些骨架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肢解,有的头骨还带有刀痕,显然是被杀后埋葬的。这些累累的白骨是对秦王朝繁重的徭役和严酷刑法的无声控诉。(《秦始皇陵西侧赵背户村秦刑徒墓》,载《文物》1982年第3期)
二世还继续兴建秦始皇统治时期未竣工的阿房宫,还不断地“治直(道)、驰道”(《史记·李斯列传》),又征发人民戍边,“外抚四夷”,同时还调集各郡县“材士五万人为屯卫咸阳,令教射狗马禽兽”(《史记·秦始皇本纪》)。秦二世如此恣意挥霍,当然必定要向劳动人民榨取。因此,在他统治期间“赋敛愈重,戍徭无已”(《史记·李斯列传》)。使原来就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千百万劳动人民,彻底断绝了生路,于是就有更多的人铤而走险,为争生存而起来斗争。
农民大起义的前奏 在秦始皇统治期间,就有不少人走上了反抗的道路,如在骊山修始皇陵的刑徒英布,逃跑后至江中,纠集众多刑徒为“群盗”(《史记·黥布列传》);在巨野泽(山东巨野一带),也有一伙少年在彭越的率领下为“群盗”(《史记·魏豹彭越列传》)。连一些下级官吏也有逃亡的,如身为泗水亭长的刘邦,在押送服刑的刑徒及服役的农民途中“途多道亡”,最后刘邦“自度比至皆亡之”,无法交差,只好将押送的人全部放走,自己也逃亡,“隐于芒、砀山泽岩石之间”(《史记·高祖本纪》)。这些零星的反抗,在二世胡亥统治时期已汇合成为一股股起义的细流,冲击着秦二世的统治。(www.xing528.com)
就连昏聩的二世胡亥自己也感到了统治危机,他登上皇位之后就承认“黔首未集附”。为了稳定局面,巩固统治,二世也想袭用秦始皇以耀武扬威来“威服海内”的办法。秦二世元年(前209年)春,胡亥同李斯等开始“巡行郡县”,先到碣石,又沿海南下至会稽,再绕回辽东,最后从辽东返咸阳“至辽东而还”(《史记·秦始皇本纪》)。但这种虚张声势的办法早已不能将人吓倒,在二世上台不久的短短时间内“欲叛者众”(《史记·李斯列传》),这时,全国至少有一半人以上都加入了反对秦王朝统治的行列:“百姓……欲为乱者,十室而五。”普天之下,民怨沸腾。对于秦王朝的封建统治,已经到了“人与之为怨,家与之为仇”(《汉书·贾山传》)的地步,奋起反抗秦王朝统治的人愈聚愈多,更多的人“逃亡山林,转为‘盗贼’”,出现了“群盗满山”(《汉书·贾山传》)的局面,整个中国大地到处都迸发着仇恨的火星。
在统治阶级内部,矛盾也愈来愈尖锐。由于秦二世、赵高等人杀戮宗室和大臣,使朝廷内也开始分崩离析。
这样,在秦二世统治开始以后,“自君卿以下,至于众庶”,人人怀自危之心,各阶级、各等级的人都感到过不下去了。于是,全国范围的农民大起义时机终于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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