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们提到军队思想政治教育有三大形式:理论学习、重大主题教育及经常性思想教育。这三大形式中教育者或是教员,或是主官,或是骨干。军队讲求的是上传下达,坚决服从上级命令,一切行动听指挥。军队思想政治教育语境中的场合大都是严肃的,是纪律严明的,从课堂坐姿到站队集合的整齐划一,从上课的报告词到和固定的口令、礼节,都体现着部队严明的纪律性。这些特性也集中体现在教育话语内容中。以全军“四会”优秀政治教员授课《献身强军实践铸就钢铁边防》讲稿中的片段为例:
守土卫国是军人的职责和本分。尤其作为西藏边防军人,面对嚣张狂妄的恶邻,我们必须坚持寸土必争、寸步不让的原则,坚守宁舍生命、不丢寸土的信念,坚定克敌制胜、敢打必胜的信心,时刻把使命责任举过头顶,真正以激情干事业、忠诚守边防的实际行动,切实肩负起边防军人的使命担当。[23]
文中“职责”“本分”“必须”“原则”“切实”等词都是强制性的带有纪律约束的用语,体现了军队铁一般的严明纪律。类似的话语在经常性思想政治教育中也会反复出现,对军人职业道德纪律意识起到了观念上的固化作用。
在军队中,对上下级有着严格的纪律规定,军队思想政治教育中教育者和受教育者之间体现的就是这样的纪律关系:教员与学员、上级与下级、骨干与普通士兵,这也体现在具体的话语关系中。例如在《老兵,你真的“老”了吗》这堂政治教育课中是一个连指导员对他的战士们所做的教育:(www.xing528.com)
我把这些现象归纳以下三种。一是不老装老,指手画脚充领导。少数老兵级别不高,可等级观念很强,爱摆个谱,不懂装懂;还有个别两年、四年兵,经历不长吧,却自认挺老,对一些工作时不时指指点点,发表所谓的个人“见解”。二是倚老卖老,老虎屁股摸不得。因为在连队时间长,对连队建设有贡献,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工作、生活中稍有不顺心的事,就发脾气,总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容不得别人说不是。三是以老资格自居,当天和尚撞天钟。个别战士的兵龄比班、排长资历老,班、排长不好意思说,导致出现既没有上级压给的担子,又没有对下要负责的个人和集体,所谓无官一身轻,表现出来就是一种与己无关、高高挂起的工作状态。[24]
在这个片段中,我们可以明显感觉到说话者的身份——管理者。而整个这段话是出于批评的基调,“不老装老”“指手画脚”“不懂装懂”“倚老卖老”“以老自居”“老虎屁股摸不得”等这些词都是贬义,显然是出自上级对下级的批评。话语内容是对纪律的强调、重申、尊崇和提倡。而这种批评话语权力的实现则是由现实中的权力作为支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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