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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人沈迦的职业历程及影响

时间:2023-09-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沈迦虽然离开新闻媒体已有很多年,但我至今仍认为,最适合我的职业还是媒体。那时没有微博、微信,传呼机都还没,纸媒《杭大学生报》绝对是校园里最主流的媒体。1991年毕业后回家乡,我在《温州日报》做编辑,俨然觉得自己是个在省城办过报的老媒体人。虽然离开了媒体,但内心还是非常关心媒体,并自觉地以媒体人的眼光打量媒体与社会。

媒体人沈迦的职业历程及影响

沈迦

虽然离开新闻媒体已有很多年,但我至今仍认为,最适合我的职业还是媒体。

30年前考大学,那时信息闭塞,对偏居浙南小城的我来说,根本不知这世上还有个新闻专业。幸亏高中的语文老师张鹤熊先生眼光独到,他建议我报考新闻系:“你兴趣广泛,好像什么都懂一点,读新闻最好了。”

我那时18岁,意气风发,更为张老师对我“什么都懂一点”的评价感到自鸣得意。其实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是“什么都不精”。这个杭州大学中文系毕业的老师,那时就洞穿了我“半桶水喜晃荡”的性格。

张老师随后告诉我,南方最好的新闻系在复旦大学,其次就是杭州大学。

当然,以我“半桶水”的水平,复旦大学是考不上的。1987年那个躁动的夏天,我勉强被杭州大学录取。那时还是中文系新闻专业,不过该专业录取分很高。

我就这样走出小城温州,来到了省城。那时温州还没开通火车,坐长途汽车去杭州,在顺利的情况下也要12个小时(最长的一次竟然坐了32个小时),好在那时不知疲惫。身材瘦小的我,拎着大包小包,人生第一次踏入那么大的校园。

我的旅行袋里有一本张老师赠送的《唐宋词鉴赏辞典》,扉页上有老师用钢笔题赠的“学新闻不忘旧学”。随后我开始了四年的大学生活。

现在常有人追忆20世纪80年代的激情、理想与书生意气,我们读书时正赶上它的尾巴。那时的校园文化形式多样,文化气息浓郁,文工团、美工团、诗社、舞会、讲座、辩论赛四处开花。

我从小就喜欢书画,因此入校不久就成了美工团的一员。同系高年级学长潘向光、体育系老乡池长庆,当时好像是美工团的正、副团长。他们都是高个子,在我眼里,他们的艺术水平也很高。

我跟历史系的徐剑鸣因属上下届,同时身高相仿,因此很投缘。他能写一手好字,并因此在校园里拥有不少女粉丝。我两年前去宁波,碰到现为宁波鄞州某国有银行领导的他,见面第一句话就问:“你还写不写毛笔字?”

大学期间我还与两个外系的同学折腾过一个培训学校,其中一个骨干就是那位能写一手沙孟海体的“徐行长”。那时校园崇尚诗人,于是我从顾城的诗句中取“黑色眼睛”为培训学校命名。学校的标志、海报都是自己设计的。写有“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这句广告语的招生海报,被我们刷在杭大前后门方圆几里地能找得到的电线杆上。那时虽然还没有城管,但我们仨也是晚上偷偷摸摸去干的。

可惜,这“黑色眼睛”培训学校只开了一期就倒闭了,但就在那期为数不多的几个学员中,有一个后来成了中国“第六代导演”的先锋人物。

大学四年当然还是要读书的。张老师“学新闻不忘旧学”的教导我一直没有忘。很幸运,那几年我与中文系古典文献专业的几个同学一个寝室,由此得了些旧学的熏陶。

杭大的古典文献专业是很厉害的。同寝室的任育仁来自陕西,年纪比我大,长得也像“大叔”,现在还想不明白,这个陕西“大叔”为什么会对我这温州小弟特别关爱。

大学四年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我去上过他们古典文献的课,也因此得见传说中的姜亮夫先生。我的些许目录学、文献学、训诂学(这个名词就是我第一次从他嘴里听说的)知识,几乎都来自“任大叔”。

