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做款式的模仿,而不考虑锻炼古典技法的使用,也是当代年轻雕刻师面对明清楷范时的一个常见做法。多数雕刻师对技法的训练嗤之以鼻,认为学习明清雕刻与其他形式的款型移用一样,只要大致模仿其外观即可。但实际上,明清雕刻中运用的技巧与手法,和当代寿山石雕刻有许多不同,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明清寿山石雕刻往往以大量运用块面、精准掌握比例以及巧用光影变化来呈现特定的视觉效果。当代的寿山石雕刻,对于寿山石传统的雕刀、手凿等工具的运用已经不太重视,为追求雕刻效率,往往直接使用电动雕刻刀进行打坯塑形。
清 《宝章集喜》套章之一“喜音都共捷音來”印台北故宫博物院藏(www.xing528.com)
过去,寿山石雕刻纯以手凿雕作,用于雕刻的刀具刀口多平,因此从打坯到修光,刀刀见痕,无论推、铲、压、剔,都会在石料上留下独立的块面。而在当代雕刻中,多以牙机雕刻(即小型雕刻机)。牙机早期是雕刻象牙的机器,刀头均为圆形,所刻的形体也随着刀头的形态变成弧线形,丧失了块面感,且由于过于平顺,也难于营造视觉上的对比和冲突。这种工具、手法造成的表现力落差,是学习中的一个重灾区。由于两种工具之间客观情况的不同,所使用的手法也不一致,因此所雕刻出的作品即便款式雷同,呈现出的效果也大相径庭。以雕刻机刻出的是纯弧面,由于缺乏正确的高低点位,躯体上就会结构错位、块面模糊,容易造成肢体之间难以呈现独立感,外轮廓线条也容易模糊不清而导致形体瘫软、细节丢失。加之明清雕刻中的作品多讲究压缩感以及独立性,使用当代电动雕刻机所作,只能适用于当代形制的雕刻技巧,一旦运用在明清楷范上,效果会大相径庭,非但无法“神似”,严重的情况下甚至连原本的基础结构都难以保全,即便极力模仿,最终可能也只有个别元素相似,整体效果却南辕北辙。因此,在明清雕刻的学习中,款式并不是最迫切要去摹刻的,更重要的是对结构的分解、领会,以及对手工技法的重拾和反复锻炼,唯有如此才有望达到“如指臂使”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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