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预算,上海的轨道交通1~13号线,预计总投资2 380亿元,政府至少要拿出35%的资本金就是833亿元,现在只到位700亿元不到,还有200亿元,我也不知道哪里来。”[10]上海投资资金缺口超千亿,原上海市市长直言不知钱从哪儿来。
一方面,我国城市轨道交通建设进入快速发展时期,轨道交通建设需求量大,投资建设资金总量巨大。据悉,截至2013年年底,国家已批准了36个城市的线网规划和建设规划,并且批准了其中28个城市部分项目的可行性报告。这些获批的28个城市在建线路87条,在建里程2 163 km,可研批复总投资达12 364亿元[11]。如此巨大的建设量,其所需的建设资金总量是巨大的。表1-1[12]是2004年我国部分城市轨道交通建设的资金需求,可以看出,我国各大城市在轨道交通方面所需的资金投入相当巨大。迄今为止,我国城市轨道交通的建设与经营主要还是依靠市、区二级政府的财政投入及各大银行的贷款来承担,资金来源渠道单一,政府财政压力很大。根据中国城市轨道交通沿线开发建设与规划管理问题及需求调查分析,轨道交通投入运营及建设过程中,轨道交通建设占到城市整个财政收入的比重是非常高的,苏州和南宁基本上是接近10%左右,给城市财政造成了很大的压力。[4]
另一方面,城市轨道交通项目投资大,建设和回报周期长,资金难以回收等特点,使得轨道交通建设资金存在缺口,运营地铁出现亏损。具体来看:① 项目投资资金量大。如表1-2[13]所示,初步估算地铁每公里所需投资金额达3亿~6亿元。相对于城际列车而言,单位投资金额是其3倍;② 建设和回报周期长。从城市轨道交通项目的建设周期来看,从可行性研究获得批复到土建开工需要经历21~27个月的时间。根据《城市轨道交通工程项目建设标准》(建标104—2008),工程可行性研究获得批复之后,还需要经历总体设计(5~6个月)、初步设计(6~9个月)、施工图设计(10~12个月)才能进入土建施工阶段,如表1-3[14]所示。整个建设周期在4~5年。
表1-1 国内部分轨道交通规划及资金需求
根据国际经验,一条城市轨道交通线路从设计规划到建成通车一般需要8年左右的周期,而城市轨道交通网络的建立则需要一个更长的时间。以建设速度较快的深圳为例,从开建第一条轨道交通线路到初步形成177 km轨道交通网络,花费了11年的时间,远长于其他基础设施建设周期。
有研究表明,一般轨道交通项目效益回报可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项目建设阶段(一般为4年),对沿线的房地产、商贸行业的发展产生明显的促进作用;
第二阶段,项目成长阶段,即从项目投入运营到项目现金流的收支平衡(大约需10年),沿线形成了成熟繁荣的经济带;(www.xing528.com)
第三阶段,项目的成熟,即从项目运营的收支平衡到收回投资(大约需15年),规模效益增强,项目产生收益[14]。比如上海轨道交通4号线预计的投资回收期就是15年。
投资回报难,盈利水平低。轨道交通系统具有管制性的特征,即政府对它的票价和服务水准等进行管制,其票价不能无限制提高。加上长期以来轨道交通在政府政策导向上一直属于公益性的国有福利建设模式,票价定位比较低,因此亏损经营、政府补贴是在中国国内各大城市的轨交公司中存在的普遍现象。按照当前国内城市轨道交通运行模式和财务成本核算方法计算,每开通1 km轨道交通线路,就需每年补贴400万~900万元。北京市政府以往每年用于轨道交通的运营补贴接近10亿元,近年来每年5亿元用于补亏。广州轨道交通1号线2000年运营亏损2 500万元,2001年的运营成本达2.3亿元。武汉轻轨2004年开始营业,第一年合计成本每天55万元,而票价加广告的总收入每天才8万元左右,其缺口是巨大的。
以上海市为例,到2020年将建成17条轨道交通线(共计810 km),届时将基本实现市内交通轨道化。按平均每公里造价5亿元计算,总投资约需4 050亿元。其中,根据1997年7月相关统计[15],上海轨道交通1号线总投资65.53亿元,全长21.35 km,每公里的造价是3.07亿元,与现在因为造价昂贵而引起很大争议的上海磁悬浮的每公里造价几乎等同(磁悬浮是30 km,总造价99.43亿元[16])。据一位投资专家分析,轨道交通1号线如果按照商业回报率来计算,票价应该定在50元,这显然是不现实的。目前,上海轨道交通1号线的票价,按乘坐公里数来划分,依次为2元、3元、4元。比起轨道交通1号线,上海轨道交通2号线总投资额达120亿元,每公里的造价上升到6.3亿元。2号线2000年投入营运,2001年票务收入为1.47亿元,2002年全年票务收入增长迅速,达到了2.25亿元,但赢利的梦想还是一个未知数。范利祥等[15]指出“假设按50%的负债率、每年4%的还债利息计算,上海轨道交通2号线每年的利息支出就要2.4亿元。”以此计算,上海轨道交通2号线每年的收入连还利息都不够,更别说每年上亿元的营运成本,其中电费支出占比约40%。
表1-2 城市轨道交通主要技术特征
表1-3 城市轨道交通项目的周期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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