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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禄山走狗的胜出和安史之乱

时间:2023-09-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吉温现任武部侍郎,得到安禄山的全力支持,完全有可能胜出。长安亲仁坊有安禄山府邸,杨国忠这是调侃吉温投靠了安禄山。原本吉温还在犹豫是投靠杨国忠还是继续与安禄山结盟,此时想起安禄山的各般好来了,当即决定,哪怕得了相位,还得继续与安禄山结盟。

安禄山走狗的胜出和安史之乱

早在天宝六载(747),陈希烈就已成为左相,在咄咄逼人的右相李林甫面前,他低调收敛,无所作为。他虽坐镇政事堂,却无人谒见,不过在公文上署名而已,实为傀儡。李林甫一死,杨国忠成为右相,陈希烈韬光养晦多年,静久思动,也想有所作为,可杨国忠哪能容他有这个想法,陈希烈处处受羁绊,渐与杨国忠不和,又不得皇帝欢心,遂在此年八月主动请辞。

天宝十三载八月二十三日,李隆基最终决定,罢去陈希烈左相。陈希烈罢相,李隆基面临新的问题,以谁为左相?朝堂之内,猜测声四起,热议声中,最可能的人选乃是吉温。吉温现任武部侍郎,得到安禄山的全力支持,完全有可能胜出。

吉温本人很是得意,可心中还是有些忐忑,通往左相的路上,他面对的最大阻碍乃是右相杨国忠。杨国忠与安禄山不和已是世人皆知,而吉温一直得到安禄山的大力支持,隐隐有安禄山代言人的姿态,杨国忠怎会让他担任左相?既然杨国忠是最大阻碍,那就得想办法化解,吉温思索一番后,决定拜访杨国忠。

杨国忠也很得意,弄走了陈希烈,继任的左相知道厉害,自然不敢违逆自己。在李隆基面前,他可以一言而定左相人选,而以谁为左相,他尚在考虑之中。这日家仆通报,吉温前来求见,杨国忠得意一笑,对儿子杨暄道:“我等这老狐狸久矣。”杨暄道:“吉温不是安禄山的一条走狗吗,跑来找阿爹做甚?阿爹会平白让他任左相?”杨国忠自信地道:“吉温就是根墙头草,以前投靠过李林甫。听说后来曾一度想投奔我,不知怎么又投奔了安禄山。只要我给他足够的好处,他马上就会做我的狗,反咬安禄山。”

吉温进了杨府后,被杨国忠宅中的奢华给震惊住了,心中暗思:“自己怎么也出身显贵之家,不想现在反不如唾壶这西川一无赖。”可到了大堂之上,一见高居于上的杨国忠,吉温赶紧趋步快走,两眼直观地下,恭敬无比。到了杨国忠近前,吉温跪下行大礼,口中道:“吉温见过相公。”杨国忠现在是右相,群臣之首,自然不需要迎接吉温,可吉温也是武部侍郎,见了杨国忠只要行常礼即可,吉温大礼参拜是表明投靠之意。

杨国忠也不客气,抬手让吉温起来入座,这才道:“吉侍郎难得来我府中,却不知亲仁坊那边的酒水可好啊。”长安亲仁坊有安禄山府邸,杨国忠这是调侃吉温投靠了安禄山。吉温闻言,慌忙道:“相公明鉴,温那是无奈才找了胡儿,能得相公提携指点,才是温之大幸。”

杨国忠闻言,心中很是得意,脸上不露声色道:“吉侍郎常去亲仁坊找胡儿亲热,着实让人艳羡。想来我这里酒水味道寡淡了,吉侍郎是看不上啊。”吉温苦着脸,结结巴巴道:“相公却是误会温了。温当年是迫不得已,手中拮据,才去找了胡儿借钱而已。迄今吉温还是两袖空空,家中无儋石之储啊。”

听了吉温的话,杨国忠心中大悦,吉温这话是表明态度,当年投靠安禄山纯是为了利益,为了钱。今日为了利益,自然可以再投杨国忠。杨国忠这才露出笑脸道:“吉侍郎也是个人物,能顺风而大呼,只是不知能吮痈舐痔否?”吉温先是一愣,片刻后谄媚一笑道:“若是相公有痈痔,温自会吮舐,以报右相之恩。”

一番闲谈之后,吉温见杨国忠满面笑容,这才放松了心情,左右扫视了一番,吞吞吐吐道:“相公,温这里还有件小事,得请右相帮忙。” 杨国忠哈哈大笑道:“左相之位,非君莫属,尽管放心,包在我身上。” 吉温扭扭捏捏道:“倒不是左相之位,只是温白屋寒门,食唯有生韭杂菜,实是苦矣,相公能否贷我些青蚨?”

