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旦同年进士当中,有一个比胡旦等人还要倒霉的人,叫冯拯,他是当年中举的乙科探花,也曾得到太宗的御赐诗,这在整个宋代都是绝无仅有的。但此人的品格要比胡旦、赵昌言、田锡等人低劣,喜投机钻营,但这并不能帮助他平步青云,反而令人不齿。
当胡旦等人在京师公然结党聚会时,此人并非积极分子,但太宗和赵普惩治这伙同年党人时却未放过他,那时唯一的标准就是看他是否与胡旦等人为同年进士。
当这伙不知政治河水深水浅的进士们遭到打击而被贬到外地之后,他们都寻找各种关系进行活动,谋求尽快返京。当然太宗爱惜人才,这伙人的大多数都达到了目的,但有人不能如愿以偿,始终无缘回到政治中心,冯拯就是其中之一。
冯拯当时被贬到岭南,当时的岭南还是未经开发的瘴疠之地,是最恶劣的流放地。冯拯遭贬后,全部心事就是尽快返回京师,不能在瘴疠之地浪费青春与才华。为此他不放过任何机会,一有机会就向皇帝上书言事,希望引起皇帝的注意,被召回京城。但此时当权的是寇准,他瞧不起冯拯的为人。
寇准此人有一定的书生意气,他对胡旦一榜的进士,并非一概视为敌,而是因人而异。对于恃才傲物而又善于迎合帝后、结交宦官的胡旦,他是厌恶有余,而心存顾忌,对耿直狷介的田锡,他则敬重而不深交,对才兼文武,性情刚烈,且与寇准的同年进士李沆关系较为密切的赵昌言,他是器重有加,至于对他恭顺而有才的李昌龄,他不吝提拔。只有冯拯一人,寇准认定他是投机钻营的小人,不仅瞧不起,还要尽可能地压抑。所以胡旦同年党人遭贬之后,寇准基本上都能按照太宗的意思一一调回使用,只对冯拯一直压住不用,只把他从此地调到彼地,就是不让他回京。(www.xing528.com)
时间又过了一年,按照当时的惯例,官员任满一期之后都要循例调升。此时冯拯本以为忍耐了这么久,此次没有理由再被压住不放。谁知还是只能调到广州当一个通判。冯拯当然明白这是谁的主意,他似乎失去了耐心,不再对寇准逆来顺受,而是发起反击。于是他向太宗上了一书,揭发寇准不法之事。冯拯还争取到上司广南转运使康戬的支持,在冯拯上书的同时,康戬也写了一份奏章,二人同时告发寇准专权,不把皇上及其他大臣放在眼里,就连与他同级的吕端等人,也全都听命于他,把寇准说成了一个欺上压下的野心家。
太宗虽然信任寇准,但他绝对不准任何人搞专权。所以,太宗看到奏章之后大为光火,立刻召见吕端等人查问情况。也该寇准倒霉,在太宗找人查证此事时,寇准却因事去了太庙而不在宫中。吕端等人见了太宗,见他那么大的怒气,谁都不敢为寇准辩解。吕端此时为自保,对太宗说:“寇准性子刚烈,什么事都按自己的意思办,我们不想为每一件事与他争辩,担心有伤国体,不利朝政。”其他几人见吕端如此说,也都顺着他的口径,把责任全都推给寇准。
第二天,太宗召见寇准,专问此事。寇准还不知道昨天的事,可知无人敢为之通风报信,都怕惹火烧身。寇准被蒙在鼓里,不明白太宗心里已经有了极大的成见,还以为太宗与平时一样对自己言听计从,于是要辩解一番。太宗对他说:“你不要分辩了,不然就太失宰相的体面了。”可寇准认为这是小人的陷害,非要说个清楚不可,仍然不肯停嘴。太宗见他如此,叹口气说:“雀鼠尚知人意,何况一个人呢?”太宗的意思很明白,他是想给寇准一个台阶下,只要寇准不可强辩,太宗也不会深究。可寇准不理解太宗的心,非要为自己辩个清白不可。次日,他甚至抱来一大堆案卷文书,证明重大之事都是由他与吕端等人联名签署的。太宗本来也不想为此事过深地纠缠,不料寇准没完没了,反而让他更生讨厌之心。就在这时,另一个大臣张洎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不惜向太宗密告,说寇准多次当着大家的面发泄对太宗的不满。此时寇准有口难辩,而太宗则是龙颜大怒了。结果只有一个,寇准失去宰相之位,被贬为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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