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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话三国志:孙策与宗室联合,平定会稽郡

时间:2023-09-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孙坚举兵起事,孙静聚集乡党及宗室五六百人作为后援,众人皆愿意归附。孙策打败周昕等,将其斩杀,随后平定会稽郡。孙策去世后,孙权统领军政大权,任命孙静为昭义中郎将,孙静在家乡去世。曹公起兵,周昕前后派遣士兵一万余人,襄助曹公征伐。遂解散兵员,送回本郡。黄盖及哥哥孙瑜去世,孙皎又兼领他们的军队。吕蒙擒获关羽,平定荆州,孙皎也有功劳。弟弟孙晞继承爵位,手握兵权,因为有罪,自杀,封国被撤销。

白话三国志:孙策与宗室联合,平定会稽郡

孙静,字幼台,是孙坚的小弟。孙坚举兵起事,孙静聚集乡党及宗室五六百人作为后援,众人皆愿意归附。孙策攻破刘繇,平定属下县邑,又进攻会稽郡,派人去请孙静,孙静带着家眷与孙策在钱唐相会。当时,郡太守王朗在固陵县固守顽抗,孙策多次与王朗进行水战,不能取胜。孙静向孙策献计:“王朗负隅顽抗,坚守城池,难以很快攻克。查渎在南边,距离会稽郡有数十里,是通向会稽郡的要道,应该先攻占查渎,占据会稽郡的后方,此所谓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我愿意亲自率领军队作为前锋,一定能攻破查渎。”孙策说:“你说得对。”于是,孙策诈传命令,令军中:“近日连续降雨,致使河水混浊,士兵喝了脏水,很多人腹痛,命令立即准备几百口大缸,澄清饮水。”到了黄昏日暮时分,孙策把水缸排列起来,在水缸中点燃火烛,欺骗王朗,而后分出部分军队,连夜奔袭查渎,袭击高迁屯。[546]王朗大吃一惊,派遣原丹杨郡太守周昕等率领军队前来迎战。孙策打败周昕等,将其斩杀,随后平定会稽郡。[547]孙策上表,拜孙静为奋武校尉,欲授予重任,孙静留恋故乡的祖坟、宗族,不愿意出仕做官,请求留守后方。孙策答应了。孙策去世后,孙权统领军政大权,任命孙静为昭义中郎将,孙静在家乡去世。孙静有五个儿子,孙暠、孙瑜、孙皎、孙奂、孙谦。孙暠有三个儿子:孙绰、孙超、孙恭。孙超担任偏将军。孙恭生下孙峻。孙绰生下孙綝。

[546]裴松之按:今永兴县有高迁桥。

[547]《会稽典录》记载:周昕,字大明。年少时,周昕在京师游学,跟随太傅陈蕃学习,博览群书,尤其善于风角、占卜,善于推导灾异;受太尉府征召,被举荐为高第,稍后升任丹杨郡太守。曹公起兵,周昕前后派遣士兵一万余人,襄助曹公征伐。袁术淮南时,周昕憎恶袁术荒淫暴虐,不与袁术联系。

《献帝春秋》记载:袁术派遣吴景攻打周昕,久攻不克,吴景对百姓讲,敢听从周昕者,死罪不赦。周昕说:“我为官不德,百姓又有何罪?”遂解散兵员,送回本郡。

孙瑜,字仲异,以恭义校尉,领兵作战。当时,孙氏的门客,还有众将领,有很多是江西人,孙瑜虚心纳谏,安抚众人,甚得众人欢心。建安九年,孙瑜代理丹杨郡太守,众人多愿意归附,有一万余人。孙瑜后来兼领绥远将军。建安十一年,孙瑜与周瑜共同讨伐麻屯、保屯,逐一攻破。之后,孙瑜跟随孙权,在濡须抵御曹公,孙权欲出兵交战,孙瑜劝说孙权应该慎重,孙权不听,吴军出战,果然战事不利。孙瑜改任奋威将军,仍然兼领郡太守,把将军幕府溧阳迁去驻守牛渚。孙瑜任命永安人饶助为襄安县长,任命无锡人颜连为居巢县长,令二人招诱、接纳庐江郡、九江郡的百姓,百姓得到安抚。济阴郡人马普好古笃学,孙瑜以厚礼相待,让将军幕府和郡府官吏的子弟数百人跟随马普学习,接受学业,又设立学官,负责祭祀、礼仪、讲学。在当时,诸将皆以军务为要事,而孙瑜在军务之外,喜欢经学典籍,虽然身在军旅,却常常传出诵读声。孙瑜享年三十九岁,建安二十年去世。孙瑜有五个儿子:孙弥、孙熙、孙耀、孙曼、孙纮。孙曼官至将军,受封为列侯。

