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经文
我是由旧封建、旧礼教的大家庭的家馆学习受教后,1924 年考入南开女中。在此之前我与胞妹胡允文已同时被河北女子师范录取,未去。因慕张伯苓校长之名改考南开女中。南开女子中学与男中分校教课,各自为政,互不相扰,设有女学监一人喻姓。家里查实情况,为适应时代潮流,权衡利弊,当即允许我二人进入南开女中,但仍不免有约法三章的告诫,即1.放学按时回家。2.不得乱交男女朋友。3.刻苦学习,奋发向上。如有违犯,立即停止上学。因此出必告返必面,不敢少违。是时我二人即骑有(当时还少见的)女式自行车去学校,既省时经济,又锻炼了身体。我二人当时亦可说是开风气之先了。
女中课程当时开有英文、语文、数学、历史、地理、音乐、图画、手工、体育等课,各有专门老师执教。老师姓名多已忘掉,只记得初进二年级时教英文老师刘菊淡女士及语文老师姓王,高中时教西洋史的雷法章老师,南开大学教授蒋廷黻(蒋曾任驻美大使)还为我们代过课。这三位老师英语非常棒,说得像美国人一样地道。
1926 年高中时曾分文理两科,后因人数不多,难以分教,所以实际并未实行。文理学生都用同一课本,西洋史、化学、物理、数学等统是英文本,使我们打下了较好的英文基础,也可以说开了当今提倡的“双语教学”之先河了。化学、物理作试验时,则由老师带队到男中那方作次试验。
我们大家都很喜欢当时的学习方式而兢兢业业地学习,汲取更多的新知识。在南开女中学习,培养了我们谨言慎行,凡事必须细心、认真、一丝不苟地勇往直前,才可得到圆满的成功。这亦是张伯苓校长不遗余力的办学精神。当时球场不算大,仅供篮球、排球、徒手操之用,并无跑道、足球、撑竿跳高之类,似有沙坑跳远等,我们仅在上体育课时偶而为之,下课即忙回家未得多练习,能过及格关总算幸运了。(www.xing528.com)
1928 年我高中毕业。在毕业前半年,征得父亲同意,与我二哥的同学李吟秋(1922年由清华大学公费留美)订婚,1928年秋结婚。因此我考入南开大学,实未学习过。
七十多年过去了,全班二十余人中还能记起的有王文田、华冰如、华采凌、沈胜、魏斯如、蔡令仪、蔡令辉姊妹,石裕华、于珊、马荃、黄宁馨等,毕业后各自分飞未见一面,更少音讯。1945 年抗战胜利后,我们全家九口人从云南呈贡迁居昆明昆安巷,黄宁馨曾来访晤,我亦回访了一次。其夫何绍周被派来为云南警备司令部司令,系何应钦的侄儿。我因家务重又督促儿女们的学习,以后亦未再见面了。曾听说王文田与李书华(曾任教育部长,为北洋大学校长李书田之兄)结婚,有人在美见过她,我则至今未见过。亦曾听说沈胜同学在津前英租界内办的耀华中学教课,“文革”中自杀了,不知确否?在南开女中她与魏士如同是篮球、排球健将,投篮准、传球快,稳准有力,多为大家所称道。今竟遭此不幸,实感痛惜!人事沧桑,加以“四人帮”的乱政,是非难明、黑白不分的岁月,各同学的生死存亡概不知晓,徒增叹息了。
(作者系南开女中第一届毕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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