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康熙年间如何作大地测量?历史记载虽然较简,但大体上还是清楚的。从1708年在长城试测起,至1717年各省测量结束,全国用经纬仪进行实测点共641个(因测量队受阻,新疆只测到哈密,西藏后来补测),另外还用三角仪测量数千个点(没有确切的统计)。其中在云南用经纬仪方法实测经纬度,其余的29个点(不包括今属缅甸的汉龙关),是用三角仪测量法进行推算的[3],它们分散在不同县内,例如,滇西从北向南有维西塔城、宁蒗永宁、耿马孟定,滇南至景洪,滇东南至文山、广南,等等。在那个交通不便的时代,如此大范围的跨度测量和绘图,不是靠少数几个人在几个月就可完成的。各省依据测量绘制地图,先要有多个经纬仪的测点,由它们得到的经纬度作为基准,在这些基准点组成的网内,再用三角法由近及远地逐步测得相对方位进行推算填充,绘成分区图,最后按经纬度方位拼接成统一大图。这种拼接虽然复杂,但仍是有章可循的。
另外,如此浩大的工程,为何在较短时间内便能完成?原来,这次大地测量投入了大量人力。以上简介测量过程,提到的名字只是外国人中的一部分而非全部,参加测量和绘图的中国人,有人估计约为200人。《大清圣祖仁皇帝实录》卷二百六十一记述,何国栋、索柱、白映棠等人,便是参加陕西、河南、浙江、广东、四川、云南的测绘的代表。康熙特令索柱要测定昆明县的真子午线,由此也可见一斑。当时云南府境内的分图绘成南北两幅:北图廓经度(京师偏西)约10°045′~19°30′,南图廓经度(京师偏西)约10°07′~18°28′;纬度约21°30′~28°N。[4]
碑文下半段文字记述1934年的复测也很简略,需补充其因由。民国二十三年(1934年),为进行中缅边界南段未定界的勘测,以沈文侯为首的中国勘测队带着60°等高仪,从南京赴云南,对清初始测数据进行复测。在复测点的台基北侧,有很重要的石标记述,抄录于下:
云南各地经纬度,自二百二十四年前初测,云南府昆明县北极高二十五度六分、京师偏西十三度三十八分。至今,中华民国二十三年冬,由云南省政府教育厅、云南省教育经费委员会、云南通志馆、云南省立云南大学、昆明市一得测候所发起复测。大学校长何瑶主其事,十二月十九日夜七时起,在大学体育场,用六十度等高仪、天文时计和无线电收音机实行试测,是后四夜正式测量。观镜者沈文侯,纪录者浦光宗,读表者陈秉仁。共计测星二百,结果较前精密,并测真子午线——测处定为云南第一天文点。特立石标为志。
1934年的测绘现场(www.xing528.com)
陈秉仁(即陈一得)是这次活动的首倡者和观测者之一,他的工作日志还可以对石标内容作进一步补充。要点是:由他对观测的200颗恒星逐日的视赤经、视赤纬数据摘抄,是依据法国《航海通书》(今译为《天文年历》)用收音机收听菲律宾马尼拉发布的时号,用于校准天文钟。12月19日夜调试仪器、进行预演,12月20日起连续晴天,顺利取得数据。而后他又写信给天文研究所李铭忠,询问数据处理方法,得到回答后才计算出最终结果:
102°41′58.88″±1.95″E;25°03′21.19″±0.08″N
观测数据进行处理后得出最后结果,而后由浦光宗设计,在观测处建立永久性标志,何瑶题书“云南大学天文点”。另有最终观测结果刻在一铜环上,置于观测台基中央封了口的小圆洞内。[5]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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