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概念解读：历史中的文化关键词

余来明

（武汉大学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

摘　要：今天作为学科和用于指称语言表达艺术的“文学”，是近代西方文化输入后形成的概念，与传统“文学”概念虽有联系，但存在明显区别。在近代中西知识对接过程中，学者们对二者内涵的区别多有论述，亦在文学史书写中多予注意，此后则多习用而不察。从厘析中国“文学”概念的古今演绎切入，处理好民族传统与外来概念之间的关系，在概念演变的历史中建构“文学”的图像，可以为中国文学史书写提供新的思路。(www.xing528.com)

关键词：文学　概念演变　学科　文学史

“文学”是什么？什么是“文学”？“文学”与“非文学”之间存在何种界线？自19世纪初近代意义的“文学”在西方兴起、20世纪初输入中国，中外学术界就不断有学者对这些问题给出答案^[1]，相继出现的各类专业辞书、百科全书都有关于“文学”的定义，各种文学理论、文学史著作也都试图为“文学”划定范围。各家看法间的分歧虽然并未消除，争论的声音却越见微弱。然而问题始终存在，且不说当下面对日逐而新的传播媒介的文本创作形式，“文学”的概念须不断被重新定义；按照历史主义的眼光，今人惯用的“文学”/literature概念，在中西文化的历史进程中并非古已有之，是古今演绎的结果，汉语“文学”概念更是包含了中西对接的历史面相。本文目的并不是要对“文学”进行准确定义，或者为“文学”疆界划定精确的范围，而是希望中在概念转换的清末民初及20世纪80年代以后。通过追寻汉语“文学”概念演变的轨迹，在历史情境中重新审视概念生成、演化的当代形态，由此展开一段生动的思想史、文化史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