孙皎,字叔朗,当初,孙皎担任护军校尉,率领部众二千余人。当时,曹公多次出兵濡须,孙皎每次都会带兵迎敌,所率领的士兵,号称精锐。后来,孙皎升任都护征虏将军,代替程普,负责守卫夏口。黄盖及哥哥孙瑜去世,孙皎又兼领他们的军队。受封为列侯,享受沙羡、云杜、南新市、竟陵四县食邑,可以自行设置官吏。孙皎轻财好义,善于结交士人,与诸葛瑾的关系很好,孙皎委托庐江郡人刘靖提醒自己在施政中有哪些过失,委托江夏郡人李允帮助处理政事,委托广陵郡人吴硕、河南郡人张梁帮助处理军事,孙皎倾心以礼相待,众人莫不尽心竭力。孙皎曾经派遣侦察人员,侦察人员俘虏魏国边界将领的美女,送予孙皎,孙皎为她们更换衣服,又把她们送回家去,孙皎下令:“而今,要诛杀的是曹氏,百姓又有何罪?自今以后,不得袭击老弱妇孺。”因此,江淮间多有归附者。孙皎因为某件小事,与甘宁争执,有人劝谏甘宁,甘宁说:“主公对待东吴臣子,应该同等相待,征虏将军孙皎虽然是公子,岂能做欺侮人的事情!我有幸遇上明主,一定会输诚效命,以报上天,诚不能随波逐流,委曲求全。”孙权听说后,写信给孙皎:“自从我们与北方为敌,已过去十年,当初,双方相持时,我们年纪还小,而今已到了三十岁。孔子说‘三十而立’,并非只是记载在五经。孤授予卿精兵,委以重任,都护诸将于千里以外,欲像楚王任用昭奚恤,扬威于北方战场,并非让卿在高位上逞其私志。近来听说卿与甘兴霸饮酒,因为酒醉而发怒,欺侮他人,甘兴霸请求隶属于吕蒙。甘兴霸虽然为人狂狷、豪放,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然而,也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我赞赏甘兴霸,并非私意、偏爱。我信任甘兴霸,卿疏远甘将军,对其憎恨;卿所作所为与我的想法相距甚远,这怎么行?卿应该为人谨慎,敬重他人,谨言慎行,这样才能统领部下;卿要有容人之量,爱护他人,才能获得众人拥戴。二者做得不好,怎么能统率将士,抵御贼寇,在远方效命,救危济难?卿已长大成人,担负重任,上有远方瞻望之视,下有部曲朝夕从事,怎么能恣意妄为,盛怒不息?人谁能无过,贵其能改,卿应该追思前愆,引咎自责。今烦诸葛子瑜向卿传达我的旨意。临书凄怆,心悲泪下。”孙皎看了书信,上疏称谢,遂主动与甘宁结为好友。后来,吕蒙袭击南郡,孙权欲令孙皎与吕蒙分别担任左右大都督,吕蒙谏言:“如果至尊认为征虏将军可以,那么,就重用征虏将军;认为吕蒙可以,那么,就予以信任。昔日周瑜、程普担任左右大都督,共同攻打江陵,虽然由周瑜决定,程普自恃是老将,而且也是都督,二人不睦,几乎误了国家大事,此可以当作前事之鉴。”孙权顿时醒悟,谢过吕蒙:“任命卿为大都督,任命孙皎为后续部队将军。”吕蒙擒获关羽,平定荆州,孙皎也有功劳。建安二十四年,孙皎去世。孙权追念孙皎此前的功劳,封孙皎的儿子孙胤为丹杨侯。孙胤去世,没有子嗣。弟弟孙晞继承爵位,手握兵权,因为有罪,自杀,封国被撤销。弟弟孙咨、孙弥、孙仪皆担任将军,受封为列侯。孙咨担任羽林军都督,孙仪担任无难都督。孙咨被滕胤所杀,孙仪被孙峻所杀。