我们一起去图书馆自习,一起去解放路的古籍书店买书,我也由此知道了中华书局的古籍是最好的版本。在他的示范下,我用节省下来的生活费买回了一堆中华书局出版的古籍,都是绿色封面的。当时我还曾梦想买齐《二十四史》,由于钱少,毕业前只集齐“前四史”与“后四史”。(www.xing528.com)

这些书后来随我回家乡,然后去上海,现在整齐地摆放在我在温哥华的书房里。经过30年岁月的风尘,书皮旧了,但内页全新。“任大叔”毕业后去了陕西天主教神哲学院任教,现任该院教授、神父。2000年前后,我去西安出差时,还专门去看他。一进他的宿舍,便见书架上摆着他与我当年一起买回的那些绿皮古籍,当然也是皮旧里新。

大学四年与新闻专业最相关的校园活动就是办校园报刊——《杭大学生报》。我入校不久,就知这份刊物的名声了,好像本系学长慎海雄是该报创办人之一,并且采编骨干都是本系的学生。

那时还有校园广播台,《杭大学生报》里的文章也在广播里播报,因此一些品学兼优的学长,如钱永红、慎海雄、伍文杰、陈少飞、胡志红等,经多重传播成了校园的“网红”。

《杭大学生报》那时挺有名的,因此招聘记者、编辑门槛较高。德艺双馨的班长张帆先我加入,然后他又发展了我这个“下线”。为什么发展我?现在想来可能是我会写字,还能画点小刊头。那时的报纸是自刻蜡版,写标题字、画版样乃至插图,都要自己动手。我这种什么都懂一点,既能手写空心字,又能用橡皮刻章的人,应该算复合型人才(现在叫“斜杠青年”)。

古训没错,“技多不压身”。

就这样我成了知名报纸《杭大学生报》的编辑。大二时,高我一届的陈少飞当上了总编辑,张帆荣升副总编辑,我当然也晋升为骨干。那时没有微博、微信,传呼机都还没,纸媒《杭大学生报》绝对是校园里最主流的媒体。

当然也有被同学批评的时候。有一次,我记不得是一篇怎样的报道惹来争议,有学生直接在食堂贴出大字报,还点了张帆与我的名。幸有当时已是学生会宣传部部长的慎海雄来解围,几经解释,终于摆平。

别小看这份油印的学生报纸,当时校方还是挺认可的,并为编辑部配备了一间办公室。虽然只有几平方米,那时能在校园有间办公室,不亚于今天相亲时表态在“北上广”有套房。

1990年张帆转正,我也成了副总编辑。不久前,看慎学长以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台长的身份采访普京,他游刃有余的采访,让我望其项背。想当年我与他共用一张办公桌,论级别,也就差了一二级。

几年校园办报的经历,锻炼了我的新闻业务能力。1991年毕业后回家乡,我在《温州日报》做编辑,俨然觉得自己是个在省城办过报的老媒体人。

那些以媒体人自居者,应是怀揣新闻理想的,他们曾坚定地认为,新闻可为社会守夜,“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

20世纪90年代,现在回看是媒体人的“镀金时代”,我们从大学里学来的新闻理念、媒体知识,还有媒体人的担当,都派上了用场。

后来我是因为个人原因离开了报社。虽然离开了媒体,但内心还是非常关心媒体,并自觉地以媒体人的眼光打量媒体与社会。

十几年前移居海外,因无事可做又重回书斋,从事关于赴华传教士与近代史的写作。虽然别人称我的写作为研究,但我一下笔,自知还是没离开媒体人的追求,也就是从大学新闻专业里学来的——到最前方去采访,努力接近事实,为历史保存真相,写有人读的作品,并且还要“说人话”。

沈迦,杭州大学中文系新闻学专业1987级本科生,浙江大学传播学硕士,现为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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