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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美院一年进修生:刘万年艺术杂感

时间:2023-09-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1979年,四川美院在西藏招生,是绘画基础进修生,学制一年。四川美术学院,这座国内艺术院校的名牌大学,随着当代写实油画的兴起声誉显赫。1977年全国恢复高考,四川美院的几位老师黄唯一、王有常到西藏招生,他们当时就非常看好我。招生的老师也就把西藏日报社美术组当成了依托单位,我如果稍加努力,考进四川美院是不成问题的。

四川美院一年进修生:刘万年艺术杂感

1979年,四川美院在西藏招生,是绘画基础进修生,学制一年。那是“文革”后期大学恢复高考之后的招生,对于被耽误了的我们这一代人,对大学的期望已上升到了极致。招生非常正规,还认真地进行了考试,西藏三名指标,我是其中的一位。

四川美术学院,这座国内艺术院校的名牌大学,随着当代写实油画的兴起声誉显赫。著名的青年画家罗中立是七七届本科生,与我同住在一个筒子楼上。还有何多苓,瘦高个,一头卷发,像个洋人;还有高小华、周春芽,尤其还有我熟知的两位西藏考生裴庄欣、张小红,两年没见,他们的油画技巧飞速长进,学院的力量是不可低估的。

1977年全国恢复高考,四川美院的几位老师黄唯一、王有常到西藏招生,他们当时就非常看好我。西藏的美术圈很小,全区能叫上名字的会画画的青年也没有几个,《西藏日报》美术组是最健全的,人数最多的全区一流美术机构。我的老师马刚是全区画界的领军人物。招生的老师也就把西藏日报社美术组当成了依托单位,我如果稍加努力,考进四川美院是不成问题的。

拉萨坐车由青藏公路沿青海到甘肃,顺路回了一趟老家,看望了我的父母、弟妹。当年为了生路西出阳关,进藏求生,谁知道还考上了大学,这个喜讯无疑对身处西部农村的家人是个天大的喜讯,父母高兴得合不拢嘴,我更加张狂,决心好好学习,对得起父母,对得起单位。

我在家乡还看望了我的启蒙老师焦秉坤老先生。焦先生一生坎坷,青年时在兰州铁路局做美工,1958年下放回农村,后在生产队劳动改造。无子女,性正直,吃尽了苦头。老先生听了我能上四川美术学院,两滴浊泪挂在眼上,张着没牙的嘴激动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许久才挤出了几个字:“好!太好了!”。(www.xing528.com)

四川美院由神秘变得熟知起来,老师的理论讲得很好,雕塑《收租院》还在陈列室中,上课时老师首先带我们参观学习。学校的学习风气非常诱人,“十年动乱”让饱经磨难的大龄青年每个人心中都像涌动着无法遏制的冲动与热望,尤其艺术青年,他们十分明白这种学习机会的珍贵。学习的刻苦是难以想象的,重庆的热是名不虚传的,大地和房屋全部变成了火炉,自来水也是烫的。西藏来的我们,已到了生命受到了威慑的境地。即便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深夜4点钟依然有学生在厕所门口的灯光下刻版画,有的人用棉絮堵了门窗在背英语单词。我一生够刻苦的了,比起他们,相形见绌很多。

来上学之前,什么是最好的画不知道。进了学校,心里明白了什么样的画是好画,这对我讲是很重要的。

一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后半学期期间,我们班的同学给我推荐了石鲁画展,我才如醍醐灌顶,有了人生第一次的彻悟与激动,从此下定决心,要把西藏的山水画研究出来,而且有着十分的把握和十足的信心。现在回想起来命运常常和我开玩笑,考大学考了个一年制,我的同事二年制是研究生,吃国务院特殊津贴,第一次评职称就评上了教授;我就差一年,连个中专学历都不算。自己自嘲:如果参加了反革命,哪怕是一天都会算的。

就这一年我总算也进了大学的门,知道了大学学什么,怎么就算好画家,更奇特的事件是在山城碰上了“老乡”石鲁。从此,石鲁指引我走上了一条宽阔无比前程无量的西藏山水画创作之路,我用最小的代价换回最大的收获,用最短的时间学到了一生享用不完的知识和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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