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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联大简史:日机轰炸西工、西农与西医

时间:2023-09-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日机轰炸武功西农所在地:第一次是在1940 年8 月30 日上午10 时许,日机24 架先后分两批轰炸西农,投弹120 余枚。第二次是在1941 年8 月5 日上午8:30,日机7 架轰炸西农,投弹20余枚。日机飞临和轰炸内地后方,大楼警报钟声终日长鸣。就在西农遭日机轰炸之前,西工虽远避汉中,也曾遭到日机轰炸。

西北联大简史:日机轰炸西工、西农与西医

武功军事会议在西农召开后,武功一带的百姓传说日军以为蒋介石还住在武功,或者为要害机关所在,因此武功多次遭到日寇飞机轰炸。但是,也有人认为两者并不相关,是日寇有计划地轰炸高等学校所在地,如同轰炸汉中西北联大驻地那样。

日机轰炸武功西农所在地:

第一次是在1940 年8 月30 日上午10 时许,日机24 架先后分两批轰炸西农,投弹120 余枚。

第二次是在1941 年8 月5 日上午8:30,日机7 架轰炸西农,投弹20余枚。

第三次是在1941 年11 月3 日上午8 时和下午4 时,日机1 架和4 架分两次轰炸西农,投弹30 余枚,炸死职员1 人、学生2 人(大学生1 人,高职考生1 人),校警1 人受重伤。除此之外,种猪、种马、亦有死伤,校舍、仪器设备被炸。其中师生宿舍被炸毁136 间,震毁门窗、墙壁、顶棚的房舍366 间,损失47 万余法币[61]

以上多次轰炸,损失巨大。昔日召开“武功军事会议”的旧址——西农奠基大楼被多次轰炸,弹痕累累,至今清晰可见(图4—17)。刘均爱回忆:刘潇然先生就是1940 年间在日机轰炸西农时到校上课的,警报一响,多数师生仍会一拥而出,跑往野外,有时半天甚至一天也就不上课了。然而,同学们听刘先生的课时神情专注,即便防空警报响了,但刘先生的“农业经济”课没有讲完一小节,“讲授不到一个节段,学生无一离座。老师从容讲授,同学静心听讲,必等老师刹住话题,听完最后一句始走出教室躲避”。[62]

图4—17 遭日机轰炸后的西农主楼(三号楼)外景

这座高七层的奠基大楼,20 世纪三四十年代居西北第一高楼,在抗战中曾设为陕西省防空哨。日机飞临和轰炸内地后方,大楼警报钟声终日长鸣。其楼前和楼内防空洞口、及前几年校内挖出的那枚逾百公斤重的日军94 式未爆炸炸弹等,皆为当年抗战之遗存,警示后人。大楼2008 年已被陕西省人民政府确立为第五批文物保护单位。

就在西农遭日机轰炸之前,西工虽远避汉中,也曾遭到日机轰炸。1939 年10 月30 日上午11 时敌机数十架在南郑市区(今汉中)狂轰滥炸,不幸,西工驻南郑办事处房屋均被炸毁,“所有家具等大概损失过半,唯工友私人物品损失最多,幸人未受伤,刻下暂移东关汉城旅社办公,俟将损失数目于点清楚后再行呈报”,这次日机轰炸,造成西工南郑办事处损失公物共计52.65 元,工友李伯权、孟继修损失物品总计158.1 元。[63](www.xing528.com)

1939 年5 月6 日,7 日,敌机即曾轰炸学院所在地,档案记载:“本月六、七两日,南郑迭遭敌机轰炸,计此二日经本所治疗者七十余人,其中重伤住院者21 人,自经此两次轰炸后,此间人心大起惶恐,每日晨起均纷纷逃至郊外,以致医学院方面亦不能安心上课。”[64]

1940 年5 月20 日晚9 时,12 架日机趁着月色,再次轰炸西北医学院及附属医院所在的黄家坡、文家庙。投弹40 余枚,火光四起,房屋倒塌。与学生同住在此的医学院教务长兼耳鼻喉科教授杨其昌因腹部重伤、籍贯江西赣县的25 岁四年级学生栾汝芹和籍贯山东黄县25 岁的学生陈德庥因头部重伤而亡,另有当地黄姓母子等14 人被日寇炸弹夺去生命,受伤者还有17 人。余晴初先生回忆,弹片上有日本昭和字样(另见有日军绘制的地图,图4—18)。[65]

当时已8 岁的徐佐夏之子徐褒回忆:当晚天气晴朗,月光很亮,日寇的飞机又来夜袭轰炸。当敌机飞临黄家坡上空的时候,人们纷纷躲避。杨其昌教授就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日机投弹之后,爆炸声此起彼伏。又听轰然一声爆炸,只见一个火红的巨大弹片在半空呼啸着将大树拦腰斩断,再飞过去从杨其昌教授的腹部穿过。轰炸过后,人们赶紧冲到杨教授跟前,只见他已倒在血泊之中,腹部开裂,肠子也流了出来。杨教授还不停地说“打康芬!打康芬!”(一种强心剂),终因失血过多无法施救而很快死亡。

图4—18 日军使用的《陕西省汉中附近要图》

据曾任山东枣庄市政协副主席的孙维林校友回忆:“医学院设在南郑县(即现在的汉中市)……在敌人空袭频繁时,学校被迫迁到城东15 华里的黄家坡。1940 年的一个夜晚,日机轰炸西北医学院时,我的左肩膀也受了伤。学院附属医院的外科董克恩教授在手术室为我作了局部麻醉,在左肘部取出了黄豆大的小弹片。我总算幸运,既保住了生命,也未留下后遗症,但事后得知炸死两名学生及一位耳鼻喉科教授,这位教授由于炸弹伤及背部及心脏,未送到医院,就停止了呼吸。日本侵略者所投炸弹,多半是杀伤弹,弹坑浅平,深约半米,坑口直径约三四米。炸弹爆炸后,弹片细小,向四周呈放射状炸出,据防空人员介绍,这种炸弹的目的主要是杀伤平民生命,而不是破坏建筑物(图4—19)。只有一枚巨型炸弹,其弹坑深约五米以上,坑口直径在十米以上,还发现一颗未爆炸的哑弹,敌机投下后栽入土中,后经防空部队挖出,是一枚500 磅的炸弹。事后,学校里照常上课,医院里照常门诊。在死难师生追悼大会上,群情激昂,大家异口同声地声讨日本帝国主义者的残酷和凶恶。”[66]

图4—19 日机轰炸汉中留下的弹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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