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畅宇
潇潇风雨中,你是长明的灯,
漫漫求是路,你是难忘的情,
天涯海角隔不断,
你陪我走了一程又一程。
2007年我上大二,恰逢浙江大学110周年校庆。这是那一年校庆的主题曲,激荡人心。
2017年,浙大120周年校庆,我又回了一趟母校。更难得的是,年底冬学期,我重新坐在了田家炳书院的教室里,感慨万千。这里,是十年前,我离开的地方。
这是一个带着几分厚重,却又伴着几分幽默的地方。当年找教室的时候,脚底下冷不丁会冒出个小小的坎,一个踉跄差点被绊倒,抬头看见前方的黑板上,写着:“同学们,请注意安全”。
如今,我又回来了。这一次,我申请通过了第四期浙江大学卓越记者驻校计划。重返校园,旁听传媒与国际文化学院所有的研究生课,还参与了多堂课堂讨论。我一边分享做电视记者九年来的心得,一边也见缝插针地找机会和学弟、学妹们交流探讨,开悟明智。在业界积累的困惑,在学界的方法论中找到了更多启示。希望能用这段珍贵的学习时光,开启一个新闻人全新的十年。
站在西溪校区的大门口,我始终不会忘记,自己曾经是新闻系意气风发的初生牛犊。
2007年10月8日,台风“罗莎”来袭,暴雨倾泻。我从家里打车去学校上课。坐在车里,只听得狂风怒吼,雨点打在窗上,就像一盆水泼过来一样。车上的交通电台,不断播报着路面情况。杭州交通广播(FM91.8)的老马,用地道的杭州话讲述水灾的惨烈:“××地方黄河落九天了;××地方禁止通行了……”司机的方向盘,也跟着切换路线。
文三路,路边停着的车子已经看不见车轮了。一路的忐忑,等我到了西溪校区正门,彻底傻了眼,积水漫过小腿肚。干脆,脱鞋、脱袜、拎包、提鞋,赤脚进校园。
我冷得牙直打架,样子狼狈不堪。但是很新鲜——前所未有的体验!第一次赤脚去上课!(www.xing528.com)
翌日一早,路过校园边上的报刊亭。
“师傅,《钱江晚报》还有吗?”
“早就卖完喽……平时每天总会有几份报纸卖不出去,今天真是破天荒啊。”
卖报师傅跷着二郎腿,故意拖着腔调,摆出既无奈又得意的样子。我四下里一望,所有杭州本地的报纸都已脱销。
当年的台风,让我一直遥想:如果自己是记者,现场播报新闻,那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2009年毕业,我真的成了记者,和台风打的交道已经数不胜数。做直播,手机几番泡汤,浑身上下湿透,疲惫不堪的坚守,几乎成了台风天里的常态。可每当人在现场,就像打了十二分的鸡血,没有二话。2016年,我参与G20杭州峰会报道的六天,从驻地新闻中心返回酒店,每天的睡眠不过三四个小时,双眼布满血丝,白天还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投入战斗。
我想,做记者的每一天,都不能愧对自己当年那个“了不起”的承诺。
新闻人,永远在路上。说悲天悯人的情怀太大,但是对“求变”和“求辩”的追寻,始终如一。我们在见证,我们在观察,我们也在创造。
2016年10月,央视白岩松来杭签名售书。这是一个我在大学期间研究过很久的人物。他年近五十,依旧那么“红”,无论是在G20杭州峰会新闻中心,还是在售书现场,都被包围在人潮里。他的一句忧伤的旁白,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我们白发将至,年轻人没来,还有很多成长中的人走了。”
我想,我还是愿意努力做那个成长中的年轻人,做一个能直播连线、能调查挖掘、能独立思考、能不失理性地用人情味来表达,还能承担版面策划、集团队之力、愿意求新求变的年轻人。没有不可逾越的过去,也没有不可抵达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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