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建斌
浙江大学新闻系,对我从事新闻工作乃至整个人生,都是至关重要的一个“助推器”。
2002年,我考上浙大新闻系,攻读为时两年半的硕士学位,实际上比三年制的硕士只提前了两个月毕业。好不容易有两个月的时间,本想出去毕业旅行,弥补本科时的遗憾,但因为报社要求我提前到岗,所以目标没有实现。只是自己也没有想到,以前很少长途旅行的我,工作以后却由于干科技记者这一行,经常出差。我走遍了全国各地,也去过五大洲,甚至最远到达了南极大陆。
我从一名工科学生到踏足新闻行业,确实是因为浙大新闻系给了我一块敲门砖,为我创造了机缘。
研究生期间,“半路出家”的同班同学也不少,有英语、中文等专业的,但像我这样本科读机械的,没有第二个。当时像我们这样跨专业的学生,都需要补本科阶段的专业课。那时候,紫金港校区刚盖好了几座教学楼,新闻系本科的课程要去那里上。我经常和同学一起从西溪校区坐校车去紫金港,感觉路途十分遥远。进了紫金港校区,还得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泞去上课。但年轻人不太在意这些,反而还当成乐趣,处处都觉得很新鲜。
要把新闻基础知识和理论补回来,一两门课并不能解决问题。但比学习知识点更重要的是获得一种感觉,感觉对了就算是进入这个领域了,自己也是一个新闻人了。实际上就是深层次的心理转型,这对未来从事媒体行业的人来说很重要。新闻专业科班出身的学生,往往新闻理想更强烈。这是因为在大学四年的价值观、世界观树立期,新闻伦理已经深化在内心,也必将映射在日后的工作中。对我来说,补专业课的经历,学了哪些课已经没有太深的印象,给我留下的只是来来回回赶校车和热热闹闹的课堂。但不经意间,我慢慢融入了新闻专业的氛围,开始有了归属感。
专业实习是新闻系学生最重要的实践环节,尤其对于我来说,更需要实现将书本知识应用到具体采访报道中。对于日后将成为常态的新闻采写工作,当时的我还处于完全懵懂的状态。2004年前后,《东方早报》文化版经常有一些社会学题材的深度报道,我十分感兴趣。我的导师吴飞老师遂介绍我去该报社的文化部实习。
第一次实习,可以用“游离”来形容。由于之前实习经验为零,以及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是新闻专业的学生,我仍然习惯于当一个读者,而非一个作者:不会主动去了解新闻采编流程,也很少去主动学习选题策划。报社的实习指导老师非常负责,带我去采访了一个话剧节活动。稿件刊发后,没有付出太多劳动的我,看到自己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报纸上,十分激动,着实感受到了“铅字”的力量。(www.xing528.com)
在报社实习了一个月后,吴飞老师又介绍我去新华社浙江分社实习。没有多少新闻写作经验的我,居然也开始独立采写稿件,甚至还会有意识地从工作汇报材料中找出新闻点来写成消息,颇有了几分记者的模样。有两篇新闻稿由于获得了较高的落地率,还得到了实习指导老师的表扬。
现在回想起来,颇有一些心得体会:进入一个自己感到陌生但又想深入探究的领域,或者要做好一件一开始自己并不擅长的事情,难免会有一个较长的适应期。不要去强求超越阶段的爆发,关键是不能放弃,要主动去迎接、面对、进步、成长。
在导师的关心下,我有了这几次真刀真枪的实习经历,加上我参加新华社录招时,在最后的实习考核环节表现不错,使我对自己未来从事新闻行业的信心增加了几分。
研究生毕业后,我进入人民日报社工作,从事科技报道十余年。这样的时间,对于都市媒体来说,可能已经算是相对资深。但在人民日报社,我可能仍然被看作“年轻人”,因为在这里,强调当专业记者,要做“专家型”记者。
尽管记者不太可能成为真正的专家,但要成为受众和专家之间的桥梁,也需要长时间的历练。结合自己的经历,我感觉浙大新闻系有自己的特点,培养出的学生也有着明显特征。一是基本功和新闻素养比较扎实。毫无疑问,这和新闻系老师的言传身教分不开。浙大新闻系无论在新闻业务还是传播理论研究方面,都是扎扎实实,从不搞“花架子”;二是谦虚、谨慎、刻苦。最近一两年,我协调报社的几个业务部门,接收了一些浙大新闻系的师弟、师妹来实习。他们给各部门留下的印象都非常好,评价说踏实肯干,谦虚好学。我想这也是我们新闻系风气和文化的充分体现。
新闻系的传承,不在于从哪个校区搬到哪个校区,也不在于系名的变迁,而在于一茬接着一茬培养出来的新闻人才,他们在媒体融合、媒体变迁的大潮中,始终展现着自己的力量和角色,这也正是浙大新闻系一直在专注地做、未来会越做越好的一件事。我为自己是一名浙大新闻人而感到由衷骄傲。
余建斌,浙江大学新闻学专业2002级硕士生,现供职于人民日报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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