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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绘影·画理:蓝瑛绘画的南北创新成果

时间:2023-09-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董其昌南北分宗的目的,是为了巩固当时文人画家的地位。但是,从蓝瑛的传世画作来看,他并没有门户之争、派别之见,表现出的创作思想艺镕南北。“托古创新”是蓝瑛绘画创作观的另一方面。实际上,托古创新不是蓝瑛的独创,而是一个时代的画风。总之,“托古创新”的创作观使蓝瑛在“师古”的基础上,将传统的写意山水导向“纸上山水”抽象艺术的表现,从而塑造出他独树一帜的山水风格。

江南·绘影·画理:蓝瑛绘画的南北创新成果

蓝瑛学习文人画,却又不拘泥于董氏的“文人画论”与“南北宗论”。董其昌南北分宗的目的,是为了巩固当时文人画家的地位。他将文人画的传统尊崇为正宗,并以此模拟禅宗中的“南宗”,而将院画家等非文人画的体系贬为衰微之“北宗”,提倡绘画必习南宗,而北宗不可学,明确提出“若马、夏及李唐、刘松年,又是大李将军之派,非吾曹所当学也”[11]。但是,从蓝瑛的传世画作来看,他并没有门户之争、派别之见,表现出的创作思想艺镕南北。蓝瑛早年学的宫妆仕女,是院体派画风,后来他力学“南宗”,但也不排斥对“北宗”诸家的学习。他师承松江画派,也绍继沈周、唐寅等吴门画派的作风。这一点从蓝瑛常仿李唐上可以明显看出,他有一则题跋见于陆心源《穰梨馆过眼录》:“李希古之法,国朝戴静庵、唐六如得雄古秀雅,余继师希古,两公定许把臂耳。”[12]从中可见蓝瑛对唐寅之画也深有研究,他说:“唐解元写生有水墨一种,如虢国淡妆,洗尽脂粉,此可悟用墨如设色之法。”[13]实际上,蓝瑛学李唐“往往透过唐寅”[14]。蓝瑛诸多的仿李唐画,都与唐寅的画风相近,反映出他深受唐寅影响的一面。蓝瑛受李唐、唐寅一系画风影响的作品,还包括他仿赵令穰的画。这类作品,都不是中锋皴法,多用侧锋擦染设色,笔法肯定有力,构图则消除中景的距离,使前后景贴近。这既不同于戴进或浙派以侧锋斧劈所带来的强烈粗犷的画风,也与当时董其昌影响下的松江画派以中锋圆笔追求绵里藏针、阴柔有力笔法的画风不同,呈现出一种综合南北派的画风。尤其是到晚年,蓝瑛山水的笔法渐趋侧锋方笔,表现出苍劲近于沈周的“老笔”,正如《画史会要》所说:“老而弥工,苍古颇类沈启南。”[15]这种雄奇苍老、气象崚嶒的画风完全是蓝瑛“艺镕南北”的创作思想在其画学探索中的结晶。

“托古创新”是蓝瑛绘画创作观的另一方面。实际上,托古创新不是蓝瑛的独创,而是一个时代的画风。明人绘画仿古与宋人绘画仿古相比,实已有了很大的变化,宋人仿古惟妙惟肖,明人仿古往往“揉和古意和新意,以学习古人为名,表现再创作的精神”[16]。正如屠隆《画笺》所说:“宋人摹写唐朝、五代之画,如出一手,……今人临画,惟求影响,多用己意,随手苟简。”[17]董其昌为一代文人画领袖,其仿古理论实际上是容许自由创作的,他要求画家“酝酿古法”,“各有师承”,更要求学古能变,有所创获。所以,董其昌说:“学古人不能变,便是篱堵间物。去之转远,乃由绝似耳。”[18]受董氏仿古理论的影响,蓝瑛在“师古”上,也表现出“临古”与“仿古”两种不同的作风。临,则笔笔入古,惟妙惟肖。蓝瑛早年在董其昌的影响下留意古人笔墨,“自晋、唐、两宋,无不精妙,临仿元人诸家,悉可乱真”[19],“画人物、山水、花卉,俱得古人精蕴”[20];仿,则旧瓶新酒,托古创新。蓝瑛中后期诸多的仿古画册,虽然常题仿某人,但实际上是“借宗前贤笔意,吐自家胸中块垒”,他在熟练掌握古人笔墨技巧和构图特点的基础上,根据自己对仿古对象绘画特色的理解,从中提取出各家最典型、最具有个性艺术语言符号意义的技法与素材,加以精简、固定后,再统一在自己独特的笔墨语言之中,更进一步创作出他抽象而重形式变化的画风。蓝瑛这种“托古创新”的创作观,反映在绘画创作上,就是既要花最大的精力“入古”,又要凭个人的智慧与创意“出古”。“在这里,蓝瑛与古人不再是单纯的临与仿的关系,而是根据自己的理解与审美取向,对古人进行更深层次的诠释与阐发,是‘我注六经’,也是‘六经注我’。”[21]有人将蓝瑛这种“托古创新”的山水画,归结为一种“纸上山水”之塑造。这种“纸上山水”,不再像宋元画家那样描绘“各个不同的山脉、景致”,而是“将宇宙的景观浓缩成几个抽象的形式,撷取精华,加以发挥,只要掌握不变的本质,即能万变不离其宗”[22]。总之,“托古创新”的创作观使蓝瑛在“师古”的基础上,将传统的写意山水导向“纸上山水”抽象艺术的表现,从而塑造出他独树一帜的山水风格。(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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