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末年,天津鲜货业仍为牙行所把持。鲜货商见到上海、香港鲜果商自己设有“志远堂”、“明远堂”等同业组织,既能帮助购销,又能排解同业纠纷,故思仿效,但屡经发起,未能如愿。到1910 年才有刘养泉、陈楚湘、祁秀山、刘芳圃、韩邦祥等,纠合了鲜货行栈、门市部、拆货家35 户成立了“天津鲜货研究所”,学沪、港组织形式,又名为“积善堂”,在北门西福安里办公。研究所的宗旨虽在简单上定明:“专研究本行生意应如何发达,物品应如何改良”,实际则为集合力量打倒牙行,以求购销自由。研究所成立后公举祁秀山、韩邦祥、刘养泉为议长,他们为加强力量,聘任高聚五(摆卦摊的)专任禀牍事项。由于高长于舞文弄墨,又工于计谋拉拢,经其运筹,为研究所取得合法地位,曾先后向天津商务总会、天津劝业道、清政府农工商部报请立案。被各有关机关批准后,随即与老店牙行打开官司,经过许多回合,得到天津县衙出面调解,议定条件分享权利:凡参加研究所的会员,由所制成定式腰牌,凭牌购销,牙行不准阻拦勒索,但对瓜菜、鲜枣品种,研究所会员不得经营。同时,天津县衙也捞了一把,每年研究所须上缴八百元大洋作为办学基金。
自鲜货研究所诉讼取得一定胜利后,经营干果的行栈、糕点南味以及炒锅类型户纷纷要求入会,特别是晓市的经营者,更惟恐落后,因其出摊晓市,每月须纳捐一元五角,全年得花十八元。研究所则以所的名义集体纳捐,每一会员每月只担负五角花费,全年不过六元,连同全年会费三元,总共不过九元。由于研究所的会员突增,实力更厚,刘养泉等进而倡议成立了干鲜果品两业合流的同业公会,不料官府等级观念特深,认为两业经营方式粗陋,都是低级行业,未予批准。其后,又经过多次申请,亦悉遭批驳。直到1929年国民党政府号召所有行业均须成立公会,两业才正式成立了“天津市干鲜果品业商业公会”。可是一波甫平,一波又起,国民党政府亦把牙税看成是贪壑之一源,曾不惜采取一切手段进行巧取豪夺。牙税原是招商承包,现又想收归官办,因而又与鲜货业掀起了斗争风波。刘养泉等仗有公会组织,一面抗议,一面作伪。抗议理由是“鲜货与他种物品不同,稍一稽迟,即有霉烂危险,苟归官办,事既近于烦琐,自难免于骚扰,官家未见其利,商民先受其害”等语。他们作伪的方法是:在争到牙税仍可继续招商承包后,暗地由公会派赵郁祺混入投标,结果以包额三万七千元获得“牙帖”,卒将鲜货牙税弄到手,由公会直接承包,并在公会内成立了“天津市鲜货牙行营业税协征办事处”。公会承包牙税后,便进一步与官府勾结,仅从几笔账中就可窥其全貌,例如1932 年是公会承包牙税的第一年,那年收得税款洋八万四千二百十九元七角一分五厘,付财政局税款六万零七百八十七元五角,福食七百七十二元一角二分,请客一百八十六元,应酬六十九元一角四分,节礼四十四元,交际两千四百元。这年总共不过十二笔账,共支出七万三千九百零四元九角,净得利洋一万零三百一十四元八角一分五厘。其中所谓“应酬”、“交际”、“请客”、“节礼”就占四笔,无一不是与官府共同分肥的。(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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