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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变:安史之乱与盛唐的崩裂-京师传来的七千人入京消息!

时间:2023-09-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京师的消息传到范阳,京兆尹李岘因为处理吉温一案存在过失,被贬去零陵任职。此次献马入京共约七千人,由蕃将二十二人统领。可自四月杖杀安禄山家仆事件之后,至范阳的中使发现安禄山再无往日的热情。冯神威一路担惊受怕,心中愤恨,离开范阳之后,一路上开始寻思回去后怎么告安禄山黑状,至于一直盛传的安禄山想要谋反,这番也有了切实证据。

大唐之变:安史之乱与盛唐的崩裂-京师传来的七千人入京消息!

京师的消息传到范阳京兆尹李岘因为处理吉温一案存在过失,被贬去零陵任职。安禄山与幕僚们得了这消息都是吃惊不小,原本弹劾杨国忠只是想展示一下态度,没指望皇帝真的处理谁,不想还真有效,虽然责罚对象只是京兆尹李岘。

严庄意味深长地道:“圣人心意实在难测,此番将李岘贬职,也是笼络使君,国忠在内,使君在外,彼此制衡,也是帝王之术。”高尚则道:“我觉得这是缓兵之计,先示弱,再用强,还是不可不防。”严庄点头道:“可再试探一番,一窥圣人之心。”安禄山问道:“如何试探?”严庄道:“遣人入长安献马去。”

秋七月,安禄山献马三千匹,每匹执控夫二人,另有车三百乘,每乘有车夫三人。此次献马入京共约七千人,由蕃将二十二人统领。这人马浩浩荡荡穿城过府,无人敢拦阻,可行到洛阳却被达奚珣拦了下来。

达奚珣进士出身,一路高升,此年拜为正议大夫、河南尹、上柱国。当年李林甫当权之时,达奚珣曾顶住压力,在科举明经考试中取中杨国忠之子。此后杨国忠为右相,自然对他有所提拔。河南尹达奚珣到洛阳上任没多久,看着洛阳城外的大队人马不由心中惊骇,疑其中有变,于是不让人马入城,又紧急上奏,提醒李隆基,所进车马应由各地官府供给马夫,不可让安禄山遣军士护送。

达奚珣的奏折递上之后,李隆基召杨国忠过来会商该如何处理。见了皇帝后,杨国忠叹气道:“陛下,我一直说杂胡有谋反之心,这番弄了这么多兵卒入京,不是谋反却是何意?”李隆基道:“胡儿这次弄出这么大阵仗,我也不知他是何意。然断不能让这么多兵马越过洛阳。”

杨国忠脑筋一转,又道:“陛下不知杂胡是何意,何不招安禄山入长安?”李隆基皱眉道:“我已差使多次前去范阳相召,胡儿只推说身体不适,一直不肯来,难道真的病倒了?看那杂胡往日的模样,难不成染了风疾?李遐周真人说起,南中有兽名风狸,见人辄低头,其溺能治风疾。要不遣个御医去察看一下,再令人去南中抓些风狸给他治病?”

杨国忠心中大骂皇帝糊涂,口中却道:“陛下可遣使再去范阳查探他是否真的染疾。”李隆基点头道:“也可,冯神威人比较精明,就让他去范阳走一趟吧。”

往日至范阳出使乃是大肥差,安禄山有大笔的馈赠。可自四月杖杀安禄山家仆事件之后,至范阳的中使发现安禄山再无往日的热情。往往拖延多日才接见中使,态度很是冷淡,馈赠也很一般。这让前来范阳的中使们大为不满,回京之后,颇多议论,更有风声传出,云安禄山招兵买马有不臣之心。

这次冯神威一路疾行,至范阳后,本想立即去找安禄山宣旨。可一到范阳城门口,就被大批骑兵护送着,直接去了驿站。冯神威被困在驿站之中,也没人来招待,更别提各种馈赠了。他心中大为不满,耐着性子等了几日,才有人上门宣告,安禄山身体稍愈,可以宣旨。冯神威将火气强压了下去,随着来人前去,他在路上琢磨着待见了安禄山之后,定要好好斥责一番,显示天使之威。

可到了安禄山节度使府前,却见无数勇士身披重甲,手持各种兵器,立于府前,气势森严。冯神威心中狂跳,暗思这安禄山若真反了,定要将自己杀了祭旗。想到此处,冯神威的腰自然地弯曲下来,脸色也缓和下来。