孙奂,字季明。哥哥孙皎去世,孙奂代替哥哥,统领哥哥的部下,以扬武中郎将,兼领江夏郡太守。在任上视事一年,按照孙皎的行事方式,以礼对待刘靖、李允、吴硕、张梁及江夏郡人闾举等,虚心纳谏。孙奂对突发事件,反应不够灵敏,但处理政务却很称职,为军民所称道。黄武五年,孙权攻打石阳,孙奂以地方官员,派所部将军鲜于丹率领五千人,首先截断淮河水道,亲自指挥吴硕、张梁,率领军队五千人,担任前锋,逼降高城,擒获三位将军。大军撤回,孙权诏令孙奂在前边停止前进,检阅孙奂的军队,看到孙奂的军队军容整齐,孙权感叹道:“当初,我很担心孙奂迟钝,今日看到孙奂治军,诸将很少能超过他,我不再担忧。”孙权拜孙奂为扬威将军,封为沙羡侯。吴硕、张梁担任裨将,受赐爵关内侯。[548]孙奂也喜欢与儒生交往,还督促部属的子弟努力学习,后来,这些子弟出仕为官,担任朝廷官员者有数十人。孙奂享年四十岁,嘉禾三年去世。嗣子孙承继承爵位,以昭武中郎将,统领孙奂的军队,兼领郡太守。赤乌六年去世,没有子嗣,孙承的庶出弟弟孙壹奉祀宗庙,继承祖业,担任将军。孙峻诛杀诸葛恪,孙壹与全熙、施绩攻打诸葛恪的弟弟公安都督诸葛融,诸葛融自杀。孙壹跟随镇南将军,担任镇军将军,持符节,负责守卫夏口。及至孙綝诛杀滕胤、吕据,吕据、滕胤是孙壹的妹夫,孙壹的弟弟孙封又知道滕胤、吕据的阴谋,孙封自杀。孙綝派遣朱异偷袭孙壹。朱异到了武昌,孙壹知道朱异是为自己而来,率领部众一千余人,携带滕胤的妻子,投奔魏国。魏国任命孙壹为车骑将军,将军幕府的礼仪,参照三公,封为吴侯,并把原曹魏旧主曹芳的贵人邢氏嫁给孙壹为妻。邢氏长得美貌,但是性情妒忌,下人不堪忍受虐待,杀了邢氏,连同孙壹一起杀害。孙壹投奔魏国三年,不幸被下人杀害。

[548]《江表传》记载:当初,孙权在武昌,欲迁回建业建都,又担心这一段长江水道距离二千里,一旦有警讯,难以救援,犹豫不定。及至到了夏口,在坞中大会文武官员商议此事,孙权下诏:“诸将军、官员切勿忌讳职务大小,有什么想法,请为国家献上忠言。”诸将或谏言在夏口建立栅栏,或谏言在长江设置铁链,锁住大江,这些举措似乎都有不如意的地方。当时,张梁还是小将,并不知名,越席谏言:“臣听说,香饵引来泉鱼,重币购来勇士,而今,应该明确赏罚,派遣将领进入沔水,与敌军争夺地利,一旦形势有利于我,彼不敢轻举妄动。即使武昌只有精兵一万,交付有谋略者担任将军,军队整肃。一旦有警讯,应声赴敌。建造甘水城,准备数千艘轻型战舰,随时调用,作为武备。这样,即使开门迎敌,敌军也不敢轻易来犯。”孙权认为张梁的计策最为稳妥,当场越级提拔张梁。后来,又以战功拜张梁为沔中都督。

孙贲,字伯阳。父亲孙羌,字圣台,是孙坚的同父异母哥哥。孙贲早年丧母,弟弟孙辅还是一个婴孩,孙贲亲自抚养,非常友爱。孙贲此后担任郡府督邮、代理县长。孙坚在长沙举义兵,孙贲辞去官职,跟随孙坚南征北战。孙坚去世,孙贲继续统率孙坚的余众,护送灵柩返回。后来,袁术迁至寿春,孙贲又依附袁术。袁术的堂兄袁绍任命会稽郡人周昂为九江郡太守,袁绍与袁术不和,袁术派遣孙贲攻破周昂的郡府治所阴陵县。袁术上表,任命孙贲代理豫州刺史,改任丹杨郡都尉,代理征虏将军,讨伐平定山区越人。孙贲被扬州刺史刘繇所逼迫,率领部众,返回驻扎地历阳。不久,袁术又派孙贲与吴景共同进攻樊能、张英等,未能取胜。及至孙策东渡长江,帮助孙贲、吴景攻破张英、樊能等,随后进攻刘繇。刘繇败走豫章郡。孙策派遣孙贲、吴景返回寿春,报告袁术,正值袁术僭越帝号,设置百官,袁术任命孙贲为九江郡太守。孙贲没有上任,丢下妻子、儿女,返回江南[549]当时,孙策已经平定吴郡、会稽郡,孙贲与孙策共同讨伐庐江郡太守刘勋、江夏郡太守黄祖,大军转战期间,听说刘繇病死,遂进军平定豫章郡,孙策上表,任命孙贲代理豫章郡太守,[550]后来,孙贲受封为都亭侯。建安十三年,献帝的使者刘隐奉诏命拜孙贲为征虏将军,兼领郡太守,在太守任上十一年,去世。嗣子孙邻继承爵位。

