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冲突下的课堂场域透视:言语反抗成果

也有研究者开始将言语的反抗视为研究的焦点。他们开始反思这种教育规训的悲剧，并且引用夸美纽斯的言说，把课堂视为“一个严密控制的世界；一个个体的自由不只是虚伪欺骗或不复存在，而且还被训练成遵守命令和按部就班的人们所深恶痛绝的世界；一个一小部分精英在手中控制着所有的木偶牵线以致其他人都能像木偶那样走过一生的世界；一个被划分为管理者和被管理者、设计者和设计的遵从者的世界”。于是，有了反抗，反抗是主体能动性的反映，也是“日常生活实践”。他们开始反思课程言语能否被儿童接受，而沟通的言语能不能被儿童所喜欢。当然，关于师生关系新的控制研究也在悄然进行。

基于身份和交往规则的存在而确定的课堂控制的根本作用点是人。卢梭说每个人都是生而平等的，人的存在方式在更根本的意义上是平等的和自由的，如果离开课堂场域的“社会交往”，学生和教师都是平等存在的生命体。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课堂便需要平等和民主的气氛，课堂里民主、活泼的教学方式是基于人性的平等而要求的；而且作为有主观能动性的人，学生有自主发展的内在要求。在课堂场域里，规避权力的支配，以自主的方式生存，便是学生发展的合理要求，但是由此也形成了学生自主与课堂控制的对抗。言语反抗是学生个体课堂言语的主要形式。

这里我们暂且不讨论以上案例中学生的质疑是否具有科学性，教师不让学生立刻去喝水的做法是否正确……课堂上临时出现的偶发事件、错误答案、意外甚至是“奇怪的”“非标准思路”或者质疑问难、“节外生枝”等都对教师课前精心设计的教学过程产生了冲击，而且还远远不止这些。我们把这类在教学设计中没有预期与涉及的，而在教学过程中临时出现的类似“我要喝水”或者学生质疑问难、超常发挥等，所有与原有设计意图不一致的教学现象和问题，统称为课堂教学的非预期事件的反抗，也即是所谓的动态生成，实际上，即课堂言语反抗的表现。(www.xing528.com)

“实际上，学生在课堂活动中的状态，包括他们的学习兴趣，积极性、注意力，学习方法与思维方式，合作能力与质量，发表的意见、建议、观点，提出的问题与争论乃至错误的回答等，无论是以言语，还是以行为、情绪方式的表达，都是教学过程中的生成性资源。”[60]教师没有办法也不可能在课前就完全预期各种变化和发展，有了更多的学生的参与和师生互动，也就会产生更多的生成性资源，课堂才不至于只限制在教师的设计之中。可见，言语反抗是构成课堂言语生成的必要条件。

随着课程改革的推进，学生的主动性、创新能力得到提高的同时，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教师在惊喜之余也意识到非预期事件给课堂带来的“麻烦”。古人云，“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课前的教学设计（俗称备课）就是要保证课堂教学的有序和有效进行，但是事实告诉我们：“有备无患”的课堂已经不再可能存在。教师仅仅凭借课前的一次性备课根本无法高效有序地完成任务，课堂上没有预期到、无法预期的现象此起彼伏，教学没有按照预定的计划进行。对这样的课堂该如何处理这一问题，学生总是找不出正确答案，就该让他们继续找下去吗？这样“麻烦丛生”、无法完成计划的教学算成功的教学吗？学生在课堂上关注的问题能否作为教学目标？它与既定的教学目标是一种什么关系？非预期事件的出现让教师重新思考自己的教学与自己的设计，言语反抗则正是为实现课堂主体间言语平等所作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