到了节度使府内,处处可见披甲壮士,一看就知是久经战阵之士。安禄山麾下壮士散发出的杀气远超长安的金吾卫,冯神威见了,两腿不由发颤,心中开始盘算要怎么讨好安禄山。到了中堂之内,却见安禄山坐在榻上,旁边有一名家仆正在给他敲背,两侧站着一群披甲侍卫。见了中使,安禄山也不起来行礼,开口道:“禄山身体有些不遂,不能迎接中使,还望见谅。”

安禄山不肯起来听宣,冯神威只好拿出敕谕当堂宣读:“皇帝手敕东平郡王范阳、平卢、河东节度使安禄山:卿昔事朕左右,欢叙如家人,乃者远镇外藩,道尔暌隔。朕甚念卿,意卿亦必念朕,顾卿即相念,非征召何缘入见?兹于敕到,即可赴阙观礼,暂来即返,无以跋涉为劳,朕亦欲面询边庭事也。见谕速赴来京毋怠,朕新为卿作一汤,于华清宫待卿。”

中使冯神威读完敕谕,被一群披甲侍卫簇拥,踞于胡床之上的安禄山勉强挤出笑容:“本当前往长安,可今年染疾较重,困笃不起多日,难以骑马远行,还望中使回去之后告知陛下。”冯神威赶紧媚笑道:“使君以万金之躯为重,无碍无碍。”

安禄山拿过卫士递送上来的手敕,看也不看,往屁股下面一塞,淡然问道:“陛下召我却是何意?”冯神威小心赔笑道:“陛下不过想念使君,欲使使君观礼。”安禄山淡然道:“陛下现在可还安稳?”冯神威笑道:“一切皆好,还生了些黑发。”

安禄山沉吟道:“此次召我入长安,右相可有什么嘱咐?”冯神威赶紧道:“这番相召乃是陛下之意,非右相之意。”安禄山叹道:“这番长安我是来不了了,日后也不知能否再入京见陛下了。此前我遣人送了些良马入京,供陛下驱驰,聊尽臣子之心,为何被阻?”

冯神威道:“陛下之意,马入长安,却不能见到使君,更添相思之意。陛下期望能与使君早日相聚于华清宫。”安禄山也不回复他,问道:“马不献也可,若我想去之时,十月灼然入长安。”(www.xing528.com)

听安禄山云要直入长安,冯神威心中惊颤,低头不敢多说。安禄山继续道:“听说吉温尸首喂了狗?”冯神威道:“不曾,是罗希奭的尸首喂狗了。吉温得了优待,死后下葬了。”

安禄山嘿嘿一笑:“我备了个礼物,留给杨相。”说罢一挥手,李猪儿往后宅走去,不一会牵了条大狗出来。此狗有半人高,两眼发红,凶光毕露,安禄山得意道:“这是我从西域寻来的大狗,好生养着,谁用阴谋诡计想对付我家,就用谁的肉喂狗。”

安禄山一抬手,李猪儿将铁链松了松,大狗凑近冯神威,不停淌口水,将冯神威吓得一动不敢动。这狗对着冯神威抽动了几下鼻子,突然抬起右腿,对着冯神威撒了泡尿。在一旁的严庄见了,哈哈大笑道:“这狗儿无礼,中使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吧。”

冯神威被吓得六神无主,呆在当场。安禄山也不再多话,当即令左右将冯神威引入馆舍,不再召见。过了数日,将冯神威遣还长安,既无奏表奉上,也无馈赠。冯神威一路担惊受怕,心中愤恨,离开范阳之后,一路上开始寻思回去后怎么告安禄山黑状,至于一直盛传的安禄山想要谋反,这番也有了切实证据。

一路风尘仆仆回到长安,冯神威去兴庆宫拜见李隆基。看着瘦了一圈的冯神威,李隆基很是惊诧:“往日遣人去范阳,回来之后都胖上一圈,都说杂胡那边好酒好肉供奉着,你怎的瘦了?”冯神威闻言,哽咽着跪在地上哭道:“此番差点见不到陛下。”