[549]《江表传》记载:袁术命令吴景守卫广陵,孙策的族兄孙香也被袁术重用,担任汝南郡太守,袁术令孙贲担任将军,在寿春领兵。孙策写信给吴景等:“如今征伐江东,未知诸君意欲何向?”吴景随即放弃职务归来,孙贲因为受困,不能返回,后来,孙香也以道路遥远,不能回来。

《吴书》记载:孙香,字文阳。孙香的父亲孙孺,字仲孺,是孙坚的堂弟,在郡府担任主簿功曹。孙香跟随孙坚征伐有功,受拜为郎中。后来被袁术重用,拜为征南将军,死于寿春。

[550]《江表传》记载:当时,丹杨郡人僮芝自任庐陵郡太守,孙策留下孙贲的弟弟孙辅领兵,驻扎在南昌,孙策对孙贲讲:“兄驻扎在豫章,这是扼住僮芝咽喉的要地,把守住其门户。但当伺其机会,以便行事,同时命令国仪领兵前进,令周公瑾作为外援,一举可定。”后来,孙贲听说僮芝有病,随即实施孙策的计划。周瑜到了巴丘,孙辅得以进驻庐陵郡。

孙邻当时年仅九岁,代理豫章郡太守,晋升爵位为都乡侯。[551]在郡太守任上近二十年,讨伐平定叛贼,功绩卓著。孙邻奉诏命返回武昌,担任绕帐都督。当时,太常潘濬掌管荆州,重安县长陈留郡人舒燮有罪,被捕入狱,潘濬对判处舒燮有误,舒燮将要受到惩处。议事者很多人为舒燮求情,潘濬仍然不肯宽宥舒燮。孙邻对潘濬讲:“舒伯膺兄弟争相赴死,可谓海内义士,传为美谈,仲膺又有维护吴国的旧情。而今君杀了他的子弟,如果天下统一,皇帝坐着青盖车子到北方巡视,中州士人一定会问仲膺的继嗣怎样,回答者说潘承明杀了舒燮,你觉得该怎么解释?”潘濬这才释意,免除舒燮的死刑。[552]孙邻改任夏口沔中都督,兼领威远将军,所任职务,都很称职。赤乌十二年,孙邻去世。嗣子孙苗继承爵位。孙苗的弟弟孙旅及叔父孙安、孙熙、孙绩,皆位至高官。[553]

[551]《吴书》记载:孙邻,字公达,为人典雅,遇事机敏,幼年时,有很好的声誉。

[552]《博物志》记载:舒仲膺,名邵。当初,舒伯膺的亲友被人杀害,舒仲膺为其报仇。谋事不密,被发觉,兄弟争相赴死,皆得以免死。袁术时,舒邵担任阜陵县长。详情记载在《江表传》。

[553]《吴历》记载:孙邻还有一个儿子叫孙述,担任武昌都督,负责荆州事务。孙震,担任无难都督。孙谐,担任城门校尉。孙歆,担任乐乡都督。孙震后来抵御晋军,与张悌一起战死于战场。孙贲的曾孙孙惠,字德施。

《孙惠别传》记载:孙惠好学,有才智,晋惠帝永宁元年,前去救援齐王司马冏,以功劳受封为晋兴侯,担任大司马府贼曹掾属。司马冏骄矜僭越,生活奢侈,众人对司马冏颇感失望。孙惠向司马冏献言,讽谏有五难、四不可,劝司马冏让出权力,归还藩国,退隐青岱,言辞恳切。司马冏不听,不久,司马冏败亡。成都王司马颖召孙惠,任命为大将军幕府参军。在当时,司马颖在长沙有事,任命陆机为前锋都督。孙惠与陆机在家乡关系很好,担忧陆机会因此而招祸,对陆机讲:“子盍把都督位让与王粹,如何?”陆机答:“司马颖将会认为我避贼,首鼠两端,更加要迫害我。”陆机不久被杀,二弟陆云、陆耽也被杀,孙惠很伤心。永兴元年,皇帝御驾巡幸邺城,司空东海王司马越在下邳治兵,孙惠写信给司马越,隐去姓名,自称南岳逸民秦秘之,向司马越献上勤王匡世的策略,辞义甚美。司马越看罢书信,在通衢大道招贴榜文,招募写信的人。孙惠这才出来相见,司马越当即任命孙惠为记室参军,专掌文书,参与谋议。每次撰写檄文,司马越都会派人骑驿马催促孙惠来见,孙惠应命立成,皆有辞旨。孙惠多次升迁,担任显职,后来,孙惠担任广武将军、安丰内史。享年四十七岁,去世。孙惠留下文翰有数十篇。