杨国忠这才明白,吉温是要借钱。杨国忠虽位极人臣,家中巨富,对钱财却是看得很重,素来是只进不出。杨国忠满脸狐疑道:“吉侍郎故叔父吉顼也曾为相,你父也曾为官多年,禄位隆重,怎会清贫无钱?”吉温面红耳赤道:“叔父与我父不汲汲于富贵,禄米常不足,俸钱只敷家用,这些年来却是没什么积蓄。”

吉温之父吉琚素以酷吏闻名,一生没少捞钱,杨国忠不由得暗骂吉温真不要脸。可吉温开了口,培养一名忠实的走狗还是要给些甜头的,杨国忠咬咬牙,笑道:“吉侍郎不知要借几何?”吉温道:“往日我找胡儿曾一次借了六千贯。右相清廉自守,志行高洁,想来府中开销也大,能否借温四千贯?”

杨国忠愕然道:“我怎么听说胡儿那次给了你三千贯?”吉温面孔一红:“那个,后来又借了温一些钱来着。”杨国忠大袖一挥,大方地道:“我赠你钱一千贯,就不要还了。”吉温心中虽然暗骂杨国忠吝啬,可还是满脸堆笑,再次拜谢。

当日杨国忠与吉温会晤之后,吉温自以为左相在握,杨国忠则以为养了一条走狗,二人是皆大欢喜。可回到自家之后,吉温心中暗骂,这杨国忠真是个抠门角色,只肯给自己一千贯钱,当不得大任,成不了英雄

正在腹诽不已时,家中老仆来报,说是一千贯钱送来了。吉温心中欢喜,却见老仆欲言又止,于是怒道:“有话快说。”老仆将紧握的手摊开,手中握了一枚铜钱,说道:“这送来的一千贯钱多是鹅眼、线环之类的劣钱。”吉温将老仆手中的铜钱接来看了,顿时心中火起,这等铅铁合铜的劣质铜钱要十枚才能当一枚铜钱。(www.xing528.com)

吉温想要将案上的陈设拿起来砸了,又有些舍不得,恨恨道:“且收下再说。”原本吉温还在犹豫是投靠杨国忠还是继续与安禄山结盟,此时想起安禄山的各般好来了,当即决定,哪怕得了相位,还得继续与安禄山结盟。一怒之下,吉温奋笔疾书,给安禄山去了一封信,信中先表达了对安禄山的忠心,又说了自己当下的局面,请安禄山再帮自己一把,夺取左相之位,最后说了自己家中开销日紧,请借些钱度日,也好请动一些朝臣,为自己呐喊助威。

过了半月,朝中突然掀起一阵风声,不断有大臣为吉温呐喊助阵,认为左相之位非他莫属。一分钱,一份人情,大臣们肯为吉温呐喊,自然是得了好处。可这让杨国忠很是惊奇,自己并未让人为吉温呐喊,吉温自己又号称穷得揭不开锅,哪能有这般大手笔,高价请出这些大臣造势?

消息很快收集过来,吉温最近出了大钱,请动了一些大臣,听说是根据官阶而来,官阶在三品的,给钱五百贯,而且还是品质上好的铜钱。得了这个消息之后,杨国忠心中纳闷良久,这吉温手中没什么钱,又是从哪里来的钱去买通人?自己上次不过给了他一千贯劣钱,杯水车薪而已。看着杨国忠在那里沉思,在一旁饮酒的杨暄打了个酒嗝,笑道:“阿爹这是在想什么?可是想吉温哪里来的钱?”杨国忠听儿子这一说,似话中有话,笑道:“你又是从何处得了什么风声,尽可说来。”

杨暄笑而不语,摸出了一枚铜钱,扔在杨国忠面前的桌案上,口中啧啧赞道:“阿爹你看看这铜钱的成色。阿爹定然知道,现在哪里能铸出这般好钱。”杨国忠对于铜钱铸造也是相当了解,将铜钱拿起仔细看了,一拍桌案道:“目下能有这等上品好钱的只有范阳。这般说来,杂胡还在继续给吉温送钱,二人还在勾连。”杨国忠越说脸色越阴沉,最后重重拍了下桌案,怒道:“好你个吉温,到我府中来诓钱了,又拿着杂胡的钱到处造势,真是使得一手好枪法啊。人有失错,马有漏蹄,我还是小看了吉温。”

