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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春山居图》中的南楼现在在哪里?江南地域美术史研究论文集

时间:2023-09-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富春山居图》的创作地,无疑与研究画中景象直接有关。殊不知,此画本无名,所谓《富春山居图》之名,乃后人题名。这里“于南楼援笔写成此卷”,一语道破天机:作于“南楼”!因此,不少人推断:“南楼”是他隐居之地的画楼,之所以名为“南楼”,可能是位置在南面的一座楼。“南楼”虽存名于画,却不知楼在何处,这成为黄公望与《富春山居图》众多迷案中又一个难解之谜。

《富春山居图》中的南楼现在在哪里?江南地域美术史研究论文集

富春山居图》的创作地,无疑与研究画中景象直接有关。长期来学界都“下意识”地把黄公望隐居地或山居地当作创作地,想当然地认为黄公望所画的“富春山居”之地,就是创作地。殊不知,此画本无名,所谓《富春山居图》之名,乃后人题名。一般而言,这样的作品创作地与画家所居地、画中景象地重合的概率是很高的,只是就黄公望和这幅《富春山居图》而言,就未必一定如此了。好在黄公望《富春山居图》自跋云:“至正七年,仆归富春山居,无用师偕往,暇日于南楼援笔写成此卷,兴之所至,不觉亹亹。”这里“于南楼援笔写成此卷”,一语道破天机:作于“南楼”!“南楼”何在?顺理成章就在“富春山居”中!因此,不少人推断:“南楼”是他隐居之地的画楼,之所以名为“南楼”,可能是位置在南面的一座楼。这又是多么合乎情理的推断!“南楼”虽存名于画,却不知楼在何处,这成为黄公望与《富春山居图》众多迷案中又一个难解之谜。

然而,从地方文献、地名遗存和口碑资料看,还有比上述合理推断更直接可信的结论。光绪《富阳县志》卷16《胜迹》转录《杭州府志》“南楼”条云:南楼,在富阳城南。并录有唐朝著名诗人张南史《富阳南楼诗》。查《全唐诗》,该诗收录在卷296,题作《富阳南楼望浙江风起》。诗云:

南楼渚风起,树杪见沧波。稍觉征帆上,萧萧暮雨多。

沙洲殊未极,云水更相和。欲问任公子,垂纶意若何。(www.xing528.com)

从诗中意境看,富阳“南楼”唐朝就有,楼在城南江岸,可赏江景。遗憾的是宋元及以后富阳地方文献中尚未找到南楼的蛛丝马迹,难道唐以后就不存在了吗?笔者实地调研采访后却意外发现:现今富阳“南门街”靠江岸原有“南楼”,又名“大观楼”,自古为县城南城楼,系观赏富春江美景最佳处[6]。类似情况在古代城建中并非个案,而是比较普遍的现象。比较可信合理的推论是:唐时“南楼”为县城南门城楼,虽称“南楼”或“大观楼”,然非独立单体建筑,而是南城门楼台。从县城临江而建,南门与沿江距离较近分析,赋予南门城楼特殊功能,把南门城楼作为临江赏景的建筑而冠以“南楼”或“大观楼”之名,都是合情合理、合乎实际的。清末城墙拆除后,南楼不复存在,但南门街、南门渡等地名却流传了下来。从现今实际地理方位看,应该就在南门直街靠江边的地方。为了弥补这个名胜建筑不复存在的缺憾,清末鹳山新建了“春江第一楼”,恢复了南楼登高游观、临江赏景的功能。

今人望文生义的推断,往往与历史史实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虽然这个结论尚需文献、实物的进一步考证,但是在现有史料情况下,推断无以为证的“南楼”是隐居地靠南的建筑,或者说是黄公望的画室所在,不如推断是县城南门门楼更加名副其实和可以信据。这就又反映出一个问题:美术史的研究,不能望文生义,把艺术创作的想象力应用到文史研究中来,建筑、地名之类的人文地理问题,还是要根据史地文献、古迹资料和口碑调研资料来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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