孙辅,字国仪,是孙贲的弟弟,以扬武校尉,辅佐孙策平定三郡。孙策讨伐丹杨郡七县,派遣孙辅驻扎在西边历阳县,以防备袁术,还负责招诱流民,收拢被打散的士卒。孙辅跟随孙策讨伐陵阳,生擒祖郎等。[554]孙策西进,奔袭庐江郡太守刘勋,孙辅随从,在阵中身先士卒,有战功。孙策拜孙辅为庐陵郡太守,安抚属下县邑,设置县长、县吏。孙辅改任平南将军,持符节,兼领交州刺史。此后,孙辅暗中派遣使者与曹公联系,事情被察觉,孙权幽禁孙辅。[555]几年后,孙辅去世。儿子孙兴、孙昭、孙伟、孙昕,皆担任高官。

[554]《江表传》记载:孙策平定江东,驱逐袁胤。袁术怨恨孙策,暗中派遣使者带着印绶,交予丹杨郡大帅陵阳郡人祖郎等,让祖郎挑动山区越人造反,聚集部众,共同攻打孙策。孙策亲自率领将士讨伐祖郎,生擒祖郎。孙策对祖郎讲:“你昔日袭击孤,砍坏孤的马鞍,而今,又建立军队,起兵造反。孤放弃宿恨,唯取能用,与天下英雄共谋大事,愿意用你,你不要害怕。”祖郎叩头谢罪。孙策当即命令除去祖郎的刑具,赐予衣服,任命祖郎为门下贼曹。及至大军返回,祖郎与太史慈在前边引导孙策,人以为荣。

[555]《典略》记载:孙辅担心孙权不能保守江东,趁着孙权出行东冶县,派人带着书信,前往曹公处。此人告发孙辅,孙权返回,佯装不知,与张昭共同召见孙辅,孙权对孙辅讲:“兄厌恶欢乐,暗中与他人通信?”孙辅回答没有此事。孙权把书信交给张昭,张昭又交给孙辅,孙辅惭愧,无言以对。孙权遂斩杀孙辅的左右亲信,分出其部众,把孙辅调往东边。

孙翊,字叔弼,是孙权的弟弟,孙翊骁勇善战,为人勇敢,处事果断,有哥哥孙策的遗风。郡太守朱治举荐孙翊为孝廉,受到汉朝廷司空府征召。[556]建安八年,孙翊以偏将军兼领丹杨郡太守,年仅二十岁。后来,孙翊被随从边鸿杀害,边鸿也被诛杀。[557]

[556]《典略》记载:孙翊,又名孙俨,禀性与孙策相似。孙策临去世前,张昭等谏言孙策,应当把兵权授予孙俨,而孙策招呼孙权,佩以印绶,把军国大权交予孙权。

[557]《吴历》记载:孙翊的妻子徐氏有节操,与妫览等的事迹相同,故列于后边的《孙韶传》。(www.xing528.com)

孙翊的儿子孙松担任射声校尉,受封为都乡侯。[558]黄龙三年,孙松去世。蜀国丞相诸葛亮写信给哥哥诸葛瑾,信中讲:“哥哥接受东吴朝廷的厚恩,对子弟辈也很好。孙子乔是一位良士,对于其早逝,不免令人凄怆。看见孙松送予我的器物,不禁流泪。”诸葛亮这样追悼孙松,是因为诸葛亮的养子诸葛乔曾经向诸葛亮介绍过孙松。

[558]《吴录》记载:孙松善于与人交往,轻财好义。镇守巴丘,多次向陆逊谏言得失。曾经有小过,陆逊当面斥责孙松,孙松有不平之意,陆逊观察其貌,向孙松解释:“君不过听了一些逆耳之言,不以某鄙陋,多次来访,是以按照君的来意,进谏忠言,君便脸色骤变,何也?”孙松笑着回答:“在下属于自忿而已,岂有其他想法!”

