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篇文章介绍了“以学生为中心”的本科教学改革的概念以及美国SC改革的简要历史。文章结尾总结道,SC改革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是以科学为基础的一次教学改革。故在这篇文章中,将系统地介绍SC改革的科学基础。目前文献中有四个领域为SC改革提供了科学基础,它们是:脑科学与神经科学、青春期大学生发展研究、认知心理学和认知科学、学习心理学和学习科学。大脑是学习的器官和工具,了解脑与神经活动方式有助于了解人如何学习,并据此改进大学教学。青春期是大脑发展的第二高峰,了解青春期大学生大脑与心理的发展,帮助我们更好地了解学生。了解认知心理学和认知科学,使我们可以更好地了解学习。学习心理学和学习科学有助于科学地设计与改进教学。这四个领域可以分别表述为:了解大脑、了解学生、了解认知、了解学习。
这些领域的知识无疑均有助于改进大学教学。但由于种种原因,长期以来这些领域的研究发展与大学教学实践是分离的。尽管过去五六十年里这些领域已经取得了巨大进步,但它们对大学教学实践的影响非常有限。直到今日很多大学教师仍然把大学教学看成艺术,任由教师们自己在实践中体验总结,艰苦探索。这种分离的恶果之一便是“老三中心”模式得以长期延续,而“新三中心”模式难以成长。因此这种分离状况不应再继续下去。如果大学要从事SC改革,就必须重视大学教学的科学基础,促成科学研究与实践智慧的结合。这是本文致力探讨大学教学科学基础的基本原因。
事实上,当年潘懋元先生在中国推动高等教育研究时就曾有过这种想法。厦门大学高教所建立之初,他就专门设立了一个青年心理学研究室。1986年访问厦大时他告诉我,他希望这个教研室能为教学改革提供科学基础。可惜的是,由于种种原因,他的这个梦想没能很好实现。
应该指出,即使在美国,各校教学支持中心也多是关心技巧方法培训,科学基础培训较少[17]。流行的说法是,如果需要,给教师们讲一点就行了,培训还是要重在技术方法。这听起来很像高职教育中的“理论适度、重在实践”的做法。若真如此,那无异于是用培养技工的方法来培训大学教师。对此,我深不以为然。每当参加这类培训,我都会有很多为什么,无论是关于对象、方法或环境。我们都知道,大学教学深受学科知识的性质与结构的影响,是高度学科差异化的,因此我非常怀疑这些技术与方法在大学教学中的普适性。技术与方法只有被正确使用时才能有效。在高度差异化情况下,技术的选择、调整、变通、创造是必然的,其基础是对原理的整体把握和清楚认识。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在大学教学培训中,科学基础比技术方法更重要。我们必须注意到,是科学研究的进步促成了这场改革。如果我们对这些科学基础都缺少了解,如何能保证这场改革不会走弯路呢?
大学教师都是学者,不会满足于依葫芦画瓢。他们会问原因,要酌情选择、变通与创造,因此他们会关心原理。我自己就是这样走过来的。我相信还有很多教师会和我一样,关心技术与方法背后的科学基础。如果真心热爱教学,我们就要搞清楚、弄明白,不会满足于当个懵懂的教书匠!正因如此,我呼吁加强大学教学的科学基础研究,改变轻原理重技艺的想法,真正把SC教学改革看成是有深厚科学基础和丰富实践智慧的专门学术领域。高度重视其科学基础,开展大学教学学术研究,唯此方可为中国SC改革提供前进之方向、不绝之动力。(www.xing528.com)
显然本文不可能全面介绍这四个领域的所有发展,仅涉及一些基本知识和当前发展概况。即使如此,本文内容也显得过多。好在本文仅是一个知识地图,希望帮助读者了解这些领域的大体发展情况,能建立起全局观,以更开阔的新视野来看待大学教学。如此,本文目的就达到了。希望深入者,可根据本文提供的参考文献做进一步研读。
文献可分为专业文献与科普文献两类。前者指以记录当前学术进展、供学者们进行学术交流为目的的专业期刊,后者指专家们为外行撰写的普及性文献,如大学教科书、专业百科全书或手册、“自然”和“科学”之类的科普期刊等。本文主要依赖后者。
本文主要关心认知与认知发展,它是大学教学的核心,对非认知领域尽可能不涉及。下面分别介绍这四个领域的基本知识与主要进展,并探讨它们对SC改革的意义。最后是一个简要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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