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很早就注意到了饮食科学和饮食卫生的问题,先秦诸子的作品中多有对此问题的论述。孔子论饮食多与祭祀有关,如“祭于公,不宿肉。祭肉不出三日。出三日,不食之矣”。古代肉食珍贵,常常是有祭祀活动的时候才能吃到肉。这段话的意思是说,为国君助祭后分得的肉要当天吃完;自己家中祭祀的肉,也要三天内吃完,过了三天就不能吃了。这里主要考虑的是食物的保质期。孔子还提出过许多饮食卫生原则和鉴别食物的卫生标准,如“色恶,不食。臭恶,不食。失饪,不食。不时,不食”。意思是说食物放久了,看上去颜色不对了或味道不对了就不能吃了,烹饪不当,夹生或烧煳了就不能吃了,不到吃饭的时间不要乱吃东西。再如“肉虽多,不使胜食气”,意思是吃饭应以主食为主,肉食和菜肴不能多吃,还有“唯酒无量,不及乱”,是说饮酒虽没有定量,也要以不醉为度。另外,“不多食”“食不语”,也都是符合饮食卫生原则的。
《吕氏春秋》中重点论述了五味调和的问题,认为美味可以刺激食欲,但是五味要适度, “大甘、大酸、大苦、大辛、大咸,五者充形则生害矣”。其中任何一味过度的话,都会对身体造成损害。《黄帝内经》也认为不应食用味道过重的食物,并且更为具体地讲了哪一味过分会伤害人的哪个器官,或损害身体的哪些机能:过酸伤脾,过咸伤骨,过甜使心闷,过苦使胃脘涨,过辛使精神不振。《礼记·内则》则按照不同食物的特点,提出要根据季节的变化搭配不同的食物,“春多酸,夏多苦,秋多辛,冬多咸,调以滑甘”。这个说法是有一定科学道理的,夏季湿热,常吃苦味食物可以清热利水;秋季多雨而阴冷,吃带有刺激性的辛辣之物可以抵御湿气。但这些都不能过分,还要用柔滑甘甜之物来冲淡。
中国素有“食药同源”的观念,认为饮食活动与人的健康直接相关,并且认为凡食物都有药用价值,都有治病的功能,合理的、有针对性的饮食搭配可以治愈某些疾病。随着医学的发展,后世对食与药的区别和联系有了更清晰的认识,许多医药方面的专著大大丰富了食疗理论。唐代孙思邈《千金要方》中的《食治篇》和《千金翼方》中的《养老食疗》提出食物能治病,也能致病的观点,认为医生在诊病时要洞晓病因,通过食物调理不能痊愈者再用药物治疗。他明确提出食疗是辅助性的,并记载了食品类药物治病的范围。孙思邈奠定了中国古代食疗学的理论基础,此后出现更多食疗方面的专著,如唐代孟诜的《食疗本草》,其中所采药用食物多来自日常生活,食用方法较为简便,书中还记载了其副作用。其他如唐代昝殷的《食医心鉴》,宋代陈直的《养老奉亲书》,金代李杲的《食物本草》,元代吴瑞的《日用本草》,明代卢和的《食物本草》,清代章穆的《调疾饮食辨》等,都是我国饮食文化的宝贵财富。
中国古代科学饮食的很多观点都被现代科学所认可。但是,古代的相关论述多是定性的阐述,缺乏定量分析,缺乏精确性。另外,不可否认的是,限于当时的科学水平和认识水平,其中有些观点也存在谬误,这部分遗产需要我们批判地继承。(www.xing528.com)
(二)节俭
由于各种客观条件的限制,粮食作为农业社会的主要财富,其增长速度是有限的,水、旱、虫灾又是古代社会无法抗拒的。好在粮食是可以长期储存的。要确保生存和发展,就需要把节省下来的粮食储存起来,以抵御各种灾害。因此,中国人很早就懂得了节俭的意义。《逸周书·文传》称:“小人无兼年之食,遇天饥,妻子非其有也。大夫无兼年之食,遇天饥,臣妾舆马非其有也。”西周建立之后特别强调节俭是吸取了殷商覆灭的历史经验教训。《史记·殷本纪》载,商纣王在位期间不仅实行残暴统治,而且穷奢极欲,“以酒为池,县肉为林,使男女倮相逐其间,为长夜之饮”。贪于饮食是殷商亡国的重要原因。因此,西周统治者谆谆告诫子孙要注意节俭,不能贪吃,还要限制饮酒。《尚书》中有《酒诰》篇,据说是周公所作,它是西周初年发布的禁酒令。规定只有祭祀的时候方可饮酒,且不能喝醉,还规定要减少酿酒,爱惜粮食。中国古代的酒是粮食做的,在吃饭问题不能彻底解决的情况下,用粮食酿酒的确是个极大的浪费。
中国人很早就明白了“节约每一粒粮食”的道理,并把节俭的观念普及到各个领域。孔子认为,作为君子应该“食无求饱,居无求安”,应该安于贫贱的生活,“忧道不忧贫”。墨子的学说中一个重要观点就是节用,他强烈主张“去无用之费”,认为粮食对百姓和国君同样重要,国家要安定,统治者就应该节制过度奢侈的饮食,否则,“虽欲无乱,不可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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