孙匡,字季佐,是孙翊的弟弟。孙匡被举荐为孝廉、茂才,还未经试用,去世,当时,年仅二十余岁。[559]儿子孙泰,是曹氏的外甥,担任长水校尉。嘉禾三年,孙泰跟随孙权围困新城,被流箭射杀。孙泰的儿子孙秀担任前将军、夏口都督。孙秀是公室至亲,在外掌握重兵,遭到孙皓猜忌。建衡二年,孙皓派遣何定率领五千人到夏口狩猎。此前,民间有传言,说孙秀将要被人暗算,何定远途来到夏口狩猎,孙秀大吃一惊,连夜带着妻子及亲兵数百人,投奔晋国。晋国任命孙秀为骠骑将军,享有三公礼仪,受封为会稽公。[560]

[559]《江表传》记载:曹休出洞口,吕范率领吴军抵御。当时,孙匡担任定武中郎将,违反吕范的命令,放火烧曹军,损失大量的芦苇,造成军用匮乏,吕范当即把孙匡押送回吴郡。孙权把孙匡改为丁氏,禁锢终身。

裴松之按:本传记载:“孙匡未经过试用,去世,当时年仅二十余岁。”而《江表传》记载,吕范在洞口,孙匡担任定武中郎将。既为定武中郎将,则并非未被试用。而且,孙坚在初平二年去世,洞口之役在黄初三年,孙坚去世至此,已经有三十一年,孙匡当时若还在,本传不得云孙匡去世时年仅二十余岁。这里应该是孙权的另外一个弟弟孙朗,《江表传》误以为是孙匡。孙朗的名位,参见《三朝录》及虞喜著《志林》。

[560]《江表传》记载:孙皓大怒,改孙秀的姓氏为“厉”。

干宝著《晋纪》记载:孙秀在晋朝,听说孙皓投降,群臣庆贺,孙秀称病,没有参加,南向流泪道:“在以往讨逆时,我年仅弱冠,以一校尉,创立功业,而今,后主举江南而投降,宗庙山陵,从此成为废墟。悠悠苍天,此何人哉!”朝廷赞美孙秀。

《晋诸公赞》记载:吴国平定,孙秀降为伏波将军,开府如故。永宁年间去世,追赠骠骑将军印绶、开府。儿子孙俭,字仲节,担任给事中。

孙韶,字公礼。伯父孙河,字伯海,本来姓俞,也是吴郡人。孙策很喜欢孙河,赐姓为孙,列于孙氏属籍。[561]后来,孙韶担任将军,驻扎在京城。

[561]《吴书》记载:孙河是孙坚的族中子弟,过继给后姑俞氏,后来恢复姓氏为孙。孙河秉性忠直,讷于言,敏于行,有才干,做事勤快。年少时,孙河跟随孙坚征伐,常担任前锋,后来率领亲兵,负责内事,孙坚以心腹对待孙河。孙河跟随孙策平定吴郡、会稽郡,跟随孙权讨伐李术,李术被打败,孙河受拜为威寇中郎将,兼领庐江郡太守。

当初,孙权杀了吴郡太守盛宪,[562]盛宪原来举荐的孝廉妫览、戴员藏匿在山中,孙翊担任丹杨郡太守,对他们以礼相待,任命妫览为大都督府督兵,戴员担任郡府丞。及至孙翊遇害,孙河骑上快马,疾驰至宛陵,责骂妫览、戴员,认为他们没有尽到责任,致使奸贼得逞。二人商议道:“伯海与将军孙翊的关系疏远,怒斥我们,竟然如此凶狠。如果讨虏将军孙权来了,我们恐怕连命都没了。”随后杀了孙河,派人北上迎来魏国扬州刺史刘馥,令其驻扎在历阳,二人欲举丹杨郡投降魏军。恰逢孙翊的帐下徐元、孙高、傅婴等发觉,杀了妫览、戴员,二人阴谋没有得逞。[563]