杨暄也不理杨国忠,自行喝酒,口中却道:“阿爹可还要助那吉温?” 杨国忠冷笑道:“左相之位岂能容这等两面之人?”杨暄问道:“那阿爹可有别的人选?”杨国忠沉声道:“这朝中乖巧听话一心想要入我杨门当条狗的数不胜数。找个人当走狗,若探囊取物。”

看着儿子得意扬扬在那里喝酒,杨国忠问道:“你这是哪里得来的这枚铜钱?”杨暄打着酒嗝道:“昌哥儿那里的。长安最好的铜钱都要先跑去他那里过夜。”杨国忠皱眉道:“你不要老与这斗鸡儿厮混,有空多读点书,日后也好在仕途上有长进。”杨暄嘿嘿一笑:“有阿爹在,我不读书,自能有好前途。若是将来我也做个宰相,那便是父子宰相,真正光大门楣哩。”杨国忠闻言大为快意,一掌拍在桌案上,将那枚铜钱拍得飞起,探手一把握住,狂笑道:“仕途有捷径,张口笑儿狂。”

没过几日,就在朝堂之上都以为此番左相之位必将落于吉温之手时,李隆基突然发布诏书,任命性情温和的文部侍郎韦见素为武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充任集贤院学士,主管门下省政务,成为新任左相。[2]

吉温大为恼火,当日即奔赴杨国忠府中想要问个明白,不想杨国忠府邸大门紧闭,一群凶恶家仆拦于门前。吉温正要呼叫时,有名家仆上来送了个锦囊给他道:“我家相公让给你的。”打开锦囊,其中是一枚光泽的铜钱,吉温见了,不由得长叹一声。此次自己过于求成,得了安禄山铜钱之后,四处活动,不想反而激起杨国忠猜疑。吉温怅然若失,上了马车回府去了。

此番吉温下足血本,将安禄山先后送给自己的几批馈赠全部拿出,请人造势,不想还是被杨国忠给看穿,未曾拿下左相之位。吉温无奈,只能择机再起,心中对杨国忠是恨之入骨,只好下定决心投靠安禄山。此后朝堂内外,无论发生什么消息,吉温都会报告给安禄山。安禄山虽远在范阳,对长安内的一切却洞若观火。

天宝十三载是个多灾多难之年,夏秋之际,水灾旱灾不断,关中地区发生了大规模的饥荒。灾荒弥漫各地,无不人心惶惶,河东太守韦陟自以为失职,内心怏怏,想要在朝堂内外寻找外援。李林甫主政时,一度命杨国忠打压韦陟,迫使其不得不外任。李林甫一死,因为当年的过节,韦陟没法交好杨国忠,只能选择安禄山,满朝只有他一人能抗衡杨国忠了。要交好安禄山,自然就要交好吉温。

当年冬季,韦陟至华清宫觐见李隆基,也准备寻找可靠的大靠山。他出生显贵世家,承袭郇国公,家中颇有积蓄,生活素来奢华,穷奢极欲,时称“人欲不饭筋骨舒,夤缘须入郇公厨”。入觐之时,除了韦陟一贯夸张的奢华风之外,引发热议的话题竟然是他给武部侍郎吉温馈赠了一批珍稀礼物。

杨国忠得知此事后大为恼火,当初他是李林甫的走狗,收拾过韦陟,可那是过去的事。现在韦陟入觐,不来投靠自己、讨好自己,反而去找吉温,自然是想投靠安禄山。杨国忠在朝内是无往不利,无人敢违逆他,可这韦陟的行径无异于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一怒之下,杨国忠找来一名素以弹劾闻名的谏官令他揭发韦陟罪状,允诺事成之后,许以御史之位。谏官突然得了这等往上爬的机会,哪肯放过?当即上奏弹劾韦陟行贿吉温。吉温收了礼物,此事证据确凿,二人俱被贬职。吉温丢了左相之职,又被杨国忠打击,贬官外任,心中愤恨,只能寄希望于安禄山。可吉温不知,杨国忠已开始摩拳擦掌,预备对安禄山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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