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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变:安史之乱与盛唐的崩裂-北行途中的神秘相遇

时间:2023-09-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行到中午时分,路上的溃兵已越来越多,前方有一座木桥,人群拥挤,不停向前推搡。这人神态悠闲,丝毫不像败兵,他走到桥上停了下来,下了马准备顺风撒尿,突然看到污泥中的田乾真,不由一愣,将方向转了一转,对准田乾真。走了两个时辰,在无边的黑夜之中,远处依稀有些许火光在跳动,二人一马,向着火光而去。原来杨松筠从洛阳出来后,带了两名道童,预备南下江淮去投奔师兄,可道路被阻塞,只好转道北行,留待日后再去南方。

大唐之变:安史之乱与盛唐的崩裂-北行途中的神秘相遇

洛阳城外的小路之上,田乾真策马狂奔。当夜从洛阳城内撤退之后,在一片混乱中,田乾真与部下走散,自己骑马独自逃去。最近这些日子,田乾真觉得自己很疲惫,回首往事,征战万里,杀人如麻,本想求一场富贵。可看多了厮杀,对于富贵荣华兴趣大减,在马上思来想去,田乾真决定北上前去草原回归本部,每日放马高歌,游猎快活。

一夜狂奔六十里,天色渐明,东方出现鱼肚白。田乾真辨认了道路,行了两个时辰,上了官道,继续狂奔。行到中午时分,路上的溃兵已越来越多,前方有一座木桥,人群拥挤,不停向前推搡。田乾真骑马想要过桥,可桥上人流拥堵,让他难以往前。田乾真大怒,挥鞭猛抽了几下,将身边的溃兵驱赶了,继续打马往人流中冲去。人流中“病癞贼”“脓血袋”的谩骂声不断爆发而出。“杀了这贼将”,突然有人发出怒吼,田乾真正想拔刀砍人时,几杆长枪突然向他刺来。

田乾真见机快,当即从马上跃起,旁边就是几近干涸的河床。田乾真从桥上猛地跳了下去,整个人陷入泥泞之中。他身上有软甲,又佩刀悬箭,很有重量,顿时全身陷入污泥之中,只剩下肩部以上露在污泥外,已无法动弹。桥上逃命的溃兵无暇理他,有几人看他陷入污泥中,幸灾乐祸,几口浓痰飞了过来,恰好落在他脸上。过桥的溃兵你推我挤,抢着过河,不时有人兴致大发,对着污泥中的田乾真来上几口浓痰。田乾真何尝受过此等侮辱?心中愤恨不已,可身陷泥中,无法动弹。

午后,过河的溃兵逐渐减少,只有偶尔有稀稀落落的几人过桥。田乾真发声求救,迎来的却是冷嘲热讽,无人理他。在污泥中待到了黄昏时分,田乾真很是疲惫,他将双目紧闭,想休息一会,可身上觉得很冷,他睁开眼望着天空,眼中一片蒙眬。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能死在这里,还有好多事等着自己。湿气穿过包裹在身体外的软甲,穿过湿透的内衣,钻入骨髓,让牙关咯咯作响。此时太阳渐西,田乾真绝望地闭上双眼。

桥边响起了铃铛的清脆响声,一匹马缓缓而来,马上有一名骑士,背着弓箭。这人神态悠闲,丝毫不像败兵,他走到桥上停了下来,下了马准备顺风撒尿,突然看到污泥中的田乾真,不由一愣,将方向转了一转,对准田乾真。

尿在风中飘扬,滴滴打落在田乾真脸上。已陷入迷糊的田乾真突嗅到尿味,抬头一看,见桥上有人正对着自己播撒,不由大怒,嘶哑着嗓子骂了几句。桥上那人听声音觉得熟悉,看了桥下那满身污泥的人,惊讶道:“阿浩,是你吗?”

田乾真也认出此人,乃是与自己相熟的奚人神射手折巴,喜道:“是我是我,你快救我。”折巴赶紧从马上解下绳索,打了活结,向着田乾真抛去,正好将他套中。折巴又将绳索一端系在马鞍上,开始打马过桥。随着马的行进,泥污中的田乾真被拖上了岸。折巴过来给他卸去了软甲,看着他臭气熏天的样子,不由好笑道:“阿浩,你往日的威风去了哪里?”

此时天色已暗,田乾真浑身乏力,被折巴搀扶着上了马,折巴牵马,向着前方走去。走了两个时辰,在无边的黑夜之中,远处依稀有些许火光在跳动,二人一马,向着火光而去。

夜色朦胧中,可以认出那是一座庙。黑沉沉一片,将所有的一切都笼罩了,只能看到五六米内。庙宇周边散发着尸体的臭味,血腥味分外刺鼻。灰尘扑进鼻子,很不舒服,钻进嘴巴,舌头上的清液不能流动,田乾真将舌头一卷,牙齿一磨,发出啪嗒的声音,口腔恢复了一些活力。

庙中有叫骂、威吓、哀求、痛哭声传来,在黑夜中格外刺耳。二人下了马,田乾真将横刀拔出,折巴将弓箭搭上,在黑夜中向着这座庙摸了过去。行到几十步外,有声音传来,有人在庙中大骂:“你还有金子没有,快变些出来。若是变不出来,就杀掉了吧!”