[562]《会稽典录》记载:盛宪,字孝章,为人典雅,很有才器,被举荐为孝廉,补任尚书郎,稍后升任吴郡太守,以有病辞去官职。孙策平定吴郡、会稽郡,诛杀当地豪强,盛宪有高名,孙策颇为忌惮。当初,盛宪与少府孔融的关系很好,孔融担心盛宪不能免祸,写信给曹公:“岁月不居,时节如流,五十余年,倏忽而过。明公为始满,孔融又过了二岁,海内知己,很多已经凋零,唯会稽郡人盛孝章还在。其人受困于孙氏,妻孥湮没,单身一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孤苦伶仃,若忧愁能伤人,臣担心盛宪不得永年。《春秋传》讲:‘诸侯有相灭亡者,桓公不能救,则桓公耻之。’而今孝章可谓大丈夫之雄,天下士人皆钦佩孝章,而孝章身不免于幽禁,命不期于旦夕,是吾祖不当再论损益之友,而朱穆之所以绝交也。曹公诚能派出一名使者,骑上快马,加上咫尺之书,则孝章可以北返,朋友之道可以弘扬。今天的少年,大多喜欢诽谤前辈,或者讥讽常人。孝章此人,本来有天下大名,九牧之民都为孝章之行所赞叹。燕国国君买骏马之骨,并非欲以驰骋万里,是为了招贤纳士。曹公匡扶汉室,宗庙绝祀,又将其扶持,扶持之术,实须得到贤者辅佐。珠玉无胫而自至,因为人们都喜欢珠玉,更何况贤者有手有足?燕昭王修筑高台,以尊崇郭隗,郭隗虽然是小才,而遭逢君王大遇,竟能阐释明主之至心,故乐毅从魏国前往燕国,剧辛从赵国前往燕国,邹衍从齐国前往燕国。如果郭隗倒悬,而燕王不肯解救,临水将要溺死,而燕王不肯施救,则士人也会高翔远引,不会再有人北望燕国之路。凡引这些例子,都是曹公所知,而再次援引,愿曹公崇笃斯义,上表朝廷,不再逐一细说。”由是,曹公征召盛宪,拜为骑都尉。制命还未到达,盛宪被孙权杀害。儿子盛匡投奔魏国,官至征东司马。

[563]《吴历》记载:妫览、戴员亲近边洪等人,多次被孙翊所为难,常欲叛逆,因为吴主出征,遂得以实施其奸计。当时,诸县长一起来见孙翊,孙翊以其妻子徐氏懂得占卜,孙翊入室,告诉徐氏:“我明日要为县长们作主人,卿试着为我占卜。”徐氏答:“卜卦之日不佳,须等待异日。”孙翊以县长来了很久,要很快送他们走,大会宴请宾客。孙翊出入常带着刀,此次有些醉意,空手送客,边洪从后边砍杀孙翊,郡中大乱,无人能救孙翊,孙翊被边洪杀害,边洪逃入深山。徐氏悬赏追捕边洪,当天夜晚擒获,妫览、戴员把罪归于边洪,杀了边洪。诸将都知道是妫览、戴员所为,而力不能制止。妫览入居将军府,悉取孙翊的妃妾及左右侍御,还想娶徐氏。担心徐氏不同意,反而见害,欺骗徐氏:“请求夫人在晦日设祭,除去丧服。”当时月亮高悬,妫览听到祭祀完毕。徐氏秘密派遣亲信,告诉孙翊的亲信旧将孙高、傅婴等,说:“妫览已经掳掠婢妾,今又欲逼迫我,之所以佯装答应,是为了麻痹其意,以免取祸。我有微计,愿二君相救。”孙高、傅婴涕泣答应:“受府君厚恩,之所以没有当即死难,以为死也无益,欲思考计谋,计谋还未想好,未敢告诉夫人。今日之事,也是我们夙夜所怀。”秘密招来孙翊豢养的门客二十余人,按照徐氏的意思,与他们商议,共同盟誓。到了晦日,设祭,徐氏哭泣尽哀完毕,除去丧服,薰香沐浴,到另外一座房子更衣,放下帏帐,言笑欢悦,显示并无戚容。府内大小凄怆,奇怪徐氏为何会这样。妫览暗中观察,没有人怀疑。徐氏招呼孙高、傅婴与诸婢女进到户内,派人报告妫览,说已经除去丧服,唯府君敕命。妫览盛意入室,徐氏出来拜见。妫览正要回拜,徐氏大呼:“二君何在!”孙高、傅婴冲出来,一起杀了妫览,其他人就在外边杀了戴员。夫人重新穿上缞绖丧服,把妫览、戴员的首级放在孙翊的墓前,祭奠亡灵。全军震骇,认为徐氏此计可谓神异。吴主赶到,把妫览、戴员的家眷包括其余党全部灭族,擢拔孙高、傅婴为牙门将领,其余皆加赐金帛,光耀其门户。

