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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生食堂、胡教授与印象派电影

时间:2023-09-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虽然被称作留学生食堂,但大部分光顾的还是中国人。三年的时光似乎改变了什么,在身边一张张年轻又陌生的面孔中,我好像看到了初见胡教授时的自己,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有改变,胡教授依然自信潇洒,意气风发。光对印象派电影在造型风格上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光在观察和展现事物过程中的首要作用,被看作是电影艺术的精髓。那天阳光很好,空气很好,能见度也很好。

留学生食堂、胡教授与印象派电影

任晗菲

回忆的思绪是跳跃的,分明刚才还在想着入学那天,西溪校区刺辣辣的阳光融化了我用冰淇淋伪装的外壳,下一秒脑子里就浮现了毕业生们围坐一起强颜欢笑地自拍情景。蒙太奇,用这个和电影相关的词语来形容这种跳跃,很贴切。

我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但好在我的同学们也不是。

没有埋头苦练的实验室,没有奋笔疾书的图书馆,也没有夜深人静的操场上传来的英语朗读声。大部分时间,我们或是在天马行空的想象中,创造出一个又一个有趣的故事;或是不断地和外界联系,在实践中体验来自社会的挑战与艰辛。传媒学院是个美女聚集的地方。初到这里,很难将这些美女和一个重理工科的综合性大学联系起来。但色彩斑斓的胭脂水粉终究只是陪衬,比起怎么把自己打扮得更漂亮,女生们更注重培养自信的气质。她们时刻铭记竺可桢老校长的两个问题教导:来浙大做什么?将来要成为怎样的人?

我上研究生的时候住在西溪北苑,上课地点在西溪南苑。读书期间仅有的几次跨校选课,为了躲避半个小时的公交车程,我也没有选择玉泉或紫金港校区的课,而是继续选在了西溪校区。因此我对浙大所有的回忆,大概都被固定在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没有和大多数在玉泉和紫金港生活学习过的学生那样,一谈起浙大,就会滔滔不绝地讲述大草坪前的毛主席像,又或者是扬名千里的紫金港大鸡腿

我们的寝室前面有一棵大树,一年四季都很茂盛,也多亏了它茂盛的枝叶,让我们低楼层的女生寝室有了相对隐蔽的空间。同时拥有隐蔽空间的,还有一群流浪猫。那些永远都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通体干净的猫,在大树下扎了窝,或是懒洋洋地晒太阳,或是凑到女孩儿们的脚边打转儿。这种撒娇方式自然深得人心,它们因此成了女生寝室共同的宠物。我最爱做的事,就是站在阳台上,看楼下的女孩儿们逗猫,但更多的时候是在凝视那棵大树。偶尔会有几只很漂亮的鸟飞到大树上,叽叽喳喳,跳来跳去。我的目光可以随着它们跳跃的身影,游荡来、游荡去,一个下午就打发掉了。

相对本科阶段,研究生的课程没有那么紧张。没有课时,我喜欢和舍友们相约去西溪或者玉泉留学生食堂。虽然被称作留学生食堂,但大部分光顾的还是中国人。食堂的菜很好吃,价格也很接地气,三个人点上六七个菜,一般也不会超过60元钱。这对于当时没有收入、每个月只有750元生活补助却又不时想大快朵颐的我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

我很喜欢这个字,就像是电影里最基本的组成单位一样,我在传媒学院走过的每一步、说过的每一句话、听过的每一首歌、上过的每一堂课,都是研究生生活的组成单位。可不同的是,每秒24帧,增加帧的数量,就成了慢镜头。而我,即使有了再多的基本单位,三年时光也会逝去,不会停下脚步,更不会放慢速度。

第一次见到导师胡志毅老师,是在本科生的一堂课上。那天选择导师的结果出来了,我加入了“胡门”大军。说是大军,一点都不过分,胡教授从教三十多年,带过的弟子,也就是我的师姐、师哥们,我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办法认全。也就是我们这帮敬畏他却又很爱他的学生们,给自己起了一个共同的昵称——“胡椒粉”。记得那天,我悄悄地溜进教室,坐在最后一排,和本科生们一起上了一堂胡教授的课。他严肃的眉眼间写满了对中外古典文学的热忱,坚毅的眼神立刻感染了我,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对未来三年的研究生生活有了无限的期待。

在胡教授的带领下,我们在易卜生的不同创作时期的作品中感受戏剧的力量,在《一步之遥》中感受异国元素,在纪录片课堂上畅谈自己喜爱的片子,也在好莱坞导演的见面会上触碰中美文化擦出的火花。巧合的是,三年后的毕业前夕,我再一次悄悄溜进胡教授的本科生课堂,那一堂课依然是关于古典文学的。三年的时光似乎改变了什么,在身边一张张年轻又陌生的面孔中,我好像看到了初见胡教授时的自己,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有改变,胡教授依然自信潇洒,意气风发。

直到现在,我还保留着不定期去看戏剧的习惯。因为胡教授说过,在他的世界里,戏剧代表了最高的艺术水准。那是他毕生追求的理想,也是他为之倾注全部心血的热情。

光对印象派电影在造型风格上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光在观察和展现事物过程中的首要作用,被看作是电影艺术的精髓。(www.xing528.com)

和许多电影的开场一样,我遇到他的那天,大概就是受到了太多印象派的熏陶。

那天阳光很好,空气很好,能见度也很好。而他正好穿了一件干净的蓝色T恤。是的,不是白衬衫

45度角俯视地面,距离有点远,无法设想有长长的睫毛,但确定的是,没有双下巴

传媒学院男女比例失衡,“女僧”多而“男粥”少。在这种情况下,要想脱单,就只能将“魔爪”伸向同样男女比例失衡的理工科学院。而传媒学院似乎也成了整天泡实验室和靠写编程度日的“钢铁直男”们向往的地方。因此,每到院际联谊的时候,传媒学院的女生们总是有一种跃跃欲试却又羞于表露的激动。

遗憾的是,这一年的研究生会主席性别为男,“大男子主义”的北方男生打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口号,拒绝了一切联谊。

研究生时期的爱情已不像本科时期那么纯粹了。虽然这个结论无法用缜密的逻辑来推演,但一定有某种公理可以证明。我们会考虑更多的东西,也不会把“爱情是大学的必修课”天天挂在嘴边。但毕竟还是校园爱情,似乎又没有背负上沉重的责任。因此,这种美好的感觉非亲自经历是不能完全领略的。任何精妙的辞藻、凭空的描述,都是徒劳。

蓦然回首,在传媒学院的日子里,在走过那些乍开乍泄、乍明乍灭的岁月后,我相信我们是有爱的。我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也曾迷茫过,不知道该如何做。一边像个天真未凿的女孩,怕他笑我幼稚可笑;一边强装老于世故的女子,急于证明自己的成熟。殊不知爱早已将夺目的光,刻进了生活的痕迹中,融入了生命,融入了千百次的思索。

如果说很多人都把大学毕业当作人生的分界线,那么我愿意将在传媒学院的日子看作我人生的分界线:前半部分的我是新鲜的,即便是不快乐的,那也是一种兴奋的体验。

感谢浙江大学,感谢传媒学院。

感谢我的舍友和同学教会了我为人处世的态度,感谢我的导师教会了我静心沉思和敢于探索,感谢我的男友给予我回归初心的勇气和心胸豁达的信念。感谢生命赠予我的这一段灿烂的乐章,让我至今打开它时,还能感受那炙热的、让人激动不已的阳光……

任晗菲,浙江大学广播电视艺术研究所2014级硕士,现在杭州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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