有哀求声响起:“诸位,我实是没有点金术。我多年积攒的财物,连带着那几枚金钱,全都给了你等。我方才能变出金钱,也不过是障眼法罢了。你等再逼我,我也变不出金子了。我素来行善,若是在这里被杀了,家里人闻知,必然伤心,乞诸位饶了我吧。”这声音听来,却格外熟悉,田乾真仔细想了一下,辨出是道士杨松筠的声音,心中好奇,他怎么沦落至此?(www.xing528.com)

黑暗中有人高声喝道:“这老头废话真多,又没金子变出来,将他活剥了吧。”又有人骂道:“且先不要杀他,将他剥光了,扔在这里,等后来人杀他。”顿时有杨松筠的哀求声传出,一阵低声哀求过后,声音突地硬气了很多:“我是有大造化的人,我辅佐过皇帝,你等敢剥我个光腚试试看?”

有声音又道:“这老贼敢骂人,吃我一刀。”顿时惨叫声响起,又有人高声拦阻:“先不要杀了这老头。我这把刀也要尝尝人血哩。”又有人说:“这老头命硬,我这一刀没砍死他。你用杀猪刀杀他吧,先放血,慢慢杀着。”老头开始哀号:“我是有大本领的人,虽无法使出点金术,其他法术都是会的,万不可杀我。”

田乾真提了横刀与折巴一起往前走去。穿过黑暗,看见庙前方台阶之下有个池塘,池塘边有几具尸身,头颅没了,衣服被剥光,白花花的扔在地上。庙宇内,一名大汉正用脚奋力踢着一名在地上颤动的老头,旁边还有两名男子,一人拿了块打磨石在磨刀刃,一人蹲在地上,在把玩着几枚金光闪闪的钱,横刀扔在一旁。

田乾真快步冲了过去,大汉没反应过来,好奇地问:“你们是哪个庄的?”话还没说完,田乾真已冲到眼前,奋力挥刀,将他砍翻。其他两人,一人被折巴一箭射翻在地,磨刀那人很是机警,避开了田乾真砍来的横刀,将手中正打磨的短刀一掷,转身就跑。没走多远,折巴弯弓搭箭,一箭将他射翻在地,当即没了动静。

田乾真靠近了,查看躺在地上的杨松筠,见他肩膀上被斜着砍了一刀,入肉并不深。杨松筠躺在地上,伤口不断渗着血,看到是田乾真等人,惨笑道:“阿浩,我是活不成了,你若能活,日后烧点纸钱给我。” 田乾真笑道:“老神仙,你这伤还不会死。”杨松筠这才安下心来,由田乾真替他包扎了伤口。折巴则在地上四处翻找,寻出了一堆财物。

原来杨松筠从洛阳出来后,带了两名道童,预备南下江淮去投奔师兄,可道路被阻塞,只好转道北行,留待日后再去南方。不想洛阳溃败之后,周边山野之间的民众得了消息,纷纷提了刀枪,专杀落单的溃兵。杨松筠与两名道童各骑了毛驴,又牵了三匹满载包裹的毛驴,此等肥羊,民众哪能放过?刚出发不久,就被这群山民拦住抢劫,两名道童长相俊秀,被几名山民白日带去城里贩卖了,只剩下这三名山民。杨松筠巧舌如簧,自称是得道高人,又将身上藏着的几枚金钱变出,让几名山民大为欣喜。不想这几名山民以为他有点金术,拿了刀逼迫他继续变金子,可他哪里能再变出?若不是田乾真过来,必死无疑。

一切处理完,田乾真极为疲乏,浑身衣服已湿透,两腿僵直。庙中还有些许闪动的篝火堆,田乾真顾不得其他,纵身跳上了飘荡着青烟的篝火堆。一股热流从脚板传来,渐渐身上也有了热量,湿透的衣服开始散发味道。田乾真浑身颤抖,感受着冷与热的交替,突然觉得自己的脚底很痛,赶紧跳出篝火堆,一看脚上的鞋底已被烧焦。田乾真在篝火边烘烤时,折巴四处寻觅,找到了一只三斤重的烧鸡,还有小半坛酒。三人狼吞虎咽,大口喝酒,大口吃鸡,带着一身的疲惫入梦。

次日醒来,田乾真看了一下庙宇,发现乃是一座山神庙。庙中的泥神像已被打碎在地,遍地狼藉,尸体杂陈。三人不敢多停留,将随身物品收拾了,继续上路北行。杨松筠带来的毛驴还在,折巴也弃了马,三人当即骑驴而行。

一路荒山,秋风阵阵,漫卷沙土,贫瘠山野中的人们如狼一般出击四处寻觅食物。途中看到好多躺在路边的溃兵尸体,都是被抢劫之后杀死。杨松筠的驴子上还挂了一个褡裢,褡裢中装了食物与钱财。三人骑驴而行时,突然听到身后有喧嚣声大作,原来是大批山民持着各色武器追来,有唐军的长枪、横刀,有村中农具,有木棍、竹枪等。

山民的骂声越来越近,杨松筠回头看了看,不由浑身发抖,认出是昨日被杀山民的同伙追来。折巴看着乱哄哄的大批山民追来,将毛驴停下,跳了下来,狂笑几声,弯弓搭箭。寒光一闪,一名正提着大木棍狂奔的山民顿时倒地,喉口插着一支箭。折巴又接连弯弓,又是三支箭飞出,应声倒下三名山民。杨松筠看了看折巴背上的箭壶还有十余支箭,才放下心来。山民接连被射翻在地,知道前面的人不好对付,各自往来路逃去。折巴上去将四支箭拔了出来擦去血迹,放入箭壶。三人骑驴,继续北去,秋风不羁,摇过树梢,卷起片片黄叶,在空中翻飞,越飘越远。江河横流凭鱼跃,天高地阔任鸟飞,三人一路北上,此后在草原也是一番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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