李隆基很是惊奇,就让冯神威好生说话。冯神威这才将在范阳前后的经过说了一遍。李隆基越听脸色越难看,当听到冯神威云,安禄山扬言“十月灼然入长安”,不由得勃然大怒。看着皇帝发怒的神情,杨国忠幸灾乐祸道:“哈,我一直说这杂胡有谋反之心,陛下老是回护着他,不让我说。这下可好,枉陛下还费尽心思遣人去南中抓风狸给他治风疾。”

李隆基脸色铁青,冷哼了一声。在一旁的左相韦见素此时开口道:“冯中使此番去范阳,窥得禄山之心意,实是劳苦功高。此前陛下曾遣辅璆琳去范阳察看,回来后却说禄山无二心,实是欺君罔上,罪不可赦。” 李隆基黑着脸对旁边的高力士道:“高将军可将辅璆琳此獠扑杀了。”高力士赶紧点头称是。

韦见素又奏道:“禄山不臣之心已昭然于世,陛下不可不防。这禄山之妻与其长子皆在长安,可紧密看护,勿使走脱。”李隆基不无烦恼道:“杂胡之妻与子皆在长安,他怎会谋反?”见皇帝又开始犹豫,杨国忠急道:“陛下宽厚仁恕,天纵慈柔。可禄山手拥重兵,盘踞一方,已成外重之势,不得不防。”李隆基很不耐烦道:“谋反谋反,日日听你说。这事你去处理吧。”说罢起身,径直往后宫去了。高力士看着皇帝的背影问道:“陛下,那南中送来的风狸怎么处理?”李隆基头也不回道:“赏给李遐周真人。”

到了后宫,李隆基一见到杨玉环,不快顿时一扫而空。杨玉环皎皎如玉,光嫩如莹,遍体香气,千娇百媚,朦胧秋水,迷命悬悬,软怯怯似无力气。李隆基越看越怜,扑上去一把搂在怀里。李隆基从袖中摸出一粒红色丸药,往口中一丢。

杨玉环见了,嗔怪道:“这红丸你吃了,又想鸳鸯相遇,倒凤颠鸾,只是得惜香怜玉。”李隆基将手探入杨玉环胸前,嘴上笑道:“湘裙半湿玉露香,黄花嫩蕊堪怜爱。行云行雨,风流一场,相思地久天长。”杨玉环躺入李隆基怀中,莺声细,腰肢软,眼微茫,魂飞荡,口中低喃:“陛下休把盟誓忘。”李隆基春心荡漾间,心中暗自琢磨,李遐周老神仙的红丸真是好东西,过几日得再去求一些。

李遐周在京师多年,备受各路达官贵人追捧,乃至皇帝也将他奉为座上宾,混得风生水起,财源广进。他住在玄都观,这日突然有人过来拜谒,送上一个蜡丸。李遐周赏了来人,让左右道童退下,这才将蜡丸拆了,内中一张黄纸,上书四字:“天下将动。”四字之下,有一花押,这花押只有他看得出来,乃是当年学道时的同门杨松筠所书。二人均攀附权贵,彼此之间,不时互通消息。

看了这张纸条,李遐周闭目沉思良久之后,将一名随身小道童唤了过来,命这几日将观中的物件收拾好,跟自己出京去寻仙问道。小道童嘀咕道:“在长安好好的,陛下都求着要见你,怎的突然就要去寻什么仙,访什么道。陛下赏下来的风狸,一瓶尿可值百贯钱,要求风狸水的贵人可排成长龙哩。”

李遐周嘿嘿一笑,摸出个琉璃瓶,递给小道童:“小子快去给我撒些童子尿。”小道童一脸坏笑道:“师父怎么不装那风狸的尿?”李遐周朝着小道童头上拍了一下:“这风狸尿那么臊,谁喝得下?还是你的童子尿好,贵人们最爱喝。”小道童咯咯笑道:“师父,风狸着实不错,要不带它一起走吧?”李遐周笑道:“好好好,带上它,还要靠它来给贵人们治风疾。”小道童眉开眼笑,拿了琉璃瓶,一溜烟走了。

收拾停当,临行之前,李遐周找了支毛笔,在道观墙壁上书:“燕市人皆去,函关马不归。若逢山下鬼,环上系罗衣。”书罢抚掌大笑不止,持杖飘然而行,小道童背了个竹筐,装了只风狸,兴高采烈地随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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