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 荔
(武汉大学文学院)
摘 要:“梦”是人们习见的一种特殊思维现象,千百年来一直萦绕在人们心间。它由物质性的大脑中产生,经过睡眠的酝酿,开出了思维精神的花朵。那么,梦到底是如何产生的?梦的认识和运用、内涵和外延又经历了怎样的发展过程?以下内容详细回顾了从古至今人类对“梦”的认识历程,在中西比较中阐释了梦的起源、特点、成因及心理机制,揭示了“梦”文化在原始迷信阶段、理性自觉阶段、理论探索阶段的具体内涵,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梦 梦学 梦文化
“无需怀梦草,便可梦佳人”[1]。现代科学已经表明,梦是睡眠处于浅层状态时的产物。人在睡着时,大脑皮层的大部分处于抑制状态,却仍有一些孤立的兴奋点仍在活动。于是,在抑制转为兴奋、兴奋又转为抑制的那些区域,处于半醒觉状态的个别皮层细胞群,在内外因素的影响下发生兴奋活动,就产生了梦。如此说来,梦应当是人体器官大脑产生的一种物质活动,本质上是物质性的,然而却正是这些物质的活动引起了大脑神经的兴奋与思维的活跃,使人得以在夜间进行潜意识深层次的思考。而且,由于各兴奋点彼此孤立,缺乏内在关联,头脑中种种模糊的印记杂乱无章,彼此发生偶然的联系,形成了违背客观现实的行为与心理活动,使得梦天然具有一种荒诞性。或者也可能正如弗洛伊德所说,是白天兴奋的痕迹残留,使得未满足的欲望又在梦中出现。这些都是梦产生的内在因素。外在因素上,我们会发现有时环境刺激也会引起梦的活动,例如听见水声梦见下雨、胳膊压在胸口梦见被束缚,甚至身边人谈话的声音也会对梦者的梦境有所影响。(www.xing528.com)
恩格斯说,思维着的精神是地球上最美的花朵。作为被睡眠抑制的一种精神活动,似乎梦中的潜意识与清醒时的意识一样,具备一定的感知与反馈能力,可以接收来自大脑内部的讯号,传递个体思维,同时对外部刺激做出反应,是人体生理机制的重要组成部分。事实的确如此,“睡眠与梦既然是生命进化的产物,就必然有其在生理上和心理上必要存在的理由。”[2]在生理上,睡眠与梦是每一个细胞都参与的活动,睡眠中加速合成的某些蛋白质和神经递质,可以补充清醒状态时的消耗;在心理上,睡眠与梦还能调整人的记忆功能,清洗掉无意义的记忆垃圾。因此,“睡眠日夜交替的节律仅和人体神经激素的周期有关,仅赖于人体生物电运动中充电和放电的生存需要”[3]。
1968年到1970年,茹外·姆尼埃(M.Jouret)、佳尔玛(L.Garma)、德莱弗斯·布利扎克(C.D.Brisac)三位女学者的实验证明,在幼猫、幼鼠、兔、猪、早产儿和新生儿身上,都存在“震颤睡眠”现象,这是个了不起的发现。作为比异相睡眠更基本的睡眠行为,震颤睡眠不受神经中枢控制,是在神经系统形成以前就有的胚胎活动,以复杂的身体活动和连续脑电波运动为特征,是一种全身细胞的无序生物电现象。这种现象自胎儿五个月成形时就已经存在,一周岁以后,随着中枢神经系统的成熟,震颤睡眠不断减少,但却并未因此消失。它一方面作为个体细胞内的能量保留,另一方面也对快慢波睡眠起着决定作用,并最终伴随人的一生。在这里,“震颤睡眠”就是“胎眠”,而弥散性的生物电现象就是“胎梦”。
据统计,人的一生中有三分之一的时间用于睡眠,而其中又有五分之一的时间是在做梦。不仅如此,当我们回望过去,由于现实的失真与记忆的模糊,也时常会有如梦之感,浮生若梦的思想贯穿古今。正如蒙田所认为的“人醒睡醒,睡若醒”;帕斯卡尔自问:“占生命一半时间的醒觉状态是否只是与睡眠相差不大的另一种睡眠?当我们以为自己睡着了的时候,其实是醒着。”东坡曰:“古今如梦,何曾梦觉”;《列仙全传》亦云:“世有大觉,然后知人世一大梦也。”现代科学正逐步印证着前人的看法,人生就是一场梦,古人诚不我欺。事实上,回溯前人对梦的探索史,也像揭开一部人类对自身的发现史。通过探秘梦这一神奇的生理现象,人类逐步开始感悟心灵、反思自我,继而体察社会、观照世界,在经营现实人生的同时,也于精神王国中创造出绮丽的硕果,梦成为折射时代人性的一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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