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籍是文化成果最主要的载体,因此藏书对于衡量某地文化的发达程度而言也非常重要。
在论述湖南历代的藏书情况之前,有必要对全国的发展大势作一鸟瞰。明人胡应麟曾经写道:“魏晋以还,藏书家至寡,读《南》、《北史》,但数千卷率载其人传中。至《唐书》所载,稍稍万卷以上,而数万者尚希。宋世骤盛,叶石林辈弁山之藏遂至十万”。至于其间原因,“盖雕本始唐中叶,至宋盛行,荐绅士民有力之家,但笃好无不可致,往往宋世书十卷,其直仅可当六期一”。明清时期藏书规模大大扩展,数十百万者屡见不鲜,藏书事业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宋代以前,湖南藏书家罕见史传,见于记载者自宋始。宋代湖南藏书家有如下五人:
朱昂,字举之,祖先为京兆人,其父徙居衡山。朱昂将其前后所得俸赐以三之一购奇书,以讽诵为乐,有“小万卷”之目。
浏阳李氏遗经阁,三代藏书。杨万里为之作记,朱晦庵与张南轩先生数十人曾经赋诗,几经改筑,“牙签万轴,漆书万卷。”
陈宗说,茶陵人,建有汲古阁,藏书万卷。
谭知言,零陵人,曾经筑有一堂,丛书于其间。(www.xing528.com)
上述诸人,朱、李、张声名稍著,但其藏书在当时的全国并不具有重要地位。宋人周密曾在《齐东野语》中提及当时的藏书名家,无一在湖南境内,而且其称引的藏书量也远比湖南诸家为多,由此可知湖南的藏书在当时全国是无足轻重的。
尽管如此,这对湖南来说,意义还是很重大。宋代以前,湖南地区藏书甚少,以致未有藏书家。宋初削平诸国,藉没其图书,“惟蜀、江南最多,凡得蜀书一万三千卷,江南书二万余卷”,则湖南图籍之少一目了然。宋代总算出现了藏书家,乃是文化上的一大进步。其藏书数量在全国虽不为多,但当时藏书上万卷也颇为不易。上述五人的分布,都在湘水流域,尤以中下游的潭州境内较集中(4个),其中两家为邻赣县(浏阳和茶陵),反映了宋代邻赣诸县文化较为发达的现象。
宋代邻赣诸县较为发达的格局在元代依然如此。上述宋代诸藏书家入元多已失传,而浏阳李氏则仍较闻名。时人有诗专咏其事:“湘浏望族陇西李,四百余年业诗礼;藏家无金惟有经,建阁诸之付孙子”。反映了一种尊崇文化的风气。
湖南之有较为著名的藏书家,已是到了清代后期。据清人叶昌炽《藏书纪事诗》所著录,湖南有刘康、袁芳瑛、方功惠三人,分别为宁乡、湘潭、巴陵人。其中尤以袁、方二人藏书规模较大。近人龙绂瑞称:“湖南藏书故家首推湘潭袁漱六先生,所藏多宋元精椠”,而其次则岳州方柳桥先生,数量也很丰富。
上述三人均已到了清代后期,这又反映了一个很大的进步。此前湖南藏书家在全国一直没有什么地位,宋代的情况已如上述。明代胡应麟说:“今海内书凡聚之地有四,燕市也、金陵也、阊阖也、临安也。闽、楚、滇、黔则余间得其梓、秦、晋、川、洛则余时友其人,旁诹阅历,大概非四方比矣”。到清代晚期湖南竟出现了全国知名的藏书家,这不能不说是湖南文化的一大进步。
清代三位藏书家都分布在湘水中下游,与宋代相比,更靠下游,其中仍以长沙府内为多。但值得注意的是,长沙本身并非一个稳定的藏书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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