十七岁时,孙韶接受孙河留下的部众,修缮京城,建起谯楼,整修攻防器械,准备御敌。孙权听到动乱的消息,从椒丘返回,途经丹杨郡,很快稳定局势,孙权引军返回吴郡。夜晚进抵京城,扎下营寨,试着进攻京城,欲试探孙韶的守备。此时,孙韶的士兵皆登上城顶,发出警报,人声嘈杂,对城外形成威慑,孙权派人晓谕城中,很快安定下来。第二天,孙权召见孙韶,非常器重,当即拜孙韶为承烈校尉,率领孙河的军队,以曲阿、丹徒二县作为孙韶的食邑,可以自行设置县长、县吏,就像过去对待孙河那样。后来,孙韶担任广陵郡太守,兼领偏将军。孙权成为吴王,改任孙韶为扬威将军,封为建德侯。孙权登上帝位,拜孙韶为镇北将军。孙韶担任边将数十年,善待士卒,士卒也愿意为孙韶效命。孙韶时刻保持警惕,常向远方派出侦探,预先了解魏军的情况及动静,预做准备,因此,很少有失利的情况。青州、徐州、汝州、沛国的百姓,很多人前来江东,归附孙韶,淮南、沿江一带驻扎的魏军,纷纷向后撤退,徐州、泗水、长江、淮河一带,没有驻守之地各有几百里。自从孙权西征,将都城迁往武昌,孙韶有十余年没有觐见孙权。孙权返回建业,才开始朝觐。孙权询问青州、徐州的驻军情况,各驻屯要点,距离远近及人马众寡,魏军将帅的姓名,孙韶了解得一清二楚,有问必答。孙韶身高八尺,仪表英俊,举止文雅。孙权很高兴,说:“我很久没有看到公礼,没有想到进步这么大。”随后命令孙韶兼领幽州牧,授予符节。赤乌四年,孙韶去世。嗣子孙越继承爵位,官至右将军。孙越的哥哥孙楷官至武卫大将军,受封为临成侯,代替孙越,担任京下都督。孙楷的弟弟孙异官至领军将军,孙奕官至孙氏宗正卿,孙恢官至武陵郡太守。天玺元年,孙皓征召孙楷,拜为宫下镇骠骑将军。当初,永安贼寇施但等劫持孙皓的弟弟孙谦,袭击建业,有人揭发孙楷首鼠两端,不肯即刻出兵讨贼,为此,孙皓多次谴责、诘问孙楷。孙楷惶恐不已,此次又突然受到征召,遂带着妻子、儿女、亲兵数百人,投奔晋国,晋国任命孙楷为车骑将军,封为丹杨侯。[564]

[564]《晋诸公赞》记载:吴国平定,孙楷降为渡辽将军,永安元年去世。

《吴录》记载:孙楷处事,谨严不如孙秀,而在人间知名,超过孙秀。

孙桓,字叔武,是孙河的儿子。[565]二十五岁时,孙权拜孙桓为安东中郎将,与陆逊共同抵御刘备。蜀军人数众多,弥山盈谷,孙桓在战场上挥刀拼杀,与陆逊奋力抵御蜀军,刘备败走。孙桓截断上夔门的道路,扼守其必经通道。刘备翻越高山,这才脱险,仅得以身免,刘备愤恨,叹息道:“我昔日初到京城,孙桓还是个小孩子,今日竟然逼迫孤陷入如此窘境!”孙桓以战功,受拜为建武将军,受封为丹徒侯,在长江下游,负责牛渚防务,孙桓建造横江坞堡,在任上病逝。[566]

[565]《吴书》记载:孙河有四个儿子。长子孙助,担任曲阿县长。次子孙谊,担任海盐县长。两个都早逝。次子孙桓,仪表端庄,为人聪明,性格爽朗,博学强记,在众人议论时,应对自如,孙权常称赞孙桓是宗室里的颜渊,擢拔孙桓为武卫都尉。在华容道跟随孙权讨伐关羽,诱降关羽的余党,得到五千人,牛马、器械甚多。

[566]《吴书》记载:孙桓的弟弟孙俊,字叔英,为人恢宏大度,有文武才略,担任定武中郎将,驻扎在薄落,赤乌十三年去世。长子孙建继承爵位,担任平虏将军。小儿子孙慎,担任镇南将军。孙慎的儿子孙丞,字显世。

《文士传》记载:孙丞好学,会写文章,写作《萤火赋》,流传于世,担任黄门侍郎,与顾荣担任近侍。归命侯孙皓的近侍很多人有罪孽,只有顾荣、孙丞洁身自好,得以保全。孙皓常让二人记事,孙丞有问必答,孙皓下诏:“自今以后,用侍郎就应该像宗室孙丞、顾荣这样的人。”吴国平定,孙丞来到洛阳,担任范阳郡涿县县令,在任上有政绩。晋惠帝永安年间,陆机担任成都王司马颖的大都督,延请孙丞为幕府司马,与陆机同时遇害。

陈寿评论如下:古人讲,亲近亲人,施恩惠与有情义的人,这是古今通理。宗族子弟,维护京城,《诗经》称道。孙氏子弟,有些开创基业,有些镇守边陲,皆能够担当大任,不曾辜负其公族身份